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他媽的死胖子,你是不是找抽?”沈建川擼胳膊挽袖子就往前來,“今天我就不忿你,你倆不就穿一條褲子嗎,穿一條褲子又怎樣,我讓你倆一條胳膊。”
一幫同學自然不能讓倆人打起來,高杏嬌和倪英擋着範強,而幾個男女同學則拉着沈建川。範強也是一個衝動性子,見一時脫不開兩個女同學,又不好太用力,往後一退,噌一下竄上了桌子,接着猛從兩個女同學的頭上躍了過去,沒等衆人反應過來,一腳便將沈建川給踹飛了出去,就連兩個拉得緊的男同學也帶得摔在了地上。
接着,範強奔過去,一把揪起沈建川,“你不是讓我哥倆一條胳膊嗎,不用讓,我讓你一條胳膊。”
說完,一叫力,竟將沈建川給舉了起來。
“胖子,放他下來。”林子楓忙喊道。
範強忍了忍,終究沒將他丟出去,將他放在地上,陰沉着臉,“我告訴你沈建川,以後說話注意點。”
沈建川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指了指範強,“好,你倆有種,有種就別走。”
說着,他轉身便走,幾個同學忙去拉他,他邊掙邊道:“別攔着我,誰攔着我,我和誰急。”
還真就打範強的話來了,小喇叭柳靜果真弄出一干爹來。
小老頭很精神,個頭不高,小背頭,唐裝板鞋,面色紅潤,眼睛又大又圓,炯炯有神,雙手十指修長,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分別戴着寶石戒指。行走間,腳下落地無聲,但是氣勢卻很壓人,一幫男女同學自然的平靜下來,甚至有的顯出了幾分緊張。
由於保養的很好,看不出他多大的年齡,不過,卻瞞不過林子楓,應該有六十有五。
小喇叭柳靜扶着他,而在他們身後還跟着兩個保鏢,不緊不慢的向林子楓走過來,小老頭的目光遠遠的就鎖定了林子楓。
小喇叭柳靜一臉的陰霾,對林子楓恨得是咬牙切齒,以至於漂亮的臉蛋都微微有些變形,“林子楓,你簡直沒一點的同學之誼,對我如此,對別的同學也是如此,既然你這麼無恥卑鄙,我也沒有什麼好和你講的,今天該怎樣就怎樣。”
她的聲音很脆很響,擴音性很好,所以,同學纔給她起了個小喇叭的綽號。
“來,喝!”林子楓根本連理都沒理她,和範強碰了下杯,嘬了一口酒,接着插了塊水果塞到口裡,不緊不慢道:“唉,老家那邊快一年沒回去了,爺爺奶奶疼孫子都是白疼啊!”
說着,哈哈笑了幾聲。
範強畢竟比不過林子楓的酒量,大半瓶茅臺下去,已經臉紅脖子粗,不過,並沒有喝多,“我更是如此,去年春節沒回來,自前些日子看過我爺爺奶奶,將近兩年了。”
柳靜見倆人邊喝邊聊,當她不存在似的,更加氣壞了,“林子楓,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到?”
林子楓依然和範強該說便說,該笑便笑,連瞧都沒瞧她。先不說她和林子楓的過解,就算是
平時這樣不理她,她也受不了。她可是班花加校花,當年,她和哪個男生說句話,那男生都得興奮半天,同時嫉妒死一大片男生,如果她和哪位男人竊竊私語幾語,過後,準會圍上一幫男人,追着那男生問柳靜和你說什麼了,那男生還故意保持神秘。
此時,不止林子楓不理他,連範強那個死胖子也不瞧她一眼。
柳靜臉色鐵青,氣得直哆嗦,她剛想奔過去發飆,卻被小老頭揮手給止住了。隨即,小老頭一抱拳,顯得很正式,“老朽周彥祖,敢問倆位先生,不知我乾女兒小靜如何得罪了二位?”
不止柳靜僵了,所有人都僵了。柳靜忙道:“乾爹,是他得罪了我。”
小老頭又用手一止,就那麼很有耐心的望着林子楓,不惱不怒也沒有燥,心態顯得很平和。
林子楓取了三隻杯子,拿起酒分別倒滿,接着用手示意了下,“老先生,先將酒喝了。”
這回連小老頭都是一怔,接着抱拳道:“老朽雖然偶爾也小酌兩杯,但白酒從不過兩,二十餘年都是如此。”
三杯酒有三兩多,自然是遠遠超出他平時的量。林子楓目光轉向他,精光一綻,冷冷道:“那是你的規矩,這裡只有敬酒和罰酒,你喝哪個?”
小老頭身子一顫,臉色一下全變了。倆個保鏢看不下去,直接便衝了上來。小老頭忙喝道:“都給我退下。”
隨之,小老頭大步走上前去,二話不說,抓起桌上的酒一口一杯,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所有人全傻了,柳靜更是差點跌在地上。
她乾爹可是在菲律賓那邊很有名的人物,連總統都接見過。今天,她向乾爹撒嬌,能夠親自前來,那簡直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沒想到,居然跑到這裡來喝罰酒。
小老頭將酒喝盡,抱拳向後退了一步,“小老兒冒犯之處,還請先生海涵。”
林子楓一笑,“既然你這麼上道,留個地址吧!”
小老頭目光一喜,忙一揮手,後面的保鏢奔上來,小老頭從包裡取出一張名片,雙手捧着,見林子楓沒有接的意思,小心的放在桌上。
“靜候先生佳音,小老兒先告辭。”他輕聲說了一句,接着退了兩步,轉身便走,就連什麼乾女兒都沒理。
柳靜半天才反應過來,忙去追乾爹,抱着他的胳膊,“乾爹。”
周彥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鬆開。”
柳靜一哆嗦,前後簡直判若倆人。她的手本能的鬆開了一些,不過,隨後又一緊,輕聲央求道:“乾爹,我可是懷了你的孩子。”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周彥祖臉色頓時陰霾下來,回手啪就是一個耳光,邁開步就走。
柳靜大腦一片空白,半天后才感覺臉蛋火辣辣的,她搞不明白,乾爹怎麼會變化這麼大呢!
之所以變化這麼大,是因爲林子楓的一句話,“你認爲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
如果這話當衆
說出來,周彥祖或許不信。但是,他沒見林子楓嘴皮動,別人也沒有聽到,聲音只在他一人的腦海裡響起,就容不得他不信了,就算是他不信,他也知道,此人他得罪不得。
也就是說,周彥祖的突然變化,在場的所有人,沒一個明白的,一時間,二十多個同學,一片沉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就在這時,沈建川帶着一幫人闖了進來,有十幾個,年齡都不大,大概在十七八九歲左右,但是一個個都是身強體壯。他是體校的教練,所帶的自然是體校的學生。
他一進來,一眼就發現了僵僵站在那裡捂着臉的柳靜,先是陰沉着臉向林子楓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小心翼翼的關切道:“柳靜,怎麼了?”
柳靜眼中本已含着淚,此時一問,瞬間便流了下來。沈建川心裡大爲心疼,“柳靜,別怕,一切都有我在呢。”
他說話間,一直打量着柳靜捂着的一邊臉,見柳靜僵僵的不說話,搓了搓手,大着膽子擡起手,試探的小心拉開柳靜捂着臉的手,卻見白皙的小臉蛋清晰一個掌印。沈建川心裡的怒火噌一下竄上來,連頭髮都豎了起來,“是他打的?”
“你等一下。”他也不等柳靜回答,龍行虎步的向林子楓走過去,指着林子楓,“你倆個還是不是人,連女人也打,今天,我真得和你們沒話說了。”
接着,一揮手,“給我往死裡打,出什麼事算我的。”
他本就是回來找面子的,再加上曾經的女神被打了,沈建川已經徹底昏頭了。出了事算他的,他一個體校的教練,他有那麼本事負起這個責任嘛!
十幾個體校的學生倒是不管那些,有教練頂着他們怕什麼,再說他們這個年齡段的學生正是衝動的時候,教練一發話,頓時衝了上來。
林子楓不緊不慢的給自己的杯倒了杯酒,接着,握着酒瓶向着衝過來的學生平伸出去,“咔嚓”瓶子直接握碎了,碎瓶茬稀里嘩啦落了一地。那些往前衝的學生一下止住了步。
捏碎杯子就已經很牛了,而且他們只聽過卻沒見過。但是,將一隻酒瓶直接握碎了,那得多牛比,人家這已經是在警告自己了,再衝上去那不是找死嗎?
整個空間都瀰漫着酒香,那瓶茬落地的清脆聲音,在每個人耳邊迴響不絕,就好像那一段的鏡頭不斷重複回放一樣。
“給我滾。”林子楓喝了一聲,又端起杯和範強喝酒。
他之所以使出這樣震懾手段,就是不想動手,如果把一幫學生給打了,先不要說什麼麻煩,關鍵是丟人了,估計,連謝君蝶都得埋汰他。
一幫學生進不敢進,退又不好退,都僵僵的盯着林子楓。囂張的沈建川也熄火了,他沒想到林子楓會這麼利害。權衡了一下,真是沒了再動手的勇氣。範強就夠彪悍了,不費力的就將他近一米九,一百六十多斤的體重給舉了起來,林子楓居然比他還利害。若是讓一幫學生衝上去,還不轉眼間全放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