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每日忙完朝政第一時間陪伴太子妃,兀立恙皇子在學師傅的教導下越發的大方懂事,整日背誦書籍,討父王和母妃的歡心。
她是不是真的如探子說的那樣,正和寶閣閣以及恙兒過着幸福的日子,早已將他南榮千君拋在了腦後。
也對,人家三口才是完整的。
不,他要等,等不到她的親口回絕,他不會死心。
同一時間,德天國,馬德拉斯城。
太子殿後花園的宮牆外,兩名小侍女邊走邊聊。
其一人說道:“咱們怎麼走到太子殿了?”
另一人道,“習慣了走近道唄,哎,你說,太子妃是真的得了癔症麼?爲什麼這一年連小皇子都不見了?還要放在安養閣,要知道安養閣名字好聽,讓人安養晚年,可實際還不是給老妃子們死之前呆着的地方,並只給了一個阿蘭多伺候,再說那阿蘭多可是掃把星,誰和她親近誰倒黴,先前她自己做事馬虎,已經把身邊三個姐妹給連累的受罰了,現在讓她伺候小皇子,那小皇子肯定更慘。”
“誰知道啊,給你說,天涼的時候連給小皇子送去的飯菜都是別熱吃剩的涼菜,那身的坎肩呀,也是阿蘭多縫製的,可阿蘭多針線活真不怎麼樣,也不知道縫出來的衣裳是不是都是歪的。”
“這算什麼,你都不知道,去年小皇子偷跑出宮給太子妃摘堅果那次,回來以後被師傅罰抄了一百遍《蘭若經》,手指頭都腫了,平時若是抄書的時候敢寫錯一個字,師傅用戒尺打手,好幾次都打流血了,據說阿蘭多心疼的呀,都哭了。”
“算了,咱們別說了,好在咱們是太子身邊的人,要是被第三個人聽到咱們議論這些,肯定會被打死的。”
宮牆內,尼赫拉看着涼亭裡御廚們精心烹製的散發着濃重香味的美食。
亭外絢麗盛開的紫薇花在一陣輕柔的風吹過後,緩緩的飄落了幾片花瓣,在藍天白雲下格外美麗。
尼赫拉走到紫薇花樹下,用手接了幾片枚紅色的花瓣,放在掌心,鼻息間享受它的清香。
然不到三秒,這花香讓她很不舒服,加飄來的食物香味混合在一起,胃裡開始翻騰,彎下腰,扶着樹幹,“嘔~嘔~”
想吐卻吐不出,難受的鼻涕眼淚一起流,最終靠在樹幹強烈的喘息。
因爲腹未成形的胎兒雖停止發育,卻並不是不存在,這初孕敏感的反應已經維持一年了,時而症狀輕些,時而會嚴重到一絲味道也聞不得。
而寶閣閣故意將花園移植來各種充滿香味的花卉,每日三次將各種帶着香味的植物,和酸辣苦甜的美食都放在她面前,根本是一天天一點點的折磨她。
許久,日頭偏西,那飯菜都喂動過一口。
寶閣閣的身影出現在尼赫拉的身側,看她因爲吐不出什麼而憋的臉色發紅的難受樣子,他的心裡是興奮的。
再看看那些美食紋絲未動,他不滿意的問道:“怎麼不吃?你知不知道爲了做出這些美味的飯菜,那些廚子可是費盡心思,只要做的味道不好,不能讓你滿意的吃完,本太子會鞭笞他們一百杖,你若不吃,他們有可能被打死。”
尼赫拉沒有言語,坐回涼亭裡,忍住胃的翻江倒海,拿起筷子,夾了一片牛柳,塞進口。
但或許是因爲她想讓自己吃的看去專注些,而使的夾菜的動作幅度大了些,薄紗的衣領從肩頭滑落,露出雪白卻並不健康的膚色,以及棱角明顯的蝴蝶骨。
寶閣閣順着她的蝴蝶骨向下看去,因爲受孕的原因,她的前胸依舊挺立,甚至較之前更爲飽滿碩大。
他走到桌邊,抓住她還在夾菜的手腕,嚇得她手一鬆,筷子掉落在地,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直到看出他色意的目光失落在她的前胸,她纔不由得想要後退,卻被他禁錮住不許逃避。
寶閣閣曖昧的用手指撫摸她的手臂,並想要順着手臂往抓住她的肩頭,卻摸到她因爲消瘦擱手的皮下骨頭。
再看看她現在的身材,像是竹竿撐着一雙****的怪物,以及缺少營養而使得看去突出的額頭,和幹到嘴皮裂爛的嘴脣……
原本豔麗四射,妖志到不可方物的女人,如今沒有了悉心的調養,不邊修復,猶如落魄的難民一樣讓人沒胃口。
想要玩兒一玩兒的性質瞬間都沒有了,一把推開,並嫌棄的說道:“你以爲本太子還會想要你的身體?呵呵,一個骯髒齷齪的賤女人,都不知道被那野男人玩兒了多少次了,賤女人!本太子,看不!”
話罷拂袖而去。
尼赫拉反倒鬆了口氣,從得知她再次懷孕後,寶閣閣嫌棄她揹着他偷人,再也沒想過碰她這個髒女人,這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
摸摸自己平攤的腹部,只是可憐了尚未成型的骨肉,一年過去了,還是處在胚胎的階段。
尼赫拉對走到大門的寶閣閣說道:“我想,見見恙兒。”
三百多個****夜夜,只有恙兒的消息,卻不能親眼見到恙兒,作爲一個母親,心裡是何等的酸澀。
寶閣閣駐足,回頭,輕蔑的看着她那奢求的樣子,“你覺得,我會傷害恙兒?”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他,沒有別的意思。”尼赫拉道。
寶閣閣輕哼:“他不是經常偷偷揹着本太子讓人給你送些小東西,你以爲本太子會不知道?好好待在這裡,不要有更多的想法,不然,本太子只會連最後一點對恙兒好的耐性都沒有了。”
尼赫拉心苦澀,剛剛那兩名宮女的話她偷聽到了,他哪裡對恙兒好,這後宮的妃子即便養一條狗也會有飼養員教導禮儀,和給予精選的食物和玩具,更有自己的自由。
而恙兒如今被困在安養閣,那裡陰森清冷,窗戶破爛,一下雨屋頂會漏雨,並且孩子連最基本的溫飽都成問題,更沒有自由。
她願意跟着寶閣閣回來,是爲了恙兒不受威脅,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最基本的照顧都沒有,她又豈能願意?
尼赫拉快步走到寶閣閣身後,扯住了他的衣袖,“求你,讓我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