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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
桑巴國的天空,飄蕩着讓人舒服的花香,還有那醉人的晚風,讓人渾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
此時,在距離桑巴國首都海岸線幾百公里的地方。
一艘輪船,正緩慢的駛向桑巴國首都。
這艘船的甲板上放着好幾個貨櫃,從外表上來看,這就是一艘十分普通的貨船,可是,在這艘船的船艙的某個地方,卻擠滿了人。
這些人的皮膚是黑色的,十分的消瘦,他們聚在一起,坐在地上,看着彼此臉上麻木的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這是一艘偷渡船。
在桑巴國,這種偷渡船非常多,因爲在靠近桑巴國的地方,有好幾個小國,那些小國常年處於戰亂狀態,所以那些國家的人民時不時的都會往桑巴國跑,而正兒八經的移民的話,這些差不多可以算的上難民的人根本就支付不起移民所需要的費用。
他們最多,只能付得起坐這樣一艘船的錢。
從他們的國家,到桑巴國,需要三千美金,而這三千美金,很有可能就是一個人很多很多年的積蓄。
船在夜色下隨着波浪不時的搖晃着。
今天海上的風有點大。
船艙內十分安靜,沒有人說話,因爲所有人都餓的說不出話了。
偷渡船的待遇,十分的差,有些蛇頭,甚至於連基本的食物配給都做不到。
比如眼下這艘。
船上的人,已經有三天沒吃飯了。
那躺在母親懷裡的嬰兒,已經餓的哭不出聲了,他的母親絕望的撩起自己的衣服,衣服下是一個乾癟的胸。
連奶,都沒有了。
所有人都昏昏欲睡的樣子,並且所有人都盡力的保持身體姿勢不變,這樣可以最大程度的減少體力的損耗。
就在這時,不遠處 的船艙口,突然傳來咣噹一聲。
船艙的門被人打開,幾個桑巴國的人,從船艙外走了進來。
他們的手上拿着一個箱子。
巷子裡放着麪包和水。
砰的一聲,箱子被扔到了地上。
所有人都騷動了起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妄動,因爲那些桑巴國的人手上拿着步槍。
“食物,可以給十個人吃,你們有兩百人,誰能吃到,誰吃不到 ,看你們。”爲首的一個桑巴國人說完,笑了笑,用那種看豬圈裡圈養的豬的表情逡巡了一遍所有人後,轉身走出了船艙,另外幾個人也一同跟着走出了船艙。
船艙門砰的一聲又關上了。
咕
似乎,有人在咽口水。
距離箱子最近的一個人,站了起來,衝向了箱子,不過,很快的,這人就被後面衝上來的一個人撲倒在了地上。
他面朝下重重的摔在地上,下巴都給磕碎了,不過,他卻不管不顧,爬着也要朝着那箱子而去。
因爲那代表着的,是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他很快就停了下來。
因爲有人用一把木棍,敲在了他的腦袋上,而那個拿着木棍的人,很快就被另外兩個人給按在了地上。
爲了食物,所有人都拼了,所有人都瘋了。
船艙裡,慢慢的瀰漫起了血的味道。
在這時候,沒有男女之分。
那乳防已經乾癟了的母親已經衝到了箱子前頭,但是一把帶着鐵釘的木板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腦袋上,於是她倒在了地上。
小孩重新哭了出來,不過,哭泣聲很快就停止了。
因爲大人們,踩在了他的身上,衝向了食物。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規矩,沒有任何底線的搶奪。
到處都能看到鮮血,到處都能看到死亡。
一個瘦小的身子,躲在船艙的角落裡。
他也是個黑人,但是他的嘴脣卻十分的白。
他抱着雙膝,靜靜的看着那些搶奪着食物的人。
許久之後,當喊殺聲慢慢的變弱的時候,他站了起來。
他的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在黑人裡頭並不算高,鼻子上微微有一些絨毛,看起來年紀應該在十八歲左右。
這個黑人拿起了旁邊掛在牆上的一把消防斧,掂量了一下,走向了人羣。
許久之後。
船艙又一次被人打開。
當之前那幾個桑巴國走進船艙的時候,他們都愣住了。
整個偌大的船艙,只有一個人站着。
那人的手上身上滿是鮮血,他就那樣拿着麪包和水,慢悠悠的吃着。
麪包早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地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動彈哪怕一下。
所有人,都死了。
兩百多人。
“恭喜你獲得進入訓練基地的機會,阿拉貢。”一個粗壯的大漢出現在門口,笑着對那正在吃東西的黑人說道。
黑人看了那大漢一眼,咧了一下嘴。
就連牙齒,都是血紅色的。
桑巴國首都。
一片歌舞昇平之中,趙純良並不知道海上發生的事情。
他十分意外的接到了來自王宮的一個消息。
今天晚上,不死心的勞倫斯,將會率領他的死士進攻王宮。
趙純良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這消息是假的。
先不說這件事的可行性怎麼樣,單單這個消息能傳播出來,那就有很大問題。
勞倫斯進攻王宮,這等於是殊死一搏了,這樣重要的事情,參與的肯定都是心腹,勞倫斯可以潛逃這麼多天還沒被人抓到,足以證明他的心腹的忠誠度是很高的,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心腹有可能會出賣他麼?
儘管滿心疑惑,但是趙純良還是趕緊前往了王宮。
“因爲勞倫斯這次要率領的死士之中有我們的人,所以我們才提前得到了消息。”
面對趙純良的疑惑,伊莎貝拉是這樣回答的。
雖然伊莎貝拉的回答還算有道理,但是趙純良依舊不怎麼相信勞倫斯這樣一個老狐狸會這麼簡單的就被人給出賣了。
趙純良住在了伊莎貝拉的寢室裡,安靜的等着。
在凌晨三點的時候,王宮外突然傳來了喊殺之聲。
“真的來了?!”趙純良驚訝的問道。
“看樣子是的,親愛的,你要相信我們王室的情報系統。”伊莎貝拉略微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好吧,看來我確實要重新評價你們的情報系統了!沒我想象的那麼廢。”趙純良笑了笑。
王宮外。
勞倫斯帶着一幫死士,衝到了王宮的正門口。
他的臉上帶着興奮而又狂熱的笑容,這麼多天,黑joker總算是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幫自己刺殺女王,只要女王一死,那這一切,就都結束了,依靠自己在貴族之中的聲望與人脈,絕對可以成爲新一任的國王!!
“給我殺,殺進去,殺了伊莎貝拉!”勞倫斯奮力的揮舞着手臂,手底下的死士悍不畏死的超前衝,很快就突破了王宮衛隊的防線。
王宮衛隊的人且戰且退,慢慢的退進了主殿之中,勞倫斯率人衝進了主殿。
當他們進入主殿的一霎那,轟的一聲巨響,主殿的大門,突然被關上了。
咔咔咔咔。
主殿兩側昏暗的地方,突然涌出了無數的人。
這些人的手上,都拿着槍,而槍口,都對準着勞倫斯。
“放下武器。”埃託奧大聲喊道。
“放下武器?”勞倫斯冷笑一聲,說道,“埃託奧,我覺得你與其埋伏這麼多人對付我,不如去看看伊莎貝拉吧。”
“什麼意思?”埃託奧皺眉問道。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時候,伊莎貝拉,應該快死了吧。”勞倫斯冷笑道。
“你是說,我快死了?”
主殿裡突然響起了伊莎貝拉的聲音。
一襲落地白色長裙的伊莎貝拉,手持着國王權杖,慢慢的走到了王座的邊上。
“怎麼可能?!”勞倫斯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伊莎貝拉,按照黑joker的說法,他會和小愛一起去刺殺伊莎貝拉的,怎麼現在伊莎貝拉,卻完好無損的站在這裡。
趙純良站在伊莎貝拉的旁邊,看着勞倫斯,真心不明白爲什麼這老頭會再回來送死,按道理來說,他只要返回到了他的領地上,單靠着他這麼多年的積累,就算是伊莎貝拉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就將他們怎麼樣,可是這人卻偏偏跑來王宮要刺殺伊莎貝拉,你說刺殺就刺殺吧,選一些真正靠譜的人最後再拼一把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人還沒出門,這邊就已經完全掌握了你的行蹤,這你還怎麼刺殺?
“你以爲你的一切都密不透風麼?”伊莎貝拉冷笑着看着勞倫斯,說道,“你別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所做的一切,都看在我的眼裡。”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啊,絕對不可能的啊!”勞倫斯不相信的搖着頭。
就在這時。
“爲了王爵,拼了!”
勞倫斯手底下的一個人突然大聲喊着扛起了槍,然後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
槍聲響起。
在這槍聲響起的瞬間,那圍在勞倫斯等人周圍的王宮衛隊,也同時扣下了扳機。
無數的槍聲,似乎要將整個主殿的窗戶給震碎。
無數的火光,將整個主殿照的如白晝一樣。
“別…”
勞倫斯的一個別字還沒說出口,一發子彈,就已經穿過了他的腦袋。
幾秒鐘之後,所有勞倫斯的死士,盡皆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勞倫斯本人,也已經被打成了蜂窩。
一代紫荊花王爵,就這樣死了,而且死的,還很莫名其妙。
因爲他本來,都已經打算投降了的,結果因爲手下一個人的拼命,把他的命,也給拼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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