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初夏毒辣陽光照在地面,墨城東面,天空盤旋着許多烏鴉,及食腐飛禽,在空中發出滲人叫聲。
不時自天空俯衝直下,落在地面屍體上。
牧俊彥率領蔡軍,精闢歷經走出烏煙瘴氣森林。
全軍上下,神情疲憊,苦不堪言。連夜急行軍,讓這支軍隊變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然而,來不及喘息,大軍很快被眼前景象震撼,牧俊彥看到五六裡外,靠近墨城的地方,有蔡軍撤離,沒有過多時間調查四面情況,率軍向墨城方向追去!
昨夜森林中,多次伏擊蔡軍,仍然沒能全部殲滅蔡軍,好在張雨亭帳下軍隊損失慘重。
依照牧俊彥初步估計,越軍五萬步兵,在森林中差不多折損三萬,倘若張雨亭繼續東進,進攻墨城,恐怕難度很大。
不過,眼前究竟發生什麼,爲何這裡會有越軍部隊,蔡軍又怎會倉皇撤離!
因此,他必須快速追上前方部隊,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兒,難道蔡軍殘勝擊敗越軍。
可惜,他不相信蔡軍擁有這個實力!
牧俊彥率越軍離開不久,張雨亭和李恆安帶兩萬殘兵,亦從森林中走出來。
這支部隊全體灰頭土臉,氣勢低落,甲衣破爛,丟盔棄甲,乍看不像部隊,更像一羣流民!
走出森林不久,張雨亭與李恆安同樣被眼前景象震撼,四面佈滿屍體,橫七豎八,躺在森林外,方圓四五里地方!
大軍闖出森林,驚起一片飛禽烏鴉驚叫,煽動翅膀驚慌飛騎。數百步後,又落在地面,啄着屍體爛肉!
目睹眼前情形,張雨亭徹底眼花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急忙朝着身邊都尉叫道:“武都尉,迅速帶人前去查探發生何事,餘下部隊暫時停留森林中!”
聞聲,一名都尉帶領百餘名步兵,快速衝出森林,看着地面躺着的越軍屍體,空中不時有飛禽落地,啄着屍體。
武都尉示意身邊步兵,快速拉弓搭箭,射殺屍體旁邊的飛禽。
箭雨落地,不少啄食的飛禽驚叫,有被當場射殺,也有被驚起鳴叫飛走。
武都尉帶着步兵,一邊射殺地面飛禽,一邊快速詳細偵查四面情況!
一時,徹底被眼前情況驚呆了。
森林中,李恆安望着空中飛禽,面色驚訝,強行吞了口口水!
“大帥,按理來說袁將軍該帶兵出現此地纔對!”望着眼前成片,成片屍體,遍佈方圓三四里,李恆安內心隱隱不安,靠近張雨亭輕聲道。
此刻,他滿臉烏黑,頭髮凌亂,頭盔早不知丟在何方,身上甲衣,出現不少窟窿,神情極爲狼狽!
“別問,發生什麼事情,武都尉會帶回答案!”張雨亭背靠大樹,手抱短劍,半眯雙眼,似乎想到什麼。
不過,沒有直接說出來,他不相信自己內心,盼着武都尉帶回消息,與自己猜測相左!
一炷香功夫,武都尉快速帶百十人快速返回,不知何故,武都尉褪去身上甲衣,手裡抱着包裹,甲衣上,不時有鮮血低落下,低落在地面枯葉上。
李恆安瞧着武都尉手中包括,上面不斷有血跡滴落,快速問道:“武都尉,究竟發生何事?”
望着滴血包裹,李恆安內心越發不安,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濃烈,心中不禁砰砰直跳!
“大帥,袁將軍人頭。”武都尉神情憂慮,面帶幾分苦澀,把手中滴血包裹放在張雨亭面前枯葉上,悲痛的道!
“什麼,袁將軍怎麼可能?”李恆安迅速打開包裹,看着甲衣中血淋淋的東西,不相信眼前事實。
陵城中,大帥部署,袁青墨足足帶走兩萬五千越軍,抄近道阻擊步騎小隊,按理而言,該輕鬆擊敗步騎小隊,生擒燕帝纔對。
怎麼能可能被殺,而且屍首分離。
那豈不是說,袁青墨麾下帶領兩萬多越軍也全部覆滅了。
這時,張雨亭緩緩睜開雙眸,死死盯着地面放的包裹,淡淡問道:“袁青墨率領的越軍,全軍覆滅了?”
恨!
張雨亭心中僅僅有這一個字,滔天恨意,讓他快失去理智,渾身微微顫抖。
“沒有,所剩無多,屬下帶兵出現時,數千越軍自四面八方出現!”武都尉道!
張雨亭擡頭向武都尉身後望去,數千殘兵敗將,一個個雙眼無光,互相靠在一起,身體瑟瑟發抖,彷彿受到嚴重驚嚇似得。
“燕帝,老夫一定殺了你!”張雨亭拳頭狠狠砸在身邊大樹上,碗口粗樹幹劇烈晃動。
張雨亭沒有再追問袁青墨詳情,冷語問道:“燕帝逃往何處,查出來嗎?”
“牟城!”
聞聲,張雨亭迅速自地面起身,抓着短劍喝道:“全軍行動,直奔牟城!”
今時今日,越軍傷亡慘重,身邊副將也被燕帝斬殺,今日之辱,遠勝北伐之戰失利。
“將軍,牟城乃蔡國領土,我等在蔡國領土上追擊燕帝,是不是太危險?”聽聞張雨亭提議,李恆安覺得對方想法太過冒險!
越軍正在攻伐蔡國,蔡國北方尚未被攻破,越軍在陌生領土上,四面追擊蔡軍,肯定困難重重。
“蔡國領地又怎樣,派出探子,請求皇上增兵,生擒不到燕帝,也必須滅了蔡國!”張雨亭怒喝,心中惱怒,十萬大軍,只爲生擒燕帝,導致當前損兵折將,算上進攻鄴城的部隊,恐怕沒有沒有多少軍隊了。
若直接帶兵返回越國,張雨亭覺得自己沒有顏面返回越國,更無法向皇上交代!
“可是……!”李恆安欲爭辯,直接被張雨亭打斷:“沒有什麼可是,趁着燕帝尚未返回燕國,若不生擒,將會徹底放虎歸山,留有後患,你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這個.....”
“沒有什麼這個,那個,要活命,趁燕帝尚未遠離,趕緊追!”張雨亭恨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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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阿蠻與羅達聯手斬殺袁青墨,林楓引兵擊敗越軍,大獲全勝。
雖說損兵折將,身邊依舊有兩千人步騎小隊。
騎兵與步兵數量漸漸旗鼓相當,均在千餘人左右。
大軍殺氣騰騰,快速向牟城方向而去!
一路上,林楓自古劍雄口中瞭解到,蔡國背部大片區域,有不少大楚殺手存在。
古劍雄帶兵南下時,偶爾與殺手刺客相逢,雙方發生激戰,重創之,奈何殺手數量奇多,又藏在不同地方,騎兵速度雖快,仍然無法奈何各地殺手,更不能把對方連根剷除!
獲悉北方行事,林楓面色泛起猶豫,常言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相對光明正大追擊的軍隊,神出鬼沒的殺手刺客,常常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林楓不是傻子,身邊有兩千名步騎存在,半數爲大燕精銳部隊,在南方沒有被越軍擊敗,相反在刺客殺手中遭遇意外,傳出去肯定會被人當做笑話。
爲確保安全返回大燕,特意命令曹阿蠻與羅達率領親衛,把自己與七女緊密保護在大軍中央。
外圍有鐵甲八百騎兵與千名步兵拱衛,裡面有兩百親衛保護,依林楓來看,除非有通天徹地神通的殺手,才能殺入步騎小隊中,不然休想靠近林楓分毫,更不要刺殺了。
花費半個時辰左右,軍隊抵達牟城,僅僅補給外,沒有多餘休息,依舊向着北方而去!
蔡國不大,林楓等人南下時,從江北抵達墨城,一路遊玩,依然花費半月時間!
此番大軍接近北上,依照林楓估計,依舊有十餘日路程。
連續趕路,天色漸晚時,大軍在牟城北方,一處平坦空地上安營紮寨,空地四面無物,任何人靠近,步騎小隊成員,都會輕鬆發現!
入夜,林楓,曹阿蠻,羅達,古劍雄,開始在大漲內,研究細化通往北方道路的要素,爭取尋找一條,較爲安全的迴歸之路,減少一路上,危險與傷亡!
從前,王綸玥與蕭琳琅等人制定了詳細北歸路線,即從牟城出發,向北前往月城,自月城穿過前河流,連續防禦兩座城池,沿着一道叢林密佈的山谷前行,之後,連續穿梭數十個小村莊,將會抵達安城,蔡國靠近長江的地方,也是他們前來時,渡江剛剛抵達的地方,哪裡有大燕南方的船家,恰好可趁機渡船,迅速返回燕國。
然而,依照王綸玥七人部署,確實是北上回歸,最安全,最迅速的道路。
加之,出牟城,前往北方的道路很多,很容易迷惑前方殺手刺客,使得對方很難尋找。
不過,林楓打算徹底細化部署,爭取把所有問題細化,力爭北歸時,一路暢通無阻。
大帳內,衆人自傍晚時刻開始籌劃,直到夜深人靜時,大家才紛紛離開大帳。
林楓返回王綸玥,蕭琳琅七人住宿的帳篷時,七人依舊在竊竊私語,正在商量什麼。
白天遭遇大戰,七女身陷戰場,在馬車內親眼看到戰場血肉橫飛場面,此刻,唯有王綸玥,詩雨彤,保持平靜,安撫蕭琳琅,冉清歌等人。
察覺林楓走進來時,衆女紛紛起身,快速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