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小姐?”
楊政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之間,葉紫媚已經脫口而出的說了出來,隨即用一種奇特的眼神望向楊政。
“她也辭職了?”楊政神情一愣,他知道榮千雪進入公司的最主要的目的確實是他,也知道自己走了之後,她肯定也是要離開的,但是卻沒有想到她這麼快。
“嗯,榮小姐剛纔託她的朋友打電話過來,從明天開始就不來公司上班了,說是準備要去歐洲商學院讀書了。”歐陽雪望了一眼葉紫媚,心中帶着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地點了點頭。
本來榮千雪進入公司和離開公司,對她而言,只是一件非常小的小事而已,並不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可是她一想到,榮千雪的進入公司和離開公司,完全都是因爲楊政,她的心便不能平靜了,尤其是當她的目光落在同樣是因爲楊政而躺在牀上的陳芸的身上的時候。
“哦,那很好!”
楊政想到剛纔下午的時候,對榮千雪的那樣的說話語氣,以及她含着委屈的淚水奔走的神情,心中一陣的默然,其實他對榮千雪的印象,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壞,有的時候,他偶爾還會爲她的那種堅持不懈的精神而感動,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當他看到她的那種略帶着些大小姐脾氣的,彷彿我不會被你打敗,我一定要征服你這樣的表情的時候,他的心中又會涌起一種複雜難明的神色,很不舒服。
“楊政,沒有什麼其它的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陳經理這裡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們一下。”
歐陽雪看一下陷入了沉默的楊政,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向楊政告辭道。
“會的!”楊政點了點頭,站了起來。
“你自己也要注意一點,也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有什麼事的話,記得和我說一下,別忘了,你說過的,我們是朋友!”走到門口的時候,葉紫媚神情關切地望着楊政。
望着了葉紫媚那關切的眼神,楊政的大腦忽然像被雷轟了一下一樣,出現了瞬間的空白,他的眼前,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雙每次在他被母親罵過之後,或者出現挫折痛苦的時候,就會充滿焦慮和關切的美麗的小眼睛。
“楊政?你怎麼了?”葉紫媚見楊政不回答自己的話,忽然像是魔怔了一樣,目光帶滯的望着自己,不由得臉色一陣發紅,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歐陽雪,連忙出聲提醒道。
“我沒什麼事,你放心,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一定會找你幫忙的!”楊政猛的一下回過神來,眼底深處帶着一絲特別奇特的眼神望向葉紫媚。
像,真像,她們的眼睛,真是像!
“沒事就好,那我先走了,要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葉紫媚看着突然變得有點奇怪的楊政,心中一陣的慌亂,點了點頭道。
她會不會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小媚?
怔怔地望着葉紫媚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楊政的腦海之中忽的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但是立即便被他扼殺了。
世界上眼睛長得很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怎麼能光是憑着這點就斷定他們是同一個人?再說,一個人可以改掉名字,但姓怎麼可能改呢?
也許,是自己太想她了吧?而她們的名字又這麼巧的正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纔會情不自禁的出現那樣的錯覺,楊政的臉上浮起一絲苦笑,眼底深處滿帶着落漠的搖了搖頭,把門關上,重新回到電腦面前,深深的呼吸了幾下,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之後,便開始繼續起自己的工作來。
“這個楊政的女人緣可真好!”
開車走在夜色下的馬路上,歐陽雪忽然轉過頭望着有些失神的葉紫媚道。
“啊?是啊?”葉紫媚剛剛正在發愣,冷不丁的聽到歐陽雪的聲音,不由得嚇了一跳,一陣的慌亂地道。
“什麼是啊啊?葉姐,剛纔在想什麼事情想得這麼入神?”歐陽雪沒有想到葉紫媚的反映這麼大,臉上有些疑惑和嗔責地問道。
“對不起,總經理,剛纔在想點事情,沒有聽到你說話,你剛纔說什麼,能再說一遍嗎?”葉紫媚臉上微微升起一絲歉意地道。
“你說,這個楊政的身上,究竟有什麼奇特的東西,爲什麼他的女人緣會這麼好?能讓一個女人爲他去死?”歐陽雪回過頭,饒有興趣地問道,“我看葉姐對他,也挺關心的吧?”
“這個,總經理,我和他之間並沒有什麼,只是比較聊得來的朋友而已,至於陳芸的動作,我想可能應該只是一個本能吧,如果總經理處於當時的位置,可能也會這樣做的。”葉紫媚被歐陽雪盯得一陣的慌亂,好一會才收拾了一下心情,冷靜地道。
“也許吧!”歐陽雪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猛的踩了一下油門。
夜色下的香港,比起S市來,又多了幾分妖嬈和繁華,但這個充滿了自由氣息的城市的表面的這種妖嬈和繁華的背後,卻也更多了幾分不爲人知的罪惡和黑暗。
“怎麼樣?”大嶼山別墅區,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神態威嚴的男子望着站在眼前的衣着打打非常的隨意,身上穿着一簡陳舊的T恤,一頭披肩的飄逸長髮,身形瘦弱,一雙眼睛顯得特別的憂鬱,渾身上下給人感覺像街頭的流浪歌手的青年男子。
“失敗了!”青年男子神情平靜地道,彷彿沒有注意到神態威嚴的男子眼裡的那種嚴肅,神態還是這麼瀟灑。
“哦?你好像很少失手吧?原因是什麼?”神態威嚴的男子並沒有因爲這個青年男子隨意的神態而生氣,反而目光中似乎有些欣賞。
“有人上前替他擋住了子彈。”青年摸了一下指甲,神情淡然地道,“很少失手,並不代表不會失手,你的錢,我會退還給你的。”
“老闆,您說的貴客到了!”
神態威嚴的男子剛準備說什麼,便見一個男子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既然你有事情要忙,那我也先去泡妞了,這個人,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再有機會的了,中國大陸的警方現在肯定已經盯緊他了!”青年男子隨意的拿起一件外套,向門外走去。
“有什麼事情,三天後找我!”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來拋下一句話。
“老闆,這小子他……!”那個精壯男子,看着一臉隨意的消失在門口的青年瘦削的背影,臉上充滿了怒意。
“凡是能力特別突出的人,都難免有點姓格,他是一個人才,只要是人才,就有任姓的資格!”神態威嚴的男子揮了揮手,制止了手下說下去,隨即神情凝重地問道,“是不是羅伯森先生到了?”
“是的,羅伯森先生現在在二樓老闆的書房等着。”
“走,立即去見他!”
“可是,厲先生已經在一樓客廳等了老爺快半個小時了!”精壯男子神色猶豫地望着神態威嚴的男子,小心奕奕地提醒道。
“先讓他再等一下吧!”神態威嚴的男子眼神中帶着一種高深莫測的神色,頭也不回的走向旁邊的一個小門。
“楊政,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望着眼裡布着一縷血絲,動作溫柔的自己喂着稀粥的楊政,陳芸的目光中充斥着一種感動和憐惜,從昨天凌晨她醒來之後,他就一直都沒有合過眼,一直呆在她的身邊忙裡忙外,他的臉上,一種以前她從未見過的疲憊的神色悄然的浮現了出來。
“我沒有什麼事情,你不用爲我擔心的,來吧,先喝點這個稀粥,醫生說現在你只能吃這個!”楊政隨意的笑了一下,挑起一條羹的稀粥,輕輕的用嘴吹了一下,確定吹涼了之後,給她的嘴裡遞了過去。
“謝謝你!”陳芸的目光中閃爍着一絲淡淡的霧氣,輕輕的張開嘴用力的吞下這口粥,內心之中涌動一着一種複雜的感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