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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班了啊?”
坐在a6l裡頭的曾凡問道。
“嗯,曾總好。”林曉夕笑着對曾凡點了點頭,自從經歷了上次的事情,林曉夕對這個曾總的印象變得挺好的,而在之後的時間裡,林曉夕多少聽了一些同事說的關於曾凡的八卦,那對這曾凡更是敬佩不已,因爲這曾凡跟自己一樣,在很早以前也是一個三無人員,後來靠着努力和機會,在整個海市開了超過十家的夜場。
這種從無到有的事蹟對於林曉夕而言,是最鼓舞人心的。
“回不去麼?這雨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了了,我送你一程吧?”曾凡問道。
“不用了,我家離這很近,等會兒雨小點了就能回去,至不濟還能打車呢,就不麻煩曾總了!”林曉夕笑着說道。
“打車多貴啊,颱風來了,出租車都是見風使舵的,現在基本沒打表的,幾分鐘路程就得要你一百塊錢,還是坐我的車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回家。”曾凡說道。
“不要了曾總,我再等一會兒吧。”林曉夕話剛說完,一陣橫風襲來,雨水嘩的一下就將林曉夕的身子打溼了。
“別再在這兒站着了,又是風又是雨的,幾分鐘就得感冒,趕緊上車,我送你回家。”曾凡直接將車門給打開。
林曉夕本還打算拒絕的,但是又是一陣橫風襲來,林曉夕一縮脖子,連忙就鑽進了後排的駕駛座。
“趕緊鎖門!”曾凡笑道。
林曉夕一把將門用力的給關上。
“啊,不好意思曾總,我不是故意這麼用力的!”林曉夕連忙道歉道。
“沒事兒。”
曾凡搖了搖頭,說道,“你家在哪兒?”
“時尚華庭。”
“老李,時尚華庭。”
曾凡對前排的司機說道。
“知道了老闆!”
奧迪緩緩駛離了ktv,林曉夕突然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一樣,往ktv旁邊的一條小路上看了一眼。
一把黑色的雨傘一閃而過,轉眼就消失在了林曉夕的視線裡。
林曉夕的心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咯噔一下。
奧迪車很穩,就算外頭掛着大風,車內依舊聽不到多少聲響。
曾凡似乎不怎麼善聊的樣子,林曉夕上車後他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眼睛時刻都在看着手機。
林曉夕眼角的餘光稍微掃了一下手機屏幕,發現曾凡竟然在看歷史書。
沒錯,就是林曉夕上學時候看過的歷史書,那時候自己看的是紙質的,而曾凡看的就是純粹的電子版。
“曾總,您也看這種書?”林曉夕好奇的問道。
“啊?你是說這個啊?”曾凡將手機屏幕對着林曉夕,笑着說道,“我從小就喜歡歷史,我在初中畢業後就沒讀書了,忙於在這個城市打拼,現在多少有點時間,所以就偶爾看看。挺有意思的。”
“很多人都把歷史書當故事書看,曾總主要看什麼?”林曉夕問道。
“我也差不多。”曾凡點頭道,“我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先看正史,然後再看野史,然後再去論證他們誰說的對誰說的錯,挺有意思的。”
“人家都說歷史是一面鏡子,看歷史看多了,就能看到自己。”林曉夕感慨的說道。
“在我看來,歷史不是鏡子,是精/子,犧牲億萬,纔有一個能夠活到今天。”曾凡感慨的說道,“悠悠歲月,不知有多少豪傑臣服,又有多少歷史,只能淹沒在時間之中。“
“倒也是。”林曉夕有點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不多久,車子就開到了林曉夕家樓下。
“謝謝曾總。”林曉夕下車後對着車內的曾凡道謝道。
“沒事兒,我這也順路,好了,我先走了,回見!”
曾凡說着,關上了車窗,奧迪車緩緩駛入雨幕之中。
林曉夕搭着電梯來到門口,低頭看了一眼門口的地板。
地板是乾的。
林曉夕心裡多少有些失望,隨即打開門走進家中。
趙純良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林曉夕回來,趙純良笑着打了個招呼。
“好大的雨。”
林曉夕一邊說着,一邊走進自己的房間,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了下來,換上一身乾爽的睡衣,然後走到客廳,坐在趙純良對面,問道,“你今晚幾點回來的?”
“我?我很早就回來了,對了,我剛纔做了宵夜,有你的一份,就在餐廳。”趙純良說道。
“剛纔做的?”
林曉夕起身走到餐廳,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麪條。
林曉夕拿起碗,發現碗是溫熱的。
也就是說這碗麪條剛煮好大概十幾分鐘左右。
“我就說嘛,怎麼可能去接我。”
林曉夕自嘲的笑了笑,隨後拿起桌子上的筷子,一邊吃麪條,一邊走到客廳,說道,“你說這颱風刮的,我在ktv門口呆了半個小時,都走不了,還好碰到了我們老闆,他送我回來的。”
“是嗎?那你們老闆對員工還真不錯。”趙純良盯着電視劇說道。
“是啊,上次還救了我呢。”
林曉夕說着,坐到趙純良身邊,吃着麪條說道,“今年三十五歲,據說還是單身。”
“那敢情好,你二十七,人家三十五,八歲,接近黃金年齡差。”趙純良笑着說道,“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當個老闆娘啥的,到時候你發達了,估摸着就不差我那點房租了,我這日子過起來,也就舒坦多了。”
“可惜我對老男人沒興趣啊!”林曉夕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要不然真的能嘗試一下,就算是爲了你,也值得一試。”
“年齡不是差距,性別也不是問題。”趙純良握着林曉夕的手,說道,“加油,我看好你。”
“你的手…很冰。”
林曉夕突然說道。
趙純良臉色一硬,隨後鬆開手,嘆氣道,“我這人一到颳風下雨,手就涼。”
“是這樣麼?”林曉夕歪着腦袋問道,“可是你剛纔說,你才吃了宵夜,我這手捧着碗沒一分鐘就暖和了,你的手咋怎麼還這麼涼?”
“這不是 怕你被風吹被雨淋麼,一個晚上擔驚受怕的,手就涼了。”趙純良羞澀 的說道。
“是麼?”林曉夕緊緊盯着趙純良。
“不然呢?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明天還得早起上班呢,我就先回去睡覺了,你要是怕打雷下雨什麼的不敢睡,可以叫我,我無償陪你。”趙純良說着,拋了個媚眼給林曉夕,隨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哼。小樣兒。”林曉夕得意的笑了笑,自語道,“手那麼涼,一看就是被風吹的。還騙我呢?當我傻麼?”
說完,林曉夕扒拉了幾口麪條,然後滿意的打了個飽嗝,將碗筷收拾好,走進了廚房。
趙純良的房間內。
趙純良蛋疼的坐在牀上,看着牆角那把黑色的雨傘,惱怒的嘆了口氣。
諾伊颱風,終於在十二點,準時登錄了海市。
海市的機場全面停止了航班的起降。
不過,令人奇怪的是,在晚上的三點左右,一架私人飛機,還是降落在了海市機場。
這架飛機擁有非常高的權限,海市機場方面沒有任何人敢拒絕這架飛機的降落。
這架國內還比較少見的空客a-825噴氣飛機,平穩的停在停機坪上。
劇烈的颱風吹着飛機的機身,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一架橋接的車很快就開到了飛機旁,隨後升起了樓梯。
一個穿着西裝的男人小跑着來到機艙門旁邊,撐起了一把黑色的大傘。
十二級的颱風吹在這把傘上,傘柄竟然紋絲不動,可見那持傘的人的手勁兒有多大。
機艙門打開,一個穿着馬甲襯衫的中年人,從機艙內走了出來
黑色的大傘適時的擋在了他的頭上,狂風吹動了這人的頭髮,但是雨水卻沒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這人沒有跟旁邊的人打招呼,直接走下了樓梯。
一輛黑色的輝騰早已經等候在一旁,一個男子持傘站在車旁,微微彎着腰,面帶恭敬。
穿着馬甲的中年人走到車旁,持傘男子適時的打開了車門。
中年男子彎腰走入車內,車門關上,車子慢慢的駛向一旁的出口。
“媽的,這鬼天氣。”
車內的中年男人臉色有點陰沉,他低頭撩起襯衫的袖子,看了一下手錶。
那塊價值至少三輛輝騰的手錶下面,是一個黑色的,拇指頭大小的桃子紋身,而在紋身旁邊,是一個數字,7.
輝騰駛離了機場,駛向了海市。
而幾乎是在 同時,倭國駐海市的領事館內,倭國大使橫山達也坐在書房內,面色陰沉的 說道,“還是沒找到他們麼?”
“嗨!”
一個留着小鬍子的男人彎腰道,“依舊沒有龜田吉跋大人以及另外兩位大人的消息。”
“八嘎!”
橫山達也惱怒的咒罵了一聲,然後說道,“當初我就跟國內的那些人說,在沒有確鑿證據下,不要對趙純良出手,他們就是不聽,難道他們不知道,趙純良就是那個人的兒子麼?難道他們忘了二十七年前,那個人在鯛魚島上所做的一切了麼?八嘎,一羣八嘎!”
“橫山大人息怒。”
小鬍子男人連忙勸道。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應該已經遭到了毒手,你給國內的諸位大人發個消息,就說,如果他們繼續不聽我的勸告,對趙純良出手,那我,將會向首相大人直接進言彈劾他們!”橫山達也憤怒的說道。
“嗨,我知道了!”
小鬍子男人領命離去,橫山達也咬着牙,微微顫抖着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張照片,看了許久。
照片上是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一個跟趙純良有八分相似,另外一個卻是在五官上跟林思伊有點像。
“惡魔,都是惡魔!”
橫山達也顫抖着手把照片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然後自語道,“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再惹怒這些惡魔的,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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