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了有三下。
封南爵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阿衡從旁側也醒了過來，問他，怎麼了？
封南爵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阿衡摸了他的額頭，摸了一頭的水。
封南爵說，“沒事。”
阿衡下牀去開了燈，燈亮了，封南爵起身站到了窗戶那裡。
天已經有點亮，可還是摻雜了點夜色。
阿衡走過來從後面給他披了衣服。
封南爵轉了頭，看着她，阿衡說，“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今天不要去上班了？我也不去送孩子們，讓司機去，留下來陪你。”
封南爵沒說話，只是伸了手臂將她攬住，攬在了懷裡。
……
約莫到了快要八點鐘的時候，封南爵早晨洗了澡，已經收拾好了，出門之前接了個電話，對阿衡說，這次要出趟遠門，照顧好孩子。
阿衡說，“你放心啊。不要想家裡。有我在，什麼事都不會有。”
封南爵看着她沒說話，走過來，吻了她的額頭，摸了摸她的頭髮。
阿衡也擡頭看着他，她說，“照顧好自己。”
封南爵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門。
出門，有雪。
封南爵已經伸手示意司機開車過來，他走過去的時候，早早有人打開了車門，封南爵上了車。
車速很快，消失在雪裡。
很快繞着彎道，拐了彎，車就沒了影兒。
……
車裡，封南爵坐在後座那裡打着電話，他說，“先把顧尚安頓好……”
“十三爺說，他自己選了地方，待會他打電話親自給你說……”
封南爵“嗯。”了一聲。
顧尚沒打電話來，只是發了個短信。
這地方，封南爵無法做主，他給厲晉銘打了電話，問了意見，厲晉銘大概思忖了有半分鐘，最終還是沒有反駁。
顧尚去的地方並非是所有人都可以去，這地方有些特殊，九死一生，早年的時候，十個裡也就能有一個可以出得來。
去之前還要簽署死亡協議，封南爵把這事兒也和厲晉銘提了，厲晉銘說，他會親自過來處理這些。
剩下就沒有說什麼。
一路之上，車開得飛快，雪零碎的打在車窗上。
他擡手撫弄了下那車窗上的雪花，才記得雪花其實是在車窗外面的，他這麼碰，也碰不到，可是他也不會去開窗戶，因爲窗外太冷了。
又會想起顧尚說得話，竟然提起了淼淼，她說，淼淼是他和九叔到了孤兒院裡帶回來的。
他說起是，因爲淼淼長得和他小時候很像，又說，那時候小十姑姑精神狀態不好，從抱了淼淼開始才轉好了。
剩下他沒有再說什麼。
封南爵只記得那句，因爲淼淼和他小時候長得很像。
……
到了機場的時候，顧尚卻打了電話，說是到了紐約的話，見上一面兒。
顧尚現在是一個人在帶着淼淼，淼淼也只願意跟着他，她纔多大那麼一點，六歲多點，七歲不到。
顧尚要比他大了十多歲，可淼淼就是喜歡黏着他，整天“哥哥哥哥的……”跟着他屁股後面跑。
這段時間裡，更是如此，睡覺都要拉着他的手，一直講故事到她睡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