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啊!實在太黑了!肯定是剛從非洲回來的!”
薩克在心中感嘆着,不管歐元還是英鎊,與RMB匯率都是十倍左右,摺合下來就是二百億RMB。
見過黑的,沒見過這麼黑的。
張小龍又用一句話,堵住了薩克的嘴:“要是RMB,咱們就別談了,二十億就讓我放棄這麼大一片地盤,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薩克咔吧咔吧眼睛,心中暗罵:“這要是在西疆,我第一時間砍死你,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張小龍笑哈哈的說道:“薩老闆,你剛纔不是說了嗎?漫天要價就地還錢,什麼事都在商量。”
“對,對。”薩克連連點頭。
“你把我的條件,跟王老闆談談,今天就這樣,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張小龍起身離開。
薩克將張小龍送走,心裡暗罵:“太黑了。”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直接打電話給王導,把張小龍的條件說了一遍。
電話對面的王導,鼻子都氣歪了:“歐元還是英鎊?他怎麼不去搶劫啊!”
薩克善意的提醒道:“他這就是在搶劫。”薩克這麼說,也是因爲一肚子的氣,作爲一方大佬,他很少跟人如此低三下四的說話,這次爲了王導,犧牲超大。
王導想了想說道:“二十億RMB,我們是中國人,怎麼能用洋鬼子的貨幣,用着也不放心啊!就這麼告訴他吧。”
薩克說道:“他恐怕不會同意!”
“他現在贏了,自然不會同意,只要給他一點壓力,他會同意的。”王導自信滿滿的說道。
“什麼壓力?”薩克好奇的問。
王導說出一個字:“煤。”
薩克立時恍然大悟,讚道:“王老闆好手段,這就不怕張小龍不就範了。”說着,薩克繞過桌子,從張小龍椅子下面拿出一個竊聽器,這是張小龍剛剛放的,他眼珠子轉了轉,繼續問道:“王老闆,您要怎麼用煤炭抑制住張小龍,國家恐怕不會准許吧。”
王導說道:“只要和馮保昆打個招呼,往A市少運一點煤,A市今年冬天就得亂套,到時看他怎麼處置。”
“這招恐怕只對張小龍有用,誰叫他兼任A市的代理市長,這關係A市百姓過冬取暖的問題,他總得想辦法解決吧。”
兩人相對大笑起來。
回到房間,正在竊聽的張小龍心頭一緊,罵道:“操!這種損招也想的出來。”罵完,站起身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惱火的說:“TNN的,要是真被斷了煤,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好辦啊!”
齊方航不解的問道:“老闆,沒有煤,就沒有唄。有啥好擔心的。”
“一邊去,你懂什麼?”張小龍不耐煩的把齊方航趕到一邊,伸手關掉竊聽器,拿起電話打給在A市的張樹。
這位前特種兵,前黑社會,現任A市市委書記,已經好久沒有登場亮相了。
張樹接到張小龍的電話,還有些納悶,因爲張小龍每次出征期間,都不會打電話給他,難道這次出大事了。
張小龍等電話接通,便直接問道:“瘋子,我們市裡的煤儲存了多少,夠不夠今年過冬的?”瘋子是張樹的外號,自從當官之後,很少有人用外號稱呼他了。
張樹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點蒙,經過反覆的確認之後,才把問題搞清楚,現在A市的行政事務,他都會關一點,老百姓過冬的問題,屬於黨組織高度關心的問題,張樹作爲市委書記,還是相當瞭解的。
張樹分開隨身攜帶的記事薄說道:“今年過冬的儲備煤,只有二層,因爲煤炭緊張的關係,省裡只調撥給我們這些,其餘的會一點點的到位。”
張小龍暗道:“完了,看來不妥協的話,剩下八層煤炭,等到明年開春都不一定能到位。”
“黑啊!太TMD黑了!”張小龍對着電話抱怨道。
張樹還以爲張小龍在說上面的領導,他幫忙解釋了一下道:“省裡領導還是很關心我們的,我們的煤炭是先到位的,其餘的市,現在連一層的儲備煤炭都沒有。”
“你不知道情況。”張小龍把事情解釋了一遍。
這回換張樹對着電話大罵了:“黑啊!太TNN的黑了!他們要是敢這麼幹,我親自帶隊去山西,槍斃了馮保昆。”
張小龍嘆了口氣,說道:“就這麼妥協了,我有點不甘心。”
張樹說道:“房東,絕對不能妥協,只要煤炭不到位,我們妥協了一次,就得妥協第二次,而且過了今年,還有明年,不能讓這種要命的事情,一直攥在別人手裡。”
“可是,要怎麼擺脫。”
張小龍摸摸鼻子,信步走到客房的窗邊,這老天爺也跟着湊熱鬧,本來就是煩心的時候,天空竟然陰了起來,烏雲壓在頭頂不遠處,叫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向樓去看去,街道上依然車水馬龍,人潮涌動,沒有因爲糟糕的天氣受到影響。
世界是灰色的,人的頭髮是黑的,其實大家都很黑,想想剛纔自己提出的條件,也是漆黑漆黑的。
想到這裡,張小龍寬心了不少,不過問題還是需要解決的。
張小龍叫來音軒,讓他把A市所需的能源情況介紹一遍,作爲張小龍的秘書,音軒給行政事務的瞭解,也比張小龍詳細。
音軒簡單的介紹了A市的能源使用情況。
“我們市的電力供應來自國家電網,因爲省內的水網密佈,山地比較多,所以電力自給自足沒有問題,只是取暖的燃煤比較緊缺,每年都要提前儲備大量的過冬儲備煤,今年不知道什麼原因,儲備煤的總量一直沒有上去,換做往年的話,這個時期的儲備煤,應該囤積到五層以上。”
“取暖,一定要用煤炭嗎?”張小龍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音軒回答道:“市內也經常採用過柴油取暖鍋爐,但國內的油料緊缺,價格比煤炭貴,所以試用了一段時間後,又都改回煤炭取暖了。”
“油料?”張小龍點點頭,說道:“也就是一個燃料和價格的問題。”
張小龍沉思了一會,笑道:“有辦法了。”
唔。。。應該怎麼樣處理王導他們呢?全部殺光?上面肯定不讓。。。不買他們的煤?現在煤炭這麼暢銷,我不賣,也會有別人賣的。。。算了,還是在其他地方想辦法吧。居然變着法的坑我,不好好的整治一把,怎麼忍得下這口氣啊。。。
當然了,在懲罰他們之前呢,還是要先繼續談判,免得引起他們的疑心,等我緩過手來,我弄死你們。
張小龍突然狂笑了起來,笑得合不攏嘴,因爲他突然想通了一個問題,既然王導可以以商制黑,他也一樣可以以黑制商。不能直接對王導動手,咱們就打外圍,先把王敦弄死,在慢慢的收拾依附與王導的人。
張小龍陰笑着坐下,對齊方航下令到:“小齊,馬上去電話聯繫馬庭真,讓他在臺灣收購一家煉油廠,然後不管從那裡進口原油提煉,把成品都走私到A市來。我要把A市所有的供暖鍋爐都變成燃油的,哥不用煤,看你怎麼掐住我的脖子。”
齊方航大聲叫好:“還是老闆多,一下子就破了他們的陰謀。”
音軒可沒有齊方航那麼樂觀,她提醒道:“老闆,燃油鍋爐,比煤炭供暖價格要高出很多,如果增加取暖收費的話,恐怕會引起市民的抗議。”
張小龍正色道:“誰說要增加取暖收費,所有補貼市政府出,再說了,走私來的燃油很便宜,我又不是黑心的國內供油公司,整天開着陸虎,還天天喊窮,天天說虧損。”
音軒噗嗤一笑:“就知道老闆是好人。”
張小龍正色道:“我當然是好人了,你看過那個市長,願意爲老百姓的生機,冒着犯法的危險走私日用品和燃油的。”
“您是第一個。”音軒笑得更開心了。
張小龍吩咐道:“小齊,快點去幹活。”
齊方航收起笑容,點頭答應,在音軒的笑聲中走了出去。音軒看着張小龍,突然立正,深深的向張小龍鞠躬說道:“老闆,我替A市的百姓謝謝您。”
“切!我也是爲了我自己。”
張小龍淬了口,卻覺得臉上有點熱,心道:“難道哥不好意思了。”
既然有了應對的手段,張小龍也不急着找薩克談判,一整天張小龍都在屋子裡看電視劇,還興致盎然的跟家裡的愛人們通話,到了晚上還熬夜等着侯瑩上線,隔着電腦屏幕與侯瑩接吻,哄兒子開心。
張小龍這一夜過的很開心,睡的很舒服,早上七點半醒來,絕對沒睡夠,便躺下一口氣睡到了上午十點。
薩克先坐不住了,心道:“你的死穴都被人按住了,你怎麼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心也太大了一點吧。”
聽說薩克找來,張小龍才起牀,簡單的梳洗之後到茶室來見薩克。
兩人一見面,薩克就低聲說道:“張副會長,大事不好了啊!我昨天把你的條件跟王老闆說了,他說只有二十億RMB,絕對不會再多一分錢,而且……”說着停頓了一下,才把王導的計劃悄悄的說了出來。
張小龍做出好像第一次聽說的樣子,驚呼道:“黑啊!太TMD黑了!”
薩克暗自搖頭,心道:“你繼續裝。”
張小龍一直在那裡搖頭嘆息,薩克等了半天,張小龍還是一個字都不說,他苦笑起來:“張副會長,你不着急啊!您說怎麼辦吧,我認爲好漢不吃眼前虧!而且能拿到二十億,也不算吃虧了,大家各讓一步,和氣生財。”
張小龍打了一個響指,招呼服務生進來把奶茶換掉,換了一壺三十年的普洱過來,張小龍端着茶杯哈哈連聲的說:“啊哈,薩老闆不用擔心,王老闆既然出招了,我也會想辦法應付,我還有二層的燃煤儲備,能熬一段時間,我們可以慢慢談。”
薩克心道:“你心可真大啊!”
張小龍再次提出條件:“讓王敦滾蛋,我就撤回江蘇,他不滾,我們就繼續打,誰怕誰啊!”說着,張小龍露出一副亡命徒的表情,眸子裡閃過一陣寒芒,彷彿極度的期待着新的戰鬥的開始。
薩克又暗自擦了一把汗,心道:“還好我的地盤離這羣瘋子遠,原來的王小東、黃孟、陳四就夠瘋了,這回又多了一個張房東,這中央大地啊!真TMD的臥虎藏龍,還是新疆好啊!雖然落後了一點,但還是實在人比較多。”
張小龍倒了一杯普洱給薩克,說道:“你昨天請我喝奶茶,今天我請你喝普洱,我們之間永遠都是朋友,至於王導,替我告訴他,想打就打,別盡玩一些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