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要瘋,就這麼瘋了好了,如果是要死,就這麼死了好了!
他看着她坐在自己身前的不遠處,他端着高腳杯在喝酒,手肘壓在沙發岸上,擡手間揉着額頭,可還是想去看她。
她就那麼坐在那裡,大概是真的有些累,身子依靠在了背後的沙發上,整個是有點慵懶的靠着的,睫毛微微低垂,許是喝多了酒,睫毛下的那雙眼睛透着微微的迷離。
他看到她的手,纖細雪白,無名指間戴着個戒指,算是很大的一顆鑽石,襯得那雙手很美,指甲是染着淡淡的粉紅,使得肌膚更加的雪白雪白的,剔透分明。
她時而低下頭,在看手機,耳側的發跟着落下來,然後她擡手撫弄上去,之後那發卻又落下來,她又撫上去。
再後來好似掉了太多次,她就將恰好朝着他這邊的發全數的攏到了身後,又攏到了臉頰的另一側。
然後他就可以看到了她小小的而又很精緻的臉蛋兒。
睫毛就這麼低垂,嘴脣時而輕輕的咬着,有時候在笑,有時候抿着脣,在看着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反正有點出神的意思。
或者沒有人會知道這種情況對厲少霆來說是有多麼的恐怖,多麼的備受折磨,多麼的生不如死。
他眼睜睜的看着她。
而她卻帶了個別的男人夫人的名號。
他眼睜睜的看着她。
可她始終卻沒有擡頭,沒有轉臉,她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他眼睜睜的看着她,感覺到心跳好似快要瘋掉似得。
她卻笑得坦然。
或者不知道在哪一刻,她或者會擡起臉來,然後不經意間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之後會是什麼?
一個疏離帶了些客氣的笑?
還是或者會說句話,諸如你好之類的。
……
或者厲少霆大概這輩子做夢都不會有這樣的場景出現?
可是他儘管要瘋,儘管快要死,可卻心頭有種難以忍耐的衝動快要爆發,就像是快要決堤的洪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哪怕鬆了那麼一下下,堤壩就會這樣被沖垮!
之後,所有的所有都跟着一起毀滅。
……
他就這麼喝着酒,一杯,一杯,再之後不知道是哪一杯到時候,他正要擡手去喝,卻突然看到她伸了個懶腰,開始四下的看。
她真的瘦了很多,伸懶腰的時候,後背間的蝴蝶骨都是非常的鮮明。
之後他就看到,她還真的是不經意的左右的環顧,之後就看到了他這邊。
他應該是在看她的,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在一起。
他以爲她會就此轉了臉,匆匆過去,可是她卻看着他開了口,說了話,問了個問題,有點無厘頭的問題,有點作死的問題,可好似還帶着點小小的不好意思。
“請問,你知道洗手間在哪嗎?”
那眼神帶了點懵懂,睫毛下那眼眶裡像是嵌着一層霧,霧氣朦朧的,又像是脈脈含情,又像是含着淚似得,又像是注着柔情似得。
之後他沒有告訴她哪裡,也沒有給她指明,反而是站起來,扯了扯領口的領帶,說了句,“我帶你去吧。”說完這話,他就走了。
她大概是猶豫了下,還是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