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新4號配方,心情大好,王若軒的也不在那般糾結於心頭。
晌午的時候,趁着太陽起來暖和了一些,張小龍帶着一家子人跑到鴻程大酒店的最頂層堆雪人玩,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很厚實,足夠張小龍他們折騰了。
任瓊打趣說:“小龍今天心情這麼好,可都是蓓蓓的功勞。”
鄒蓓蓓聽了,羞得低着頭不敢說話,張小龍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起來,心中多少有些愧疚,他可不是因爲佔了人家姑娘身子才高興的,那樣也太無恥了,雖然他已經很無恥了。
揣着新4號的配方,從樓頂遙望遠方的世界,彷彿一切都表的那麼渺小,幫助楊義輝和魏丹丹就等於與全世界爲敵。
心中的那份不安與躁動,慢慢的堆積起來,讓張小龍的內心爆發出一種莫名的興奮,喜悅,狂熱。
還有一絲說不明白的感覺,也許就是責任感吧。
衆人玩的十分開心,特別是魏丹丹,小丫頭瘋起來比大人體力都好。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雷管關志宏來了,他見到張小龍說道:“王若軒找到了,你要去看看嗎?”
張小龍搖搖頭說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摻和進去和沒用,不過我希望你們不要爲難王若軒。”
關志宏說道:“我只是來通知你,怎麼處理她是我們東幫的事情。”
“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不去了,替我跟東哥帶好。”
張小龍剛瞭解話,鄒蓓蓓便走過來說:“你們找到若軒了,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關志宏搖頭說道:“不太好,瘋瘋癲癲的,嚷着要西門慶殺了她,要到地下去給兒子作伴,我們把他關起來了。”
鄒蓓蓓急切的問道:“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關志宏看向張小龍,鄒蓓蓓明白關志宏的意思,沒有張小龍同意,他是不會帶她去見王若軒的。
鄒蓓蓓哀求道:“小龍。”
“罷了,我陪你一起去。”
張小龍、鄒蓓蓓帶上齊方航和三十個兄弟,跟着關志宏一起來到關着王若軒的醫院,到時王若軒被綁在病牀上,睡着了,眼角處還帶着一絲淚花。
大概是鬧累了,睡一覺醒了接着鬧。
張小龍看着病牀上不成人樣的王若軒,心中突然多了一絲的憐憫,王若軒是有錯,但也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這時在病房外劉小東也在。
“來了。”劉小東拿出一根菸遞給張小龍。
張小龍接過來夾在耳朵上,並沒有點燃,他往病房內看了眼,沉聲道:“以東哥的雷霆作風,她還能活着,真是一個奇蹟。”
“你能活着站在這裡纔是奇蹟。”劉小東不冷不熱的說着,如果不是答應了侯軍,他早就派人滿天下追殺張小龍,更不會看着張小龍在A市做大,成就一方霸業。
現在陳四被搬倒,張小龍風頭正勁,要開戰也得在等等。
張小龍不理會劉小東語氣中的警告,看看四周問道:“西門慶呢?不是受了這點打擊就受不了了吧,他手裡的人命,應該也不是一條兩條了。”
“這次不一樣。”劉小東的語氣還是冰冷的。
張小龍好像恍然大悟般,說道:“我忘了,他這次殺的是親生兒子,貌似還是長子的樣子,不容易啊!”
劉小東本想瞪張小龍一眼,隨後感了口氣,說道:“我請你來,不是來冷嘲熱諷的。”
張小龍頗爲意外,都說劉小東是神經病,遇到事情就發瘋,難道他的病治好了,這次說話怎麼這麼客氣啊!
操!難道他出來時沒吃藥。
劉小東說道:“我請你來,是想讓你找辦法勸勸她,至少讓她活下去。”
“你會這麼好心?”張小龍冷眼看了眼劉小東,在他的眼神中看到的是冷漠,劉小東關心的不是王若軒,而是自己的愛將西門慶。
西門慶剛剛遭到精神上的打擊,如果王若軒在死了,會在西門慶心頭烙上無法磨滅的記憶,這份記憶將隨着時間越來越沉重,一直到西門慶的精神崩潰掉。
別看西門慶平時瘋瘋癲癲的,其實混混最重情義,表面上堅強,內心十分的脆弱,他也許不在乎砍別人,可一旦涉及到血緣關係,他們就很難抉擇了。
“我是爲了西門慶。”劉小東很坦然的說出了心裡話。
張小龍點點頭道:“西門慶跟你這樣的大哥,算是撿到了,不過我幫忙不是爲了西門慶,而是爲了王若軒。”
“隨便。”
張小龍和鄒蓓蓓進了病房,來到王若軒身邊,張小龍摸摸鼻子,跟鄒蓓蓓說道:“她的事,部分原因也是因爲我,她看到我會不會過分激動。”
鄒蓓蓓搖頭說道:“應該不會。”
鄒蓓蓓洗了個手巾過來,幫王若軒擦了下臉,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
王若軒緩緩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了鄒蓓蓓,輕聲道:“蓓蓓姐,他沒了,嘿嘿,他沒了。”
張小龍如此男人,聽到王若軒的聲音,都差點哭出來。虎毒不食子,當時王若軒的決定是一時衝動,現在已經後悔了。
“若軒!”
鄒蓓蓓拂着王若軒的頭髮,輕聲的喚着,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流下來。
張小龍未作停留,推門走了出去,王若軒的遭遇太慘了,在一切事件的前前後後,張小龍多少有一些責任,不過責任最大的,還是門口的劉小東等人。
“讓蓓蓓勸勸她,成不成我們盡力。”
張小龍出了門,原本心中的悲傷,轉爲滿腔的怒火,說話時語氣十分生硬,沒有絲毫的敬意,在東幫的馬仔們看來,這絕對是挑釁,赤裸裸的挑釁。
“操!你怎麼跟東哥說話呢。”
已經有馬仔忍不住大罵起來。
跟張小龍來的齊方航,那裡會讓分,站出來怒道:“操!那來的狗在亂叫,想咬人啊!”
“你說誰……”
“說誰誰知道。”
雙方一下子劍拔弩張,眼看就要在醫院大廳內發生火拼,把走廊內的護士,病人嚇得紛紛躲避。
劉小東不說話,張小龍也不說話,兩人看着病房內,甚至沒有轉頭看身後鬧騰騰的小弟。
齊方航見張小龍不說話,就當時默許了,竟然準備動手。
這時阿國站出來說道:“行了,都別鬧了,這裡是醫院不是打架的地方,你們不嫌棄煩嗎?都安靜點。”
被阿國呵斥之後,劉小東的人都安靜了。
齊方航可不會給阿國面子,他耿耿着脖子盯着阿國,張小龍看在眼裡,如果讓齊方航繼續鬧下去,非在醫院打起來的不可。
打架不怕,不過不是時候,地方也不對。
“小齊。”張小龍申斥了一聲,齊方航聳聳肩也老實了。
病房內,鄒蓓蓓不知和王若軒說了什麼,兩人在那裡抱頭痛哭,雖然在病房外聽不見聲音,只是看着,就叫人覺得心碎。
“何苦啊!”
張小龍搖搖頭,從門口走開,把夾在耳朵上的煙丟掉,有馬仔讓了座位讓他坐下。
“小齊,跟醫生問問情況,問問住院好,還是接回家裡好些。”
“是,房東哥。”
“態度好點,我們是求人。”張小龍不放心,專門囑咐了一聲,不然以齊方航的性格,非要和醫生嗆起來不可。
“知道了。”齊方航應了聲,帶着幾個馬仔去了。
張小龍摸出一支剪好的雪茄聞了聞,擡頭看到禁止吸菸的牌子,把玩了一下又揣了回去。
劉小東還站在病房門外看着,不知情的,還會以爲裡面的女人是他的老婆,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從眼神看,絕對不是對王若軒的聯繫,其中更多的是冷漠。
很快齊方航回來說道:“房東哥,醫生說最好是送到專業醫院去,等情況穩定了,在接回家去住。”
“恩。”
張小龍點點頭,站起來,在此走到劉小東身邊說道:“你也打算殺她,留在你那裡,跟西門慶天天見面也是個問題,還是把人交給我安置吧。”
劉小東第二次正眼看向張小龍,語氣平和的說道:“你不夠狠,不適合出來混。”
張小龍笑問:“我不夠狠?何以見得?”
“你對一個想過要害你的女人動了惻隱之心,你在決鬥時只砍掉了陳四一條胳膊,而不是殺了他,所以我說你不夠狠。”劉小東知道的還真不少。
張小龍也不解釋,很多事情,解釋太清楚不好,還是保持神秘感吧。
張小龍問道:“東哥,今年總決賽,準備出個什麼樣的題目?”
“你問的是時候。”
劉小東點點頭道:“我看你的性格可以當官,現在的縣長小了點,市長剛剛好,級別再高,容易被雙規。”
“哈哈。”張小龍笑起來,那般的燦爛。
劉小東也燦爛的笑了起來。
與劉小東對視了一眼,張小龍想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出些什麼,劉小東的目光利芒閃現,叫人由心底升出一絲畏懼。
這種王者的威懾力,對張小龍基本無用。張小龍再次問道:“東哥,今年總決賽,準備出個什麼樣的題目?”
語氣很客氣,求別人辦事,自然要低姿態一些。實際上又是不客氣,求人沒直接的,特別是準備作弊的時候。
劉小東叫手下拿來紙筆,寫了些東西在紙上,折了交給張小龍說道:“這是我和黃孟今年要出的題,只要她不死,我就兩不相欠。”
張小龍把紙條揣進懷裡說道:“謝了,人我就帶走了。”
劉小東沒在說話,帶着一衆馬仔都走了,直接把王若軒丟給了張小龍。
張小龍心裡罵道:“操!頭髮白就裝B啊!”
在心底,張小龍還是挺佩服劉小東的,他聽人講過劉小東崛起的經歷,的確是一段叫人熱血沸騰的傳奇。
從兜裡拿出劉小東寫的紙條看了看,罵道:“操!”
紙條上寫着兩道題,劉小東的出題是攀爬澳門地標建築之一的賭王大廈,黃孟的題目是海上五公里游泳。
兩件題目,都是坑死人不償命的活計,
爬樓,絕對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越往高處爬風越大,特別是冬天,大樓外牆很可能有結冰,一不小心就是墜樓身亡。
海上五公里游泳就更坑人,一月份海水正是冷的時候,遊五公里,不被淹死,也被凍死了。
這兩個題目也不算白給,張小龍絕對找人準備些裝備,看看到時能不能用上。
看完紙條,鄒蓓蓓正好從病房裡出來,還擦着淚水,不停的抽泣着,張小龍把鄒蓓蓓摟在懷裡,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病房內的王若軒已經睡着了。
張小龍問道:“蓓蓓,若軒不會在求死了吧。”
鄒蓓蓓擦着眼淚說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了。”
張小龍琢磨了一下說道:“要想讓她活下去,就要給他希望,如果能給她收養一個孩子就好了。”
鄒蓓蓓眼前一亮,忙說:“你這個辦法好,收養孩子的事,我想辦法。男孩、女孩都無所謂,有一個就行,實在不行花錢買一個。”
張小龍抱着鄒蓓蓓,小心的看向四周,這麼明顯的談論倒賣人口。好像不太應該。
“小龍,你先回吧。這的事暫時交給我。”
“好,你小心些,不累了自己。”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