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王隆,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既然你說你自己還愛她,那爲什麼她找你複合的時候你卻逃了呢?”蕭鵬發現有個悖論存在。
王隆有點不好意思,但是還是回答了蕭鵬:“蕭鵬,好歹我也是個男人吧?總要有點男人的自尊吧?哦,她說分手就分手,她說複合就複合?我多沒面子?再說了,她如果想找我肯定找得到我,我藏身的地方如果不想讓她找到,她能找到我麼?”
蕭鵬心裡腹議了半天:‘你還談自尊?你能跟狄菁菁一起五年,你還能剩下多少叫做‘自尊’的玩意?’
王隆自顧自的說道:“後來她找到我,那時候我還覺得挺開心的,感覺她有點變化,所以跟她一起來的星條國,沒想到一下飛機她就原形畢露了,你讓我還怎麼跟她在一起?”
蕭鵬想了想:“其實我在考慮一個問題,菁菁姐也‘三張’了,你們相處那麼久,爲什麼不結婚呢?是不是因爲你不給她婚姻讓她沒有安全感她在這樣天天整些幺蛾子?”
王隆卻一臉委屈:“是我不結婚麼?我光單膝跪地求婚就求了六次了!是她不肯嫁給我!非說她恐婚!”
蕭鵬無語了,這尼瑪還真沒法辦,你說這王隆,多好的一個人給摧殘成這樣,狄菁菁確實有道行!
思考了一會兒後,他說道:“王隆,這樣吧,過幾天狄緯結婚,你好歹也認識狄緯,就在這裡玩玩吧,參加了婚禮再說。放心,在我的船上,你的安全是有保證的,我保證菁菁姐不會拿你怎樣的。”
“你說‘你的船?’”王隆有點愣神。
蕭鵬點頭:“嗯。”
王隆傻眼了,這艘大船這麼大,他剛纔還以爲是郵輪呢,結果竟然是蕭鵬的私人遊艇?
“你不是菁菁的老闆麼?她現在不是在馬場工作麼?”王隆問道。
“是啊,我是馬場主啊,但是哪條法律規定馬場主不可以有自己的船呢?”蕭鵬反問。
呃,確實沒有法律這麼規定,但是這麼大的船肯定不便宜,你一個馬場主哪來的那麼多錢買的這船?咱們華夏有幾個人能買得起這麼大的遊艇啊?
王隆決定跳過這個話題:“蕭老闆,你的意思是我這些日子只能在船上麼?這可不行,我已經和朋友們約好了。要去看望他們。”
“朋友們?”蕭鵬一愣。
“是啊,我原來曾經在加州大學醫院交流過,在這裡有不少朋友。不然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到星條國來?我早就辦理了十年籤。”王隆答道。
蕭鵬這才恍然大悟。嘖嘖,話說現在拿着華夏護照是越來越牛逼了。什麼星條國、楓葉國、李家坡、倭國、整容國、袋鼠國等國家,一律給華夏開放了十年簽證。籤一次管十年,省時省力,說走就走。畢竟現在華夏人有錢了,什麼處境人數消費水平都與日俱增。所以這些國家都擺出了‘迎財神’的面孔歡迎華夏人。星條國從2014年底就開放了十年籤。
其實辦理星條國十年籤並不難,最重要就是兩點:第一,要讓人覺得申請人不是爲了移民的;第二,面試時候誠實。和自己填寫的表格內容一致。最關鍵的就是填寫DS160表格,畢竟面試官全靠這個表格瞭解申請人。
蕭鵬笑了起來:“沒問題,這個事情我來解決。你等我一下。”
說完蕭鵬拿着桌上的衛星電話走了出去,沒多久後走了回來:“王隆,我給你安排了人,給你當司機兼導遊,當然,我不否認,這裡面有監視的成分,畢竟我可不想讓菁菁姐鬧我,你能理解吧?放心,絕對沒人干涉你的任何行爲,就是讓你別跑了。我好跟菁菁姐有個交代。這個你能理解吧?”
他剛纔出門給李晨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找倆人過來,監視。。。。。。哦不,是保護王隆。
王隆苦笑道:“我就算不理解又能怎麼樣?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看看你這艘船我就知道,我可拿你沒招。”
蕭鵬趕緊擺手:“王隆,你言重了,我們真的沒有惡意,說實話,我是實在不想摻和這破事,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我這糊塗人呢?但是你也知道菁菁姐那脾氣,我真的怕她折騰我們,畢竟狄緯快結婚了,別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了。你就當在這裡玩玩,畢竟你也需要個司機不是?你放心,就是給你安排個司機,讓你去哪都方便。”
王隆聽了點點頭,看了看手錶:“蕭先生,不知道你安排的人什麼時候過來?我想去看望一個人。”
蕭鵬一愣:“哦,他們很快就會來的,已經在路上了。什麼人這麼重要?你這剛下飛機時差都不倒就要去看望他?”
王隆聳聳肩:“我上次來星條國學術交流的時候,在馬路上看到一個小朋友癲癇發作。讓我順手救治了,那是我在星條國救助的第一個患者,這次過來自然要去看看他了。”
蕭鵬豎起大拇指:“好樣的,這事幹的漂亮,對了,還不知道你是什麼科室的醫生啊。”
王隆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哦,我是兒科醫生!”
蕭鵬聽後一臉不解之色:“咦?兒科醫生?你怎麼會做兒科醫生呢?”
王隆聳聳肩:“我父親就是兒科醫生,當時他極度反對我學習兒科,但是誰讓父親是我的偶像呢,所以我也就學了兒科,爲了這事情,我父親那時候好久不理我。”
蕭鵬豎起大拇指:“不管你和菁菁姐怎麼樣,你這朋友我交下了。我佩服你的選擇。”
在華夏,有各種各樣的醫生,但是最緊缺的,無疑是兒科醫生。而且數量還在不斷減少。在今天的華夏,平均每兩千多個兒童纔有一個兒科醫生來負責。
很多醫學生對兒科的態度就是:學什麼都行,除了兒科。
爲什麼這樣呢?首先就是掙錢少。兒科醫生的各種收入和同級別的別的科室醫生比起來,可能只有60%左右,甚至像骨科這樣的科室賺的是兒科七八倍!差距就是這麼大!
當然,人家骨科累,可是累的有錢賺,兒科也累,可是累的沒錢賺!別的科室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而兒科是女人直接當牲口用。三四天一個夜班,一週平均不了一天,就王隆這假期,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年呢。
然後呢?你學別的科室,今後面對的可能是一個大人,如果學兒科呢?面對的是一個小孩外加一大羣大人!
反正用四個字形容兒科-----錢少事多!王隆這麼年輕當上副主任醫師,也跟兒科人才緊缺有關吧。
王隆苦笑道:“其實我知道兒科的苦,但是知道苦還是選擇了兒科,沒辦法,人麼,有時候就滅不掉心裡那點叫做‘良知’的東西。”
蕭鵬點頭:“民智未開,畢竟孩子意味着今後家庭的支柱,治療結果不滿意的結果就是鬧事,鬧吧,在鬧醫生都沒了。鬧事的那些人以及我們這些冷漠的旁觀者,其實都是幫兇。”
王隆突然笑了起來:“我給你講個真事,我當時還在實習,我的老師給一個孩子做腰穿,我們一羣實習生在旁邊觀察學習,順便打打下手。那個孩子嬌氣的很,還沒碰到他就開始哭天喊地的,然後我老師大手一揮:‘全部散開,誰也別靠近操作檯’!於是我們全部站得遠遠的,不過我們不明白這是爲什麼,孩子哭成那樣也不上去安慰。我剛想問問我老師這是什麼意思,本來鎖着的操作間的門直接被孩子母親撞開了。進來就吼‘你們對我孩子做了什麼’?然後差異的看着我們一羣人圍着遠遠的什麼也沒做。現在想想幸虧我老師有經驗,要不然估計我第一次挨患者打就交代在那時候了。”
蕭鵬聽後疑問道:“怎麼?你還經常讓患者打?”
“靠。”王隆算是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別說我當醫生了,就我上高中那會,就因爲我父親被患者家屬‘斷你兒子一隻手’、‘廢掉你兒子’之類的威脅,不得不找親戚朋友保護我去上學,這樣的事情經歷了不下五次!我當時還以爲這屬於特例,結果到我做了兒科醫生才發現,這簡直太正常了。現在的病患。唉。。。。。。你知道我從醫之後,我父親送我的從業禮物是什麼麼?”
蕭鵬搖了搖頭:“這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別告訴我他送你一份人身意外傷害保險。那就有點黑色幽默的意思了。”
王隆深吸了一口雪茄,現在倒是不會被煙嗆着了,只見他苦笑道:“我父親送給我一段自行車的鏈條。他說讓我平時揣在兜裡防身用的------我從來沒見過有這麼節約空間方便攜帶,而且還殺傷力巨大的防身武器。在兒科治病?你治好了?叫你老師叫你醫生,你要是治不好?那就直接叫你去死了。”
蕭鵬聽後噗嗤笑了起來。
這做兒科醫生有這麼可怕麼?誇張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