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身上的一件東西?
朱靜怡一聽冷汗就冒了出來,心中暗想:“完了完了,這臭流氓果然要趁火打劫,人身上的東西,難道是我的保護膜?菊‘花’蕊?”
朱靜怡胡思‘亂’想,心中又驚又怕,她強忍着罵街的衝動,裝傻道:“到底是什麼,別賣關子!”
說得輕鬆,其實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只聽劉敬業說:“我要剛纔那位王明軒先生的一隻眼睛!”
“不行……”朱靜怡脫口而出,以爲對方會要自己的保護膜呢,說完才意識到劉敬業的話,當即愣住了,他不解的問:“爲什麼?”
“原因他自己應該很清楚,也許你也不知道,我不想多廢話。”劉敬業沉下臉,認認真真的說道:“當然,你也可以反對,不過那樣的話,我就會親自動手,到時候我可不敢保證只要一隻眼睛了,還有你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人品,我們以後也不能一起玩耍了。”
通過這兩天的經歷,朱靜怡深知劉敬業的可怕,以前對他的瞭解僅僅是皮‘毛’而已,他的能量深不可測。
如果多出一個這樣的敵人,那無疑是可怕的,可朱靜怡真的不知道王明軒哪裡得罪他了,更不知道季冰潔眼睛的事兒,一個任務‘交’代下去,手下怎麼實施她從來不管,她要的只是結果。
所以王明軒也沒對她彙報過關於眼球虹膜做密碼的事情,因爲實在沒有必要。
“我並非言而無信,但這件事兒我要先和他本人商量一下。”朱靜怡說道。
劉敬業聳聳肩,道:“可以,希望你好好勸勸他,而且我也相信他會非常願意接受你的提議,但是,我要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知道結果。”
劉敬業說完,直接站起身朝外走,朱靜怡擔心他會去對付王明軒,也擔心他會耍什麼手段對付自己,連忙問道:“你幹什麼去?”
劉敬業一轉身,凝眉立目,眼中殺氣在‘激’‘蕩’,氣勢‘逼’人,把朱靜怡都嚇了一跳,只聽他一字一頓的說:“上——廁——所!”
朱靜怡險些暈過去,不過,他這鬧肚子也夠嚴重的,估計快變成痢疾了,若是他拉死了,她也就不用爲難了。
不過朱靜怡知道這是不可能她,她站起身,在空‘蕩’‘蕩’的大屋中來回踱步,緩緩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一片漆黑,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新的一天馬上就要來臨了,誰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那傢伙還在廁所裡承受着疼苦的折磨,她緩緩伸出手,輕輕的拉開了自己的衣領,低頭看了看,那天然溝壑中,夾着一顆珠子,散發着綠油油的光芒。
想要成就偉業,犧牲是在所難免的,而且,任何人都可以做出犧牲。
朱靜怡深吸一口氣,堅定了信念,現在的情況是,劉敬業明顯針對王明軒,若是不滿足他的條件,很可能會將矛盾‘激’化,到時候他親自出手,王明軒的下場同樣好不了,還會將搖擺不定的劉敬業推向敵方陣營。
權衡利弊,朱靜怡拿起了電話,打給王明軒,同時又有另一個計劃在她心中萌生,這是一個一舉兩得的好辦法,轉了一圈,王明軒始終是這件事中的關鍵人物啊。
王明軒很快接通了電話,朱靜怡毫不隱瞞的將全部情況告訴了他,王明軒大驚失‘色’,當然不願意失去自己的眼睛,朱靜怡很納悶的問,爲什麼劉敬業會特殊說起眼睛呢?
王明軒將如何利用季冰潔等人虹膜,前天晚上和譚胖子明爭暗鬥,出動綁匪接走季冰潔,殘忍剜了她眼睛的事情全盤托出。
朱靜怡無奈一嘆,道:“難道真是因果有報嗎?事已至此,只能按他說的辦了,當然,你這麼做還有更重要的作用……”
朱靜怡低聲將自己另外的計劃告訴了他,本來絕望又憤怒的王明軒聽後,竟然欣然的答應了。
有如此忠心耿耿的手下,讓朱靜怡一晚上的鬱悶得到了極大的撫慰,黃圖霸業始終需要人去完成,她自己一個人根本無法做到,忠心耿耿的手下就是最大的財富,看來今天朱靜怡的選擇是正確的。
最後關頭,她選擇了讓所有手下都撤離,沒有讓他們去白白的犧牲,正是因爲如此,現在一切事情都出現了轉機,並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王明軒欣然的選擇就是最好的證明。
“老師總歸是老師,她教會了我很多,但我們之間畢竟立場不同,他無法站在我的角度去看問題。”朱靜怡自言自語道:“他只說,爲了霸業就需要犧牲,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卻沒說過,這些願意爲你犧牲的人,是需要你用真心去換的。”
朱靜怡終於看到了自己的成長,不僅僅這件事情出現了好的轉機,自己眼前的路也變得光明起來,而這些,竟然和那個痢疾男有關係。
豁然開朗的朱靜怡走進房間去休息了,她只關上了房‘門’卻沒有上鎖,她深知,就算劉敬業和她共處一室,這個‘色’大膽小的屌絲也不敢闖進來。
劉敬業不僅沒闖進去,他甚至連走出廁所的力氣都沒有了,好漢架不住三泡稀啊!!
第二天天亮了,朱靜怡從柔和的陽光中自然醒過來,走到客廳一看,劉敬業橫躺在沙發上,有種骨瘦如柴,行將就木的感覺,臉上隱約浮着一層黑氣,躺在那裡淒厲的哼哼着。
“你怎麼樣?”朱靜怡問道。
“還死不了。”劉敬業簡單明瞭的回答,多虧了黑袍男昨晚給他送來了止瀉‘藥’,已經半天沒去過廁所裡,效果不錯,瀉停封了。
“死不了就好。”朱靜怡淡淡的迴應,直接坐在沙發的另一端,打開了對面的電視機,現在是上午八點,正好是本地早間新聞時間,劉敬業也有看新聞的習慣。
“觀衆朋友大家好,現在是早間新聞節目時間……”美‘女’主播用甜美又端莊的嗓音說道:“今天凌晨兩點左右,我市的一家星級酒店發生了爆炸,爆炸地點爲一樓的餐廳,當時那裡剛剛舉辦了一場古董展覽會,原定於今天進行慈善拍賣會,結果發生了爆炸,據悉其中數以億計的昂貴古董在爆炸中全部毀壞,目前警方正在調查爆炸的原因,我臺將會跟蹤報道此事。”
警方輕易不會公佈什麼大盜,引爆之類的話題的,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甚至一些年輕人會效仿。
隨後,畫面一轉,變成了一處施工工地,推土機挖掘機正在緊鑼密鼓的施工中,只聽‘女’主播說道:“現在大家看到的是我市南城的一處施工工地,這裡也是我市第一家,由民間團體出自捐助,由衙‘門’負責施工建造的打工子弟小學,在衙‘門’領導的關懷與支持下,已於今天順利開工了。
我市衙‘門’一哥王明軒,二哥趙振邦,秘書長鬍國強等主要領導都到場參觀,慰問工人師傅,甚至還親自搬磚翻砂,對子弟小學給予極大的支持,以下是本臺現場的導報!”
畫面一閃,王明軒幾人出現在了畫面中,幾位衙‘門’的大佬全都穿着藍‘色’的工作服,帶着手套和安全帽,可不是在作秀,而是真正的在勞動,一個磚垛,他們有條不紊的搬運着,每人一次都拿起三四塊,然後放在運輸的獨輪車上,來來回回,也是真賣了力氣。
現場只有一名攝影師和記者,其他隨行人員全部參與到勞動中,是真心實意在出一份力。
也正因爲如此,他們旁邊真正的建築工人也在進行着自己的工作,並沒有因爲他們在而停工。
就在他們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個工人出現在畫面中,他仰着頭,手裡拿着對講機,正在與塔吊司機溝通着,隨後,塔吊的力臂繞了過來,畫面頓時一暗,塔吊吊着一塊鋼板,鋼板上面放着幾十代水泥,密密麻麻,重量最少也超過一頓,巨大的黑影就在王明軒等人的頭頂,看起來有些瘮人。
起重工小心翼翼的指揮着吊鉤一點點落下,儘管起重工不停的在指揮,但畢竟塔吊的駕駛員無法親眼看到情況,完全靠聽指揮來‘操’作。
就在起重工指揮吊鉤落地的瞬間,他好像進入鏡頭了,攝影師提醒他讓一下,起重工一愣,連忙躲到一邊。
可就是這一瞬間,塔吊司機失去了指揮,就等於盲了雙眼,而且正好是吊鉤要落地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也沒有任何調整,那數噸重的水泥和鋼板重重的落在地上,同時也正好壓在了一根手指粗細的鋼筋棍上。
鋼筋棍是圓的,重物又只壓到了一點邊緣,非但沒有將鋼筋棍壓扁,反而直接把它彈飛了,就像飛速行駛的汽車壓到小石子一樣,瞬間彈了出去,力道極大。
而就在這時,王明軒正好搬着一摞磚頭一轉身,那根鋼筋棍宛如一把疾馳而來的利箭,正好刺中的他的眼睛,一尺長的鋼筋棍有三分之一都沒入了眼窩中。
王明軒瞬間仰天而倒,手中的磚頭還砸在了他身上,鮮血汩汩從眼窩中涌出來,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即便透過電視傳出來,仍然讓人覺得心驚膽顫,看着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