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 木小茉眼中的淚珠子頓時譁一下往下掉。
她家相公太神了,這樣子也能認出她來!
木小茉一個猛撲,將荊玄鳳撲倒在地。雙手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放, 一臉的眼淚鼻涕全往他衣服上抹。
“相公!”
“別怕, 我在這裡, 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荊玄鳳抱着她哭得一顫一顫的身體, 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背, 安撫着她。
哭了許久,木小茉都替自己臉紅,想她多彪悍的一妞, 沒發生什麼事,碰到了荊大俠竟然可以哭得跟個小可憐似的。
“呃……其實 , 我沒有那麼愛哭的!”試着解釋。男人都討厭女人哭, 她這樣不要讓酷酷的荊大俠討厭她纔好。
“沒關係。”荊玄鳳鬆開懷抱, 扶着她的脖子,將她哭得花貓似的臉擦乾淨, “我認識的小五很堅強,什麼事情都可以處理好,會養家餬口,會照顧人,還有一身好手藝, 我喜歡這樣的小五!但我也希望小五可以柔弱一些, 因爲小五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小五有相公, 相公的肩膀可以承擔小五的喜怒哀樂, 可以讓小五依靠!”
從來沒有聽過荊玄鳳一次講這麼多話,無論是失憶時天真的荊玄鳳, 還是沒有失憶時嚴肅冷淡的荊玄鳳,木小茉都沒有見到如此的他。
說不感動肯定是騙人的,木小茉捂着胸口,心臟怦怦的跳動,彷彿要跳出來一般。
木小茉對着他溫柔的眼神,帶着鼻音的聲音軟軟柔柔的:“相公,我現在不是小五,應該是小八了。”
荊玄鳳:“……”
看着兩人目瞪口呆了好一陣子的司馬謙終於回過神來。
“小玄子,你什麼時候和慕容傾城感情變得這麼濃厚了?”
“這是小五,不是慕容。”
“……你確定?”
“你說呢?”
司馬謙縮縮脖子,湊過臉來打量木小茉。
話說司馬公子一向瀟灑如風,之前更是將荊玄鳳耍得不輕,連武林盟主的的頭銜也耍着送給了他,沒想到三十年風水,自從娶了姜如羽之後,他是越來越瀟灑不起來了。
司馬謙看了半天,怎麼看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還是慕容,於是便問:“你是小玄子的小五娘子?”
木小茉看着這個曾經還給她取過“可樂”這麼個現代化名字的少爺,心裡感嘆,和他還真是有緣,跑到哪裡都能見到他。
木小茉在他看外星人一樣的目光裡,輕輕點了下頭。
司馬謙雙眼一亮,繼續問:“那你告訴我,你是狐仙,還是蛇精?”
木小茉:“……”
客棧裡漸漸安靜下來,那些大俠們估計也吃喝完了。
樓梯上不時傳來腳步聲,經過她的房門口又慢慢遠去。荊玄鳳與司馬謙一路急趕着找慕容,路過客棧時,聽到那個猥瑣男的聲音纔上來瞧瞧,沒想到一時多管的閒事竟然救了木小茉,也找到了“慕容”。
荊玄鳳本來是想帶着木小茉連夜回荊府,畢竟現在外面的人都因爲秘笈的事瘋了一樣的找慕容,而荊玄鳳還在被殺手追殺中,加上娶了慕容,慕容卻盜走秘笈這回事,讓他的聲譽受損,現在找他麻煩的也不少。這樣的兩人孤身在外,實在不安全。但另一方面,秘笈的事還沒有處理完,木小茉就這樣一走了之的話以後就得揹着這個壞名聲過一輩子了。
如果她真是慕容的話壓根也不會介意這種事,但她現在是木小茉,她以後還要光明正大的與荊大俠在一起,不解決了秘笈的問題怎麼行。
“我說那個小五嫂子啊,本少爺就好奇了,小玄子說那本傳說中的秘笈根本就不存在,那你之前爲什麼要跑?”司馬謙搖着摺扇,一臉不解。
其實木小茉也弄不明白,慕容爲什麼要跑,荊玄鳳說了荊府什麼也沒丟,慕容其實什麼也沒拿走。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木小茉沒好氣的答道。
荊玄鳳按住她的肩膀,輕攏了眉,分析道:“慕容會走有可能是因爲恢復了記憶,我現在疑惑的是,到底是誰在外面散佈慕容盜走了絕世秘笈的謠言?他的用心又是什麼?”
司馬謙一收摺扇,往桌前的凳上一坐,說:“那人的目的,我覺得還是針對你的,目的是攪渾了江湖這一池水,然後好混水摸魚,乘機摘了你的腦袋。”
木小茉連連點頭,這個分析的確很有可能。
荊玄鳳皺着眉思考,表情沉重,木小茉看着特別想拍自己兩巴掌,自己怎麼就這麼笨,一點辦法也想不出來,都沒有辦法替她家相公分擔。
“好了,先不要想了,明天我們先去探查千殺樓。”荊玄鳳揉了揉木小茉的長髮,表情柔和了一下來,“我和司馬再要一間房,你先休息吧,我們明天來找你。”
木小茉點頭,表情如常,其實一低頭時,她承認自己的邪惡,這種時候,她還在想些有的沒的。比如,如果沒有司馬謙這個大燈泡在的話,她一定要拖着荊大俠和她一起睡,反正她現在確定穿在慕容的身上不會再變,她也可以放心大膽的撲倒荊大俠!不過可惜,這裡還有個司馬謙。
木小茉特怨念的瞪了一眼司馬謙,正拖着猥瑣男出去準備再好好整治整治的司馬謙,對於她的眼神,露出一個無辜的小模樣。
爲啥這麼看他,他真不知道啊!
最終人還是都走了,關了門睡覺。
木小茉躺在牀上翻來翻去就是睡不着,這個世界變得太快,不久之前她還咬着手絹惡狠狠的瞪着慕容嫁給荊玄鳳,一個轉身她就變成了慕容,與荊玄鳳有名有份的人變成了她!
真是太玄幻了!
一想到她現在是荊玄鳳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有一股激動勁從頭衝到腳,又從腳衝到頭……攪得她睡不着。
唉……
嘆了口氣,木小茉決定起牀看看月亮,平靜一下心情。
正想着,牀頭那方向的窗彷彿聽到了她的心聲,竟然無聲無息的開了。
好好好……好可怕!
背脊一涼,木小茉渾身上下僵硬得可怕,身上蓋着的薄被彷彿成了救命的利器,死抓着手裡不放。
窗完全打開了,清楚的可以看到風吹進屋裡帶動紗帳輕輕的搖擺。
一個男人,穿着黑色的衣衫,以一種天神降臨的姿態,從窗戶裡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