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那事，過了也有一年還要多，或者一年半還要多。
原本紀明東的事情，也不算是衝動所爲，層層謀劃，最終也的確達成了心中所想。
可是後來的事情發展就有些脫離控制。
他人是走了，帶着陸小北，可是接下來的事情發展遠遠超出想象。
原來在他走後不久，就有特警進門，雖然現場是做了處理，可是難免露出馬腳。
最後還是被查到，董亞寧和佟鐵也沒能倖免。
厲少霆回來的時候，阮阮就帶他去了沈家。
沈家，他早有耳聞，但也只限聽說，沒能真正見過。
初見時，人都很低調，尤其是沈家的那位老爺子，穿着打扮宛若個普通工人，可能是因爲他當時在修理一個很破舊的自行車的原因吧。
那時他帶了幾分不耐煩只說，“這事兒讓老九處理就行了。別來煩我。”
接着就是沈慎之。
剩下的事情的確是有點出人預料。
厲少霆知道沈家神秘，但一向低調，也沒想到這事情對他們來說如此輕而易舉。
差不多沒幾天的功夫，就供出一批有關於盛如天的證據，接着更奇怪的是，盛如天竟然也將紀明東的事情一概包攬。
事情就以這種特別詭異的方式解決了。
……
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厲少霆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又不得不開始拿着有色眼鏡來審視那個一向神秘而低調的沈家。
先說那些證據，細緻到什麼程度，一看就是不是一天所爲，定然也不是從外部調查，定然是內部有人，而且很可能就是盛如天的身邊人。
而這些證據也絕對可以讓盛如天無法翻身。
而更奇怪的是，就是這些，盛如天竟然沒被判死刑。
死緩，之後就是死不了吧。
也有更奇怪的就是盛如天之後的態度。
不算氣定神閒，但起碼不慌亂，而且之後的生活除卻沒有自由之外，也沒有太大的不好，在裡面一樣沒人敢惹，受人敬重。
記得以前爺爺倒是曾經說過。
這個世界有黑，就有白，這本身就是一種存在，就像是有生即有死，有正義就有邪惡，也像是有白天也會有黑夜。
因此不好的東西永遠肅不清。
因爲人之本性，有好的就有壞的。
即便你層層剝繭，覺得快要到了盡頭，卻也不過這只是一個岸，岸邊之後還有海，大海之後還有岸……
就是這麼永無止境。
厲少霆會問，那我爲什麼還要這麼做？
爺爺會說，照你這個意思，每天都有人往地上扔垃圾，也就不需要清理了？那這個世界豈不是都變成廢品站了？
厲少霆就沒話說了。
……
有三天，停留，厲少霆也沒再打過電話，很專心的陪了她。
這三天裡過得還算寧靜，其實陸小北接下來還有行程，只是沒告訴他。
這種陪伴感覺不是太好，還不如她一個人來得自在。
只是後來她還是問了沈慎之的事情，就是好奇，究竟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厲少霆聽到的時候，大概是看着她皺了下眉毛，那一下眼神有點奇怪，他說，“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