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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然不對!”趙純良擲地有聲的說道,“殺一個倭國皇族有什麼用?一個死了,還會有另外的一個,這不僅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還有可能引起兩國的戰爭,到時候生靈塗炭,你們就都是罪人!”
趙純良的話說完所有人都面色怪異的看着趙純良。
“難道引起戰爭不好麼?神州的國力比倭國強不知道多少倍,戰爭一開始,我們的大軍,就可以橫掃倭國的軍隊,到時候將倭國變成咱們神州的一個省,把當年犯下罪行的那些倭國戰犯的後代全部殺死,這樣也算是給當年的老祖宗報仇了,有何不好?我們怎麼可能會是罪人,我們是英雄啊!”老夏激動的說道。
“你真覺得全世界都會眼睜睜的看着神州把倭國變成我們的一個省?信不信這邊神州的軍隊剛開始調動,米國的航母就開到倭國海上?信不信北約的那些國家,會第一時間派部隊過來圍攻神州?戰爭,說的輕巧,你真以爲神州的軍隊天下無敵麼?”趙純良反問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老夏不滿的說道,“你這是在長他國志氣,滅自己威風,我華夏兒女十幾億,軍隊幾百萬,只要不進行大規模的核戰爭,我們的部隊就是天下無敵的,你讓米國來啊,我們的航母編隊,絕對可以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你再讓那些北約國家來,我們的白熊國大哥會眼睜睜的看着麼?”
“你們也覺得,白熊國就是站在神州這邊的麼?”趙純良問道。
“難道不是麼?那可是我們的老大哥啊!”老夏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知道,從古至今,佔領神州地盤最多的國家是哪個麼?”趙純良問道。
“倭國啊,不過最後被我們趕出去了,不是麼?”老夏說道。
“大錯特錯,從古至今,侵佔神州領土最多的國家,就是白熊國,對神州發動戰爭最多的國家,也是白熊國,到現在我們都有一大塊的土地在白熊國的領土內,你們竟然還和國內的那些傻不拉唧的糞青一樣相信白熊國和我們是一夥的?老子真是醉了!”趙純良無奈的說道。
“你亂說什麼啊?怎麼可能白熊國老大哥會佔領我們的地盤,你這是在胡說八道,你這人,該不會是倭國那邊的人,故意來分化我們的吧?”老夏懷疑的看着趙純良。
“你們這些人,什麼都不懂,就跑來打着愛國的名義幹着禍國的事情,真要爆發戰爭,或許我們真的可以打敗倭國,但是付出的代價絕對是巨大的!”趙純良說道。
“呵呵,我們熱愛這個國家,只要打仗,我們一定拋頭顱灑熱血,我們不會害怕死亡,如果能夠死在前往倭國的道路上,我們一定會前赴後繼的,不像是你,雖然厲害,但是卻說這個厲害說那個牛逼,你這樣的人,要是打仗了,絕對是狗漢奸!”一旁一個人冷眼說道。
“對!”另外一個人馬上接嘴說道,“爲了這個國家願意付出一切,那纔是真正的愛國,我們這些人的所作所爲,也許現在不爲人知,但是後世的史書上,一定會有我們的一筆!”
“爲了我們的國家,我們一定要多殺一些倭國高官,特別是倭國的皇室,把他們的人都殺了,那倭國的皇室就沒有了,哈哈,當年可是他們的天皇同意了對神州的侵略的,他們就得付出代價!”老夏激動的說道。
“好,能夠認識諸位愛國人士,是我林某人的榮幸!”林妙仁激動的說道,“如果有需要的,儘管講,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你們這是在胡鬧!”趙純良猛的一拍地板,說道,“難道殺戮就是解決一切問題的唯一辦法麼?”
“呵呵,雖然殺戮不是唯一的辦法,但是這是目前爲止我們想到的最好最爽的辦法,這位趙先生,我們感謝你救了我們,救命之恩不敢忘,可我們道不同志不合,我們的理想是讓我們的祖國屹立於真正的世界之巔,讓所有曾經欺負過我們祖國的國家付出代價,眼下我們還要繼續商討一些事情,還請趙先生先走一步吧,下一次也請趙先生不用來救我們了,能夠爲國捐軀,我們就算是死也沒有遺憾,趙先生,我想對你說一句話,人有多大的能力,就得有多大的責任,如果我是你的話,一定會和我們共同爲國拼鬥的,言盡於此,咱們各走各路吧。”老夏冷漠的拱了拱手說道。
“你們!!”
趙純良第一次有一巴掌把眼前這些人拍死的衝動,說他們愛國麼?那是真愛國,願意爲國捐軀了都,可他們做的事情就一定是正確的事情麼?
趙純良並不怕那些打着愛國旗幟然後幹非法勾當爲自己牟利的人,那種人大不了一巴掌拍死,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可趙純良怕那些打着愛過旗幟,然後又真的愛國,只可惜走錯路,鑽了牛角尖的人。
這些人真的是可恨可氣,他們什麼都不懂,也不管他們做的事情會帶來什麼影響,反正他們覺得自己愛國然後就什麼事情都能做了,這種人你說吧,他們聽不進去,還反而會來怪你不愛國,你要是動手,他們絕對會跟你拼命,因爲在他們的腦子裡,你動手就代表你是漢奸,那打倒漢奸也是愛國的表現。
這種頑固的執拗的愛國分子是最難對付的。
“趙先生,老夏說的沒錯,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你不認同他們的事情,那就請便吧!”林妙仁笑着對趙純良說道,眼下的笑和之前剛進來時候的笑比起來,那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笑容,之前是親熱的笑,而這一次,卻是冷笑。
“你們還打算去刺殺倭國的皇室?”趙純良問道。
“在沒有完成我們的目標之前,我們是不會走的。”老夏說道,“我們不能辜負愛國團的期待,也不能辜負國內千千萬萬人的期待。”
“既然如此,那我無話可說。”趙純良站起身,說道,“總有一天,你們會爲你們愚蠢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呵呵,至少我們勇於去做,不像趙先生你,狗漢奸。”老夏冷眼說道。
“爸…人家畢竟救了我們。”夏唯安看不下去了,開口勸道。
“你閉嘴!”老夏呵斥道,“剛纔在下水道的時候,你是不是把刀丟了?你真丟我們家的臉,我們夏家的人,只有站着死去,沒有跪下活着的,你現在就去外面,自己抽自己二十個耳光再回來。”
“知道了,爸。”夏唯安有些落寞的點了點頭,然後看了趙純良一眼,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了外面。
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了耳光的聲音。
趙純良轉身離去,不再多停留。
門外正自己打着自己耳光的夏唯安看着趙純良離去,忽然覺得自己這邊是不是犯了某些錯誤。
趙純良很生氣,可在他走出屋子之後,他的火就消了。
老夏一羣人,只不過是被某些情緒矇蔽了雙眼而已,他們的出發點至少是好的,雖然走錯了路,但是神州確實真的需要這種人。
如果整個國家都是這種無腦的熱愛着國家,願意爲國奉獻一切的人,那神州確實能夠說橫行世界,可現實是,這樣的人並不多,只有極少部分,而這極少部分人不僅沒有辦法真正的幫到國家,甚至於可能威脅到國家,成爲某些人和組織的工具。
比如那個愛國團!
趙純良不喜歡任何打着愛國旗號組建的組織,那個愛國團他沒有聽說過,想來也是一個格局不會太高的組織,趙純良隨便給手下的人下了個命令,果然,半小時不到,愛國團的資料就被送到他身前了。
一看到資料,趙純良還是有些驚訝的,這愛國團確實如那個林妙仁所說是在建國後沒多久就有的,不過當時的愛國團,主旨是幫助外國的華人,即使是在幾年前,愛國團主要做的也是爲華人維護利益的事情,可是就在三年前,愛國團開始出現了變化,他們開始接觸一些激進的愛國人士,並且給對方提供幫助,從趙純良掌握的情報來看,他們至少和五起神州人襲擊外國人的事件有關,當然,那些事件所造成的影響並不大,都被神州政府和當地國家壓了下去,而這一次他們資助老夏等人去刺殺倭國的天皇,這件事情算的上是他們三年來牽扯到的最大的事件了。
“我想知道,愛國團的現在的真正掌權人到底是誰,對方的一切資料,我都要知道。”
趙純良拿着電話說道。
“是!”
放下電話,眼看着明月已經要落下,趙純良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走自己的路,用自己的方式去熱愛着那個國家,眼下卻被人罵成漢奸,說一點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可趙純良明白,真正的成熟,就是可以以坦然的心態去面對那些被自己保護着的人的冷眼嘲笑,哪怕被他們傷的體無完膚,也能張開雙臂,將他們護在胸前。
“從什麼時候起,老子也成了特嗎愛國青年了?太裝逼了吧。”趙純良自嘲的笑着說了一聲,隨後把手中未點的煙扔到了遠方。
“其實我也沒多愛國,就是見不得別人傷害她,嗯,應該就是這樣。”趙純良又自言自語了一聲,隨後雙手插兜,往前走去。
明月消沉,旭日東昇。
新的一天又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