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一擡手。手掌已經幻化成了鷹爪。直接向張錦的腦袋拍去。被她抓着的張錦竟然使不出半點力氣。眼看着孔雀的手掌就拍拍下來了。
“住手!”一道殘影乍現。一位老者出現在了張錦的面前。面帶憔悴。臉上的皺紋猶如老樹盤根一樣在他的臉上待了一些歲月了。眼睛雖有些凹陷。但卻彷彿從裡面射出萬道光芒。臉蛋上那反射點點月光的水珠。似是剛纔哭過殘留下來的。
孔雀抓着張錦的手一下子搭了下來。手中鷹爪也就變成了蔥蔥小手。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飄落在自己的手上。卻毫不在乎。一直就這麼注視着面前這個讓她恨又讓她愛的男人。撩開張錦。走到那男人的面前。不是大哭大鬧的行爲。而只是撫摸着對方的皺紋淡淡的感慨道:“你老了!”
“生於這濁濁塵世中。我只不過也是凡胎。豈有不老之說。”老者背過身去。不忍心看到如此絕美的容顏在自己的面前落淚。更何況還是爲他一人獨流。
“哼!你也知道你只是凡胎啊。崑崙!你醒醒吧。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你本沒有義務來幫助所有人。我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再這麼耗下去了。四十年前你錯過了。難道四十年後你還想再錯過嗎?”孔雀梨花帶雨的乞求着。
張錦聽到以後。頓時咋舌。他就是崑崙。我與李葉楓的師父?
崑崙轉過身溫柔而又慈祥的看着孔雀。“既已選擇了這條路。便是我的命運。雖然極目跳遠。前無盡頭。驀然回首。後無來處。但我還是會始終的走到我緣盡燈枯的時候。你我塵緣已了。何不就此罷了。”
此刻的孔雀就是一個小女人。褪去那麼多的光環。現在的他只想要面前的這個男人照亮。無所謂矜持的撲到崑崙的懷裡。“我不管什麼塵世。我也不在乎什麼緣分。既然我與你再次相遇了。我就不會再放手。”孔雀說完擦乾臉上的眼淚。儘量讓自己呈現出最完美的一面在崑崙的面前笑了起來。儘管這笑容吧哭還難看。“我們不再管亂世。也不談衆生。我們就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去度過餘生好嗎?你知道我有半個華夏人的血液。我可以幫你燒華夏菜。我也可以爲你做日本料理。我們每天就這麼看日起日落。好不好?”
聽完這一席話。醉生於花都的張錦終於明白了什麼真正的愛情。不經在腦海中幻想起了與衆女們這樣的日子。
崑崙推開孔雀。“孔雀。我這一生看盡衆生浮沉。有太多的頓悟從心頭渺然掠過。如今好不容易可以不起卦便知兇險、趨利避害。看知天下所向。你叫我又如何放得下。就像我這徒弟。將來也是生死未卜。你叫我如何割捨。”
“我等了你四十年。中間又尋了你二十七年。難道還比不上你其他的一切嗎?”孔雀苦笑了起來。她真想打開對方的胸口。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她孔雀的位置。
崑崙深嘆一口氣。“也罷!等我處理完我兩個徒兒的事情。我便會去尋你。跟你一起住進翠竹小林裡。看日起日落。”
孔雀開心得已經不知該做什麼動作了。捂着自己的嘴巴久久不能開口。就這麼兩眼呆癡的看着崑崙。眼淚再度滑了下來。男人在遇到女人流淚這件事情上大多都是不知所措。就連崑崙也不例外。
不過。這還是孔雀頭一次看到崑崙這麼尷尬的表情。破涕一笑。“我是高興的流淚。我終於感化了你這石頭。”
“我怕你到時會嫌我白髮蒼蒼、瘦骨嶙峋的。”難得這崑崙想通了。竟然也開起了玩笑。
“怎麼會?我也不保養了。與你一起慢慢表老。”孔雀幸福的撲到了崑崙的懷裡。
一直還沉浸在兩人童話般愛情故事中的張錦終於醒悟了過來。世界上還有這樣感人的愛情嗎?現在談戀愛不都是增加感情嗎?這裡不但有愛情。我靠!還有老牛吃嫩草。如果是這樣下去。將來這孔雀不就是我的師孃。那我剛剛還意罪過!罪過!
孔雀終於感覺到了張錦的存在。逃離崑崙的懷抱。靦腆的笑了笑。嗔怪的看了一下在這裡礙眼的張錦。這才轉頭對崑崙說道:“那我先走了。等你辦好現在的事再來找我吧。我會在日本富士山星雨閣一直等你。”
說完。孔雀已經遠離出了張錦與崑崙的視線。看得出崑崙還是非常不捨的。誰不希望得一嬌妻。白首不相離呢。到了崑崙這個年紀。他肯定更懂得愛情的珍貴。崑崙看着面前的這個道不盡。說不明的徒弟。一番苦笑以後來到他的身邊。“張錦!你我塵緣未了。太多的事情也不必多問。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會來找你。收你爲我最後的弟子。那時你便會與葉楓成爲師兄弟。然而你們的關係也將會成爲不共戴天的仇人。一切造化還得看你自己。”
“可是我有一事不明。您既然已經看透一切。爲何不阻止呢?難道你就忍心看着您的兩個徒弟這麼相互殘殺嗎?”張錦看到崑崙也要走了。馬上將口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崑崙淡然一笑。甚是無奈。“天意如此。你我也強求不得。儘管我不信命。但是我也不能改變你們的想法。兩個皆有雄心壯志的人始終還是會面對一切的。不過一切還未成定數。所謂人定勝天。就像我不信命一樣。就像你在上海的那一次大敗被趕出華夏一樣。這都是我沒算到的。”
張錦若喲所思的點點頭。然而再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沒看見崑崙的身影。只是樹林裡久久迴盪着崑崙一席話。“切記!萬不可再輕狂!如若不然。必定是你隕落之時。”
什麼概念啊。跟他談話還真有點穿越的感覺。可是古文不像古文的。白話不像白話的。就不能做一個正常一點的華夏人嗎?再說了我不輕狂我就不是張錦了。張錦在心裡沒好氣的將他的話全都反駁了一通。
再次回到地下拳場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鐘了。可是整個拳場還是高朋滿座。好不熱鬧。擂臺上竟然直接開始了其他幫派解決恩怨的戰鬥。張錦一步步的走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他們此刻眼神中的恐懼了。
直到張錦跨上了最後一節樓梯。整個人身已經出現在了所有人的面前。除了唏噓的驚訝聲與咋舌的表情以外。再無別的事情發生。華子是第一個醒過來的。來到張錦的身邊一拍張錦的大手。“是不是打贏了。”
我靠!我怎麼打得贏。可是現在我可不能輸了氣勢。再說了這孔雀以後就是我的師孃了。就算我現在撒謊。他也應該不會揭我的底吧。想到這。張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梃了挺胸脯。“現在是我一個人回來。你說呢?”
“不可能的!我看到過你的實力。你不可能打得過孔雀大師的。”山本一夫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孔雀在他們日本人心中的地位太高了。就連這個山口組的老大也只能對她頂禮膜拜。所以他無法相信孔雀會輸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名小子手上。
張錦走到他的面前一聲冷笑。“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就是見證你的山口組被滅!”
山本一夫猛的一擡頭。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旁邊的陳銀。遞給對方的眼神是一種求助的意思。可是此刻的陳銀卻是事不關己樣子。山本一夫也對陳銀不抱任何希望了。張錦如此驚人的實力讓他徹底亂了陣腳。顯然是意識到自己在華夏是待不下去了。等了一眼張錦。便離開了拳場。
即便是沒有了山本一夫的加入。地下拳場的規矩還是在照舊進行着。看着場下一對對的屍體擡下去。接着又是場工上來打掃衛生。然後又是一場生死戰鬥。又是場工
如此反覆的戰鬥一直在進行着。可是上面貴賓區裡一片寂靜。不過大多人都是各懷鬼胎。
趙天霸:這個孔雀是什麼人?怎麼他們說得這麼詭異。想必肯定是一個絕頂高手。不過既然張錦能夠打敗他。那張錦的實力豈不更加恐怖。看來我真不能動一點背叛他的歪念頭啊。
凌聖:張錦?似乎這個人在道上並不怎麼出名啊?青幫?好像也是一個剛剛起來的幫派。可是這個老大與手下都如此的厲害。看來得想辦法與這青幫搞好關係。說不定我風沙幫在南方打好基礎就靠青幫了。
蚱蜢:原來他這麼厲害。我不能再這麼弱下去了。我一定要成長。這樣才能當一個合格的手下。
三老:這個年輕人太不可思議了。
華子、徐燦:錦哥太棒了!真他媽是我的偶像。
在場的所有人。唯有陳銀是看着張錦想的:張錦!你到底還要讓我對你再怎麼刮目相看。與你成爲敵人。或許真的是我這一生做出的最錯誤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