李毓聞言伸出自己的左手，看着食指上針眼大小的黑色痕跡：“你說的是這個？這就是你說的，就算是有生門也未必有生路的意思？”
賀林晚撇過頭去，算是默認了。
李毓皺眉，看向賀林晚：“那你呢？你也是祭品嗎？”
賀林晚避開李毓的視線：“我是祭司。”
“祭司可以活下去嗎？”
賀林晚不耐煩地對李毓道：“當然！你見過什麼祭祀是需要祭司跟祭品一起去死的！需要去死的只有你這個祭品！”
李毓聞言蹙起的眉頭鬆開了，他對賀林晚溫和地道：“你也說了，這種死局一般都會留有生門，九死尚能有一生，我向來命大，說不定最後能逢凶化吉呢？你別擔心。”
賀林晚冷哼一聲道：“我爲什麼要擔心，死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死了我就能離開這裡了！”
李毓見她氣呼呼的樣子覺得有趣，卻又不敢笑，只能順着她道：“嗯，我知道，你不擔心我，你只是被困在這裡心情不好。”
李毓如此沒有半點脾氣的逆來順受，賀林晚也沒有理由找他發泄怒火了，雖然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怒火從何而來。李毓主動成爲祭品，她獲得生的機會，這不才是最好的結果嗎？她又抽什麼風呢？
李毓：“……”
“蛇/祭？”李毓不解。
李毓看向賀林晚：“祭品都是中了蠱？這麼說我也中了蠱？”
賀林晚點了點頭道：“說是邪術，不如說是蠱術。書中記載被血祭的祭品有些像是中了血蠱的人。”
李毓見她臉色好看了才問道：“你剛剛說，我死了你就能離開了是什麼意思？”
李毓決定以後跟知道得太多記性又太好的人說大話要謹慎些，免得一不小心就被扒拉出祖宗八代的黑歷史，場面真是有點尷尬。
賀林晚道：“是我的猜測。”
李毓看着賀林晚低聲道：“阿晚，你要知道，但凡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我都會想要與你一起活下去。”
李毓眼帶疑惑。
好在賀林晚只是習慣性地嘲諷一下李毓，現在還有急需要解決的事情。
賀林晚曾經對前朝的各種蠱術很感興趣，她在她祖母的嫁妝中找到過一本記載各種蠱術的書，上面不僅僅有關於“解君憂”，“活屍散”的記載，還有諸如“血蠱”，“蛇蠱”的記載。剛剛賀林晚在石碑上看到那些祭祀方法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些與之對應的蠱術。
這哄三歲小孩的語氣讓賀林晚忍不住白了李毓一眼。
賀林晚聞言瞥了李毓一眼，冷笑道：“說得好像你家多幹淨似的，你太爺爺李俊義與前朝最後那一戰前夕，親自帶着屬下從田裡抓了幾百斤蚯蚓碾碎了泡酒喝，就因爲民間術士告訴他說蚯蚓是地龍，這樣做可以壞了前朝的風水。”
賀林晚沒有心思與李毓開玩笑，直接道：“我懷疑是靈蛇蠱。”
李毓嘲諷道：“我總算知道爲何前朝會亡國，掌權者信神靈甚於一切。”
過了一會兒，賀林晚才指着滿地的石碑道：“剛剛一片祭文上有記載祭祀流程，祭品在奉先錐上留下血液確認身份，然後與祭司，主祭一同進來，主祭一般由與被祭祀的人有血緣關係之人擔任，進來自後祭司主持儀式，主祭人告慰先祖，再接下來就是獻祭。祭品死後，祭祀與主祭就能離開了。”
賀林晚指着自己之前在看的一個石碑道：“這上面記載了蛇/祭一些信息，被蛇/祭的祭品會被靈蛇纏繞啃噬而死。”
賀林晚臉色一紅：“你以爲自己很聰明嗎？”
賀林晚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噌噌噌地上來了：“你又想做什麼！”
李毓聞言冷聲道：“這哪裡是祭祀？這分明是邪術！”
賀林晚努力回想自己知道的有關獻祭的那些東西，再結合剛剛在石碑上看到的一些有用的信息：“獻祭有很多種，血祭，生祭，，靈祭……而這裡剛剛出現了那麼多的蛇，我懷疑是蛇/祭。”
李毓看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那你再猜測一下，我中的是什麼蠱，中蠱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李毓的話令賀林晚沉默了，她也忘了要拍開李毓的手。
李毓看着前面的祭臺，微微挑眉：“獻祭要怎麼獻？”
這麼想着，賀林晚深吸了幾口氣，將莫名其妙的脾氣壓了下來。
賀林晚繼續道：“你也別覺得這些是歪門邪道就瞧不起，因爲前朝皇室信這些，所以他們有很多這方面的能人異士。單說着獻祭一事，剛剛外面的奉先錐刺破了你的手指，你身上就被打上了祭品的印記，我曾經看到過血祭的記載。血祭的祭品在主祭唸完祭詞之後，身體裡的血液開始迅速消失，最後不知爲何身上只餘下了一層皮包骨的骨架！”
李毓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賀林晚是誤會了，無奈又好笑道：“我問你這個不是想自己尋死放你離開的意思！在你心裡我就這麼蠢嗎？我只想是想要跟你一起想辦法破解這個局。”
李毓點頭：“嗯，你說的對，我蠢。從現在開始一切都聽你的可好？”
李毓嘆了一口氣，上前一步，伸手輕輕碰觸了一下賀林晚的臉頰。
李毓走過去將石碑上的字看了一遍，心裡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冷意：“我不想被一羣畜生吞噬而死，若是我殺了靈蛇會如何？”
賀林晚點了點頭：“蛇/祭其實算是靈祭的一種，前朝皇族自詡爲女媧與伏羲的後裔，在他們看來蛇/祭是一種最易被先祖接受的獻祭方式。”
賀林晚道：“這就是我想說的，毒蛇一般不吞噬血肉，但是人一旦中了靈蛇蠱就會吸引毒蛇來噬咬。若是中蠱之人躲開了被毒蛇吞噬而死的命運也並不代表就是幸運的……一個月之內他的身體會從四肢開始出現蛇麟，經受常人難以預料的痛苦，人開始變得嗜血殘暴，甚至神志不清，等到蛇麟從四肢，軀幹蔓延到臉上的時候，就會……抱歉，記載中還沒有人堅持到那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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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葛優癱）：感謝大家，作者君暫時不想被攆下月票榜！請大家保護好你們辛勤碼字的眉南南寶寶！^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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