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爺子整個人,都好似被抽去了靈魂一般,直接就癱軟在了沙發的靠墊上。
他剛剛還炯炯有神的雙眼,此刻已經變得空洞無神。
唐溫書驚得連忙給他倒溫開水,遞給他道:“爸,您別生氣,先喝口水。”
“婉清呢?我不信,我不信婉清會做這種事!”
“爸……這都是真的!婉清是我一手帶大的,我絕不會冤枉她半分,在來之前,我還讓蕭然去查了她最近私底下的資金鍊,她花了不少錢,在外面購買唐氏的散股,還有一年,就是新的股東大會,是決策董事長一職,是由我繼續擔任,還是由她繼承的日子,她已經開始行動了。”
“唐氏將來本就應該是她的,她有野心有幹勁,難道錯了?!”
“爸!她有野心有幹勁,我都沒意見,難道,她想對我下手,對我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孩子下手,這就對了?大哥是您的骨肉,我就不是了?大哥的孩子是您的寶貝孫女,我的孩子就是野的?就不姓唐?如果不是察覺到婉清對我已經有這種心思,我又豈會生出讓唐詩和唐朝認祖歸宗,並獲取股權的念頭?!”
唐老爺子被唐溫書這一席話,說得失去了言語。
他自己的兒子,他比誰都清楚,唐溫書是不可能污衊唐婉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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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老爺子才擡眼看向杜卿妍說道:“你說,婉清她設計想要炸……害溫書?”
“起碼,她故意露出破綻,讓想要救人的我們,上當去了她安置好炸彈的房間,若不是我那個朋友懂得如何拆彈,這會兒,恐怕已經上了市裡的重大事件新聞了。”
“地方在哪兒?”
“胡垟山別墅區,戶主名字叫胡飛。”
“……”
唐老爺子的眼裡,徹底失去了焦距。
他頹廢地坐在那裡,和杜卿妍進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精神健碩的老人,完全是兩個人。
她心中也有些不捨,唐老爺子的年紀,和她的爺爺外公差不多。
她無法想象,如果自己也出了事,他們會是怎樣的狀態。
杜卿妍上前一步,對唐老爺子說道:“我能理解您愛護晚輩的心情,但是,我也希望您能理解,我擔心朋友的心情。唐詩什麼都沒做,就要揹負這些,您覺得對她來說,公平嗎?”
“真要嚴格來說,唐婉清纔是奪走了唐詩一切的人,如果當初,她沒有成爲遺孤,她沒有奪走唐詩原本應該有的父愛,唐詩會比現在過得好太多,太多。”
“老爺子,您是不知道,唐詩和唐朝,從小到大,過的是什麼日子。枚姨一個人,帶着他們倆,又飽受了多少煎熬。”
杜卿妍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希望您能秉持公正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因爲,您只有兩個選擇。”
唐老爺子被她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
心中也有了些許動容,他動了動脣,問道:“什麼選擇?”
“要麼,替唐詩唐朝做主,您能多收穫一對孫子孫女;要麼,徹底失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