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北聽到這話看着他，走過去，拿走了他手裡的煙，直接放在了菸灰缸裡，捻滅了。
厲少霆“噯……”了兩聲，她也只當是沒聽到。
厲少霆轉身下了牀，腳剛碰到鞋子。
背後，陸小北不知何時在了牀上，伸手的時候，環住了他的脖子。
厲少霆就沒動。
耳側間能夠感覺到她的呼吸，有點熱，很溫暖而又熟悉的氣息。
她沒動，也沒說話，只是抱着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厲少霆也沒動，側過臉的時候，看到她閉着眼睛就問她，“困了嗎？困了就睡會兒。”
陸小北又睜開，那眼睛裡還有血絲，其實這幾天她沒怎麼睡，因爲他發燒，她也睡不着，就一夜熬着一夜，真正睡得時間沒多久。
這天的時候厲少霆纔好些，身上沒那麼熱。
陸小北說，“沒痊癒的時候，可不要再出去。害得我好累……”
“那你現在睡。”
陸小北說，“睡不着。”
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得，說，“你趕我走……”
“我哪有？”
“我看你不開心。”
“你有點不舒服，我就睡不着，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厲少霆說，“我慢慢就好了。你別那麼擔心。”
陸小北卻說，“現在不是你昏迷着說胡話的時候，你知不知道你發燒的時候給喝多了酒似得，竟胡說八道……”
厲少霆皺了皺眉毛，問她，“我說什麼了嗎？”
陸小北說，“說得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些我都不記得……”
“真的假的？”
“不信下次我給你錄音……”
厲少霆沒說話，大概是在回憶。
陸小北側臉的時候看着他，笑了笑，鬆開環住他脖子的手，轉身的時候躺在了牀上。
厲少霆看着她，看到她擡手的時候撫弄了下額前的劉海，那手指很細，雪白，骨節分明，手腕也是。
大概是這個時候厲少霆才注意到，最近她好像瘦了，鎖骨那裡都特別的明顯。
臉色不太好，眼睛看起來也很疲憊。
厲少霆到了她身側，問她，“最近有沒有胃痛？”
陸小北說，“有點。不吃飯就會痛。最近都不想吃飯，沒什麼胃口。”
後來陸小北捂了臉不去看他，厲少霆過去，去握她的手，看到她臉上有淚，就擡手用指腹擦了擦，問，“怎麼了？”
陸小北沒說話。
厲少霆就躺在了她身側。
陸小北湊過去，攀住了他的脖子，臉壓在了他的頸窩那裡，也沒說話。
厲少霆又問她，“怎麼了？”
陸小北還是沒說話。
厲少霆就說，“我沒打算回去了。早前就和二叔商量好，從此在外就沒厲少霆這個人了。在……阮阮那裡也是。很多事情，是處理不完的，我很清楚，我什麼都說，我不瞞着你。阮阮那事情太複雜，只要她知道我還在，可能就沒個完。我也不能太刺激她。早前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這樣，任由我怎麼說都是不通的。她纏得我一點辦法都不行。我總不能動手打她……”
“那地兒，你也去過了。我知道你可能不太喜歡，因爲之前也沒有問過你的建議。可是我真的只能做到這兒了。我會在那，剩下的時間裡。你可以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覺得悶也可以出去，不用顧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