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軍鬆了口氣,又道:“子楓,弟妹,永輝,小濤,還有山妮,你們喝着,都別動地方,代我多陪陪百春哥,我和你們嫂子先走一步。”
幾人都沒應他的話,雖然他們也想走,只是沒他行動快,但心裡還是鄙視他沒義氣。
別人怎麼想那是別人的事,林子楓總不能馬上就變臉,畢竟是來自己家喝酒。再說,怕事也是人之常情,也應該理解。
林子楓站起來,“馨兒,咱送送世軍哥和嫂子。”
張百春臉面無表情的道:“如果都想走,就都走吧!”
剛要動地方林世軍又定住了步。林子楓拍了拍他的肩,“我送嫂子你倆。”
林世軍這才和張小菊出了門,一直走到院外,才徹底鬆了口氣,回過身來,臉上明顯有些尷尬,解釋道:“小楓,我和你嫂子是真有事,就算是他不來,我們也是該走的。”
“哥客氣什麼。”林子楓拍拍他的肩,“路上和嫂子慢些走,我和雪馨就不遠送了。”
“送什麼。”林世軍也反過來拍了拍林子楓的肩,向梅雪馨道:“弟妹,明天你和小楓過去玩。”
張小菊也客氣了幾句,倆人才一起轉身離開。
張百春咕嚕灌了一口,連眼珠子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紅了,朝幾人笑了笑,“你們家裡都沒事嗎?”
林濤和曹永輝忙陪笑,說沒事。
張山妮向門口瞧了瞧,道:“百春哥,我想去方便一下。”
“方便就去嘛,我又沒管着你拉屎尿尿,呵,小丫頭。”張百春夾了口菜,張山妮剛起,他又道:“對了,我還真有點事找你,一會咱倆一起走。”
張山妮小臉蛋刷一下白了,連地方都不會動了,僵硬的陪笑道:“百春哥,不知找我什麼啊,我可是什麼事都做不了。”
“妹子,哥也不叫你辦什麼事。”張百春用筷子剔了剔牙,接着拿起煙點了一支,“放心吧,不借你,也不求你,只是私下的一點小事。”
張山妮的小心肝越跳越利害,吞了吞唾液,“百春哥,能不能現在說啊?”
張百春向她吐了口煙,笑道:“路上說不是一樣嗎,呵呵,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不,不是……我主要是……”張山妮用力揉搓着小手背,緩解着緊張的情緒,道:“其實,我家裡沒人,我爸去打麻將了,怕是一夜都不能回來,今晚我想在子楓表
哥這裡住,晚上就不回去了。”
張百春皺了一下眉,呵的一笑,“你家沒人正好,我可以陪你。你不用怕,我不欺負你,該怎樣就怎樣。”
這樣明顯的話誰都聽得出是怎麼回事了。
夜裡一男一女,以張百春的秉性,不做些什麼纔怪了。由其後面的一句“該怎樣就怎樣”頗有含意。
“……”張山妮整個身子都涼了,臉上都不知是什麼表情了,緊張的將小手背都搓紅了,“外邊的路不好走,我不想回去了。”
張百春眉頭一凝,深吸了口煙,“妹子,你陪誰不是陪,難道看哥窮,連陪哥都不願陪了?”
這話更是直接挑明瞭。張山妮面對他卻是不敢發火,帶着哀求道:“百春哥,我,我不是做那個的,在外邊,我真是幫人賣衣服。”
張百春也不說話了,一口接一口的吸菸,一雙通紅的眼珠就那麼盯着她。張山妮的嬌軀控制的哆嗦了起來。
曹永輝陪了一個笑,“百春哥,這是怎麼了?”
張百春橫了他一眼,“沒你什麼事。”
剛纔還一副和氣的態度,說翻臉就翻臉了,曹永輝頓時不敢出聲了。林濤揉了揉鼻子,小心的將桌上的煙拿起來抽出一支,剛想叼在嘴上,忽然想到身邊的曹永輝,隨手給了他一隻,曹永輝也是會吸菸的。倆人神色謹慎的將煙點上,悶着不出聲,小心翼翼的吸着煙。
就在這時,林子楓帶着梅雪馨走了進來,一看這氣氛就不對。不過卻也不在意,“你們都是煙囪啊,弄了一屋子煙?”
張百春神色一緩,倒是先掐滅了煙,而曹永輝和林濤也忙掐滅了煙。
林子楓又道:“山妮站着幹什麼,坐啊!”
張山妮完全懵了,開口道:“我想尿尿……呃,想去方便。”
林子楓沒好氣的笑道:“誰還能不讓你去尿尿,去吧,如果害怕叫你嫂子陪你。”
梅雪馨倒是一點不緊張,有林子楓在,就有如一座大山一樣,別說一個村痞張百春,就算是面對一幫持刀的劫匪也會緊張。
她拉着張山妮的小手向外走去,張山妮走到門口時,又回頭瞧了瞧林子楓。
林子楓已坐了下來,分別的倒上酒,先端起碗,一口將酒灌了下去,“怎麼,都喝不動了怎麼的,這纔多點酒。”
張百春端起碗喝了一口,“兄弟,哥和你說件事唄。”
林子楓渾不在意,拎起酒罈子又倒了一碗,“說就是,百春哥客氣什麼。”
張百春皺起眉,用小拇指尖撓了撓額頭,“哥這個年過不去了,能不能給哥拆借點錢。哥光棍一條倒是好混,關鍵你大娘也是奔六十歲的人了,做兒子的怎麼不能委屈了老太太。”
林子楓點點頭,“人以孝爲先,這話對,需要多少?”
張百春端起碗喝了口酒,“說實在的,也不需要多久,能過去年就成,哥就這慘樣,想出去找個活都沒人用。”
林子楓也不說,取出錢包,將錢包裡的一沓錢全拿出來丟到了他的面前。
“兄弟真大方。”張百輝卻不看桌上的錢,而是瞧着自己的手掌,“聽說給叔買部車就二百多萬。”
林子楓就像是沒聽出他的話中話一樣,端起酒又一口乾了,哈了一酒氣,“有錢了,給父母花點很正常,如果連自己老爸老媽都捨不得花,那叫什麼玩藝。”
說話間,林子楓又倒上一碗,又一口乾了,喝得幾人心驚,一碗總有二兩多,那可是五六十度小燒啊,怎麼比喝啤酒還痛快。
“可惜,我老爸老媽總想不開,本是準備在奉京那邊給他們買套房子的,卻說什麼也不想要。”
張百春見林子楓一碗接一碗的喝酒,也是很心驚。不過,目前來說,還沒發現村裡人有不怕自己的,雖然說,他再出回事就不用想出來了,但別人更怕死不是。
張百春笑了一下,“兄弟這麼有錢,能不能再多借哥一點,說實在的,這點錢過個年就沒了,大正月的,總不好讓哥再去借錢吧?”
林子楓道:“不知哥需要多少纔夠?”
張百春瞧了瞧林子楓,“兄弟你看着給吧,兄弟覺得拿得出手,對得起哥就成,咱討飯吃得不能嫌棄飯涼。”
“百春哥,這叫什麼話,不就想借點錢花,百春哥難道還能賴賬怎麼的,我覺得百春哥不是那麼不講義氣的人。只是現在一時手頭緊,這種情況誰都遇上了。”林子楓說着一揚手,砰的一聲一捆錢砸到了桌上,“不知這些錢夠嗎,百春哥?”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那一捆錢明顯是從銀行裡提出來沒開封的。不止曹永輝和林濤僵硬在那裡,連張百春也滯在那裡。
“不夠?”林子楓依然面不改變,砰的又拍出一捆,又是十萬,“還是不夠嗎?”
“砰砰……”又拍出兩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