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洶涌的海浪不斷沖刷着樑薪的身體。樑薪屹立在海浪之中,閉着眼睛仍憑浪來浪去。雖然他的身體會跟着海浪搖擺,但腳底卻像是生了根一般紋絲不動。
突然間樑薪身旁的海水開始劇烈旋轉,從一開始的旋紋到最後演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的壓力很大,樑薪支持不住後大吼一聲,雙手一撐終於將那漩渦打破。
“砰砰砰……”營帳之間一連串聲響響起。樑薪睜開眼睛結束了自己的觀想,他掃了一眼營帳四周發現原本自己面前的桌子椅子竟然無緣無故地被掀飛出去了。
他攤開雙手放在胸前看了看,喃喃自語道:“難道這就是《破虛立道》的威力?”
樑薪還沉浸在自己的剛剛練功所造成的巨大動靜之中,印江林和樑瑞一下掀開營帳衝了進來。看見營帳內的情況以及樑薪那一臉呆立狀,印江林趕忙問道:“大人,發生什麼事了?是有刺客嗎?你受傷了沒?”
樑薪擡頭看向印江林和樑瑞,搖搖頭道:“江林,樑瑞。你們來得正好,方纔我正在練習秦晴教我的內功。突然一下就弄出了這樣的動靜。”
“練功?”印江林四下一看,驚訝地問道:“大人。您是說這些都是你剛剛憑藉練功時的勁氣餘波弄出來的?”
樑薪點點頭。
樑瑞臉上也是一臉驚訝,同時他還發現了更讓他驚訝的事。“江林你快看,大人身上那些污垢血跡。難道是……洗筋伐髓?”
樑薪低頭一看,這才發覺自己的前胸全都是黑色一條條的污垢以及暗紅色的血跡。
印江林往前走上來幾步,然後說道:“大人。你意守丹田,控制丹田之氣走手太陰肺經將內氣擊出試試。”
樑薪點點頭,立刻按照印江林所說的去做。他熟讀醫書,對於人體哪一條是手太陰肺經自然是熟悉無比。樑薪將意念控制在丹田處時頓時感覺到丹田有一股氣,那股氣隨着樑薪的意念往手太陰肺經走,然後從右手瞬間擊出。
一股勁風擊打出來,印江林伸手擋住那道勁風。然後回頭看了樑瑞一眼道:“三品。”
樑瑞聽後和印江林都感覺他們自己的觀念有些被顛覆,二十多歲的人居然還能練內功。練就練吧,剛剛入門居然就打破三焦玄關洗筋伐髓,一舉進入三品的序列。搞不好自己這位大人明兒就會衝破任督二脈成爲一個一流的高手了。
樑薪剛剛入門,所以還有些茫然。他問印江林和樑瑞:“那我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印江林看了樑薪一眼道:“大人現在應該洗個澡,然後穿身衣服。”
樑薪愣了愣後低頭一看,這才發覺自己的衣服褲子早已被勁氣崩破,此刻他的嬌軀竟是一絲不掛不桌片縷。
樑薪尖叫一聲,不停地擺着手道:“出去出去,你們兩個趕緊出去!”
“是!大人。”印江林和樑瑞對視一眼後對着樑薪行禮出去。兩人剛剛走出幾步樑薪又在他們背後開口說道:“記住!今天看見的是絕對不能外泄的秘密。”
“是!大人。”印江林和樑瑞沒有回頭,齊聲應道。
走出營帳後,樑瑞對印江林低聲說:“你剛纔看見沒有,大人他有……”
“看見了。還比你我的都大。”印江林帶着三分嫉妒地語氣說道。
樑瑞忍不住給了印江林一個爆慄,壓着聲音道:“我在和你討論大人那大小的問題嗎?大人是皇宮太監第一人,怎麼可以有那個東西。你我一定要謹記,從現在起就把今日所看到的忘了。要不然泄露出去大人就會有殺身之禍。”
印江林給了樑瑞一個白眼道:“你當我傻啊。這種事我會隨便給別人說嗎?”
樑瑞放心地點了點頭。不過一轉頭印江林就嘿嘿笑道:“老樑你說,怎麼以前我就沒想到大人是個真爺們?你看大人平日裡那副陽剛的模樣,搞得我還以爲太監都是如此呢。沒想到大人是個假貨……”
“砰!”樑瑞又給了印江林一個爆慄,責備道:“你還說!”印江林趕緊捂緊嘴巴,嘿嘿嘿的賤笑着。樑瑞瞬間氣無力,他搞不懂一個八品巔峰的頂級爲什麼會像印江林這麼沒有節操,一絲身爲高手應該的覺悟和自傲都沒有。
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樑薪神清氣爽地從營帳之中走出來,走到營帳中間的空地上,樑薪看見林沖、印江林和樑瑞他們三人正在練武。
看見樑薪走過來,三人立刻停手對樑薪行禮:“參見大人。”
樑薪擺擺手道:“沒有外人在的時候,我們一羣兄弟就不用這麼多禮了。”
“是!大人。”三人應了一聲後頓時放鬆了一些。印江林不時地看樑薪一眼,嘴角忍不住會露出一絲壞笑。
樑薪自然知道他是在笑什麼,他二話不說走出去敲了一下印江林的腦袋,然後說道:“樑瑞、林沖,你們兩個聯手和江林比試一下,我倒要看看江林跟着我以來武功有沒有精進。”
“是!大人。”樑瑞和林沖各自拿着兵器互成犄角之勢站立,二人臉上皆是一臉凝重,他們對印江林的武功境界很瞭解,即便是聯手對戰,他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印江林握了握拳頭,手指頭的骨節砰砰作響。他看着林沖和樑瑞兩人擠眉弄眼地說道:“你們兩個可要小心了,呆會別讓我把屎給打出來了。”
樑瑞和林沖兩人好歹都是七品的高手,二人怎麼可能受得了印江林這樣的話,於是二話不說一起衝了過去。
雖然樑瑞和林沖很少配合,但畢竟都是高手。一起對戰時絕不會出現那種相互影響的情況,至少也會發揮出一加一等於二的威力。
樑薪站在一旁觀戰,一開始他還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當樑瑞和林沖處於下風,兩人還是使用內力之時,樑薪終於感受了他們三人沒使出一招就會引起的氣勁震盪。
樑薪心中興奮不已,竟然也加入了戰團。印江林一開始沒有注意,只感覺勁風襲來反手就準備將來人一拳打飛出去。
等到看清楚是樑薪,並且樑薪還張口說了句:“三天不給你飯吃。”
印江林趕緊收手。樑薪抓準機會一腳踹在印江林小腹上,印江林身體晃了一下,樑薪那一腳對於他來說一點感覺都沒有。
印江林下意識地反踢一腳過來,樑薪又說了句:“三天不給你酒喝。”
無奈之下,印江林只好撤回自己踢出來的那一腳。樑瑞抓準機會一個三連踢踢在印江林胸口之上。
不過印江林又豈是一個輕易讓樑瑞佔便宜的人,就在樑瑞準備撤回雙腿時,印江林一把抓住樑瑞的腳踝,揮舞一圈將樑瑞扔了出去。
樑瑞撞在林沖身上,連帶着把林沖一起砸飛。印江林拍了拍手道:“如何?還敢來不?”
樑瑞和林沖站起身來,二人全身疼痛不已,正準備再戰時有西廠鐵騎來報:“稟報大人,金國使節求見。”
樑薪心中一動,頓時猜到是楊戩被送回來了。他趕緊說道:“人在哪兒?立刻帶我過去。”
西廠鐵騎趕緊帶路,樑薪一路跑過去,果然在中軍帳的營帳前見到了有些憔悴的楊戩。看見楊戩過後樑薪立刻過去單膝下跪行禮叫道:“義父!”
楊戩看見樑薪頓時感動不已,他心中一酸,悲聲叫道:“我兒啊,義父還以爲再也看不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