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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的陽光再一次的灑向大地的時候。
整個迪迪拜似乎籠罩在一種黑暗之中。
石油國的國王去世了,整個石油國有錢人有權人,都從石油國各地坐飛機抵達了迪迪拜。
就連附近的一個小國家的總理總統,也在一大早就坐飛機趕來了。
按照正常的習俗,國王過世之後三天才可下葬,但是這一次哈伊姆死的太突然,只留下了一個遺囑,而他不能夠儘早下葬的話,巴林就不能儘快的登上王位。
所以迪迪拜的王室就將葬禮安排在了哈伊姆國王過世的第二天。
一個個權貴抵達迪迪拜的時候,趙純良正在睡覺。
這一覺趙純良覺得自己睡了很久,當他睜開眼的時候,他覺得渾身都疼的難受。
全身的骨頭就好像要散架一樣,而且整個人都有一種發麻的感覺。
就好像是被微弱的電流穿過身體一樣。
趙純良從牀上坐了起來,發現他身上蓋着一條厚厚的被子,隨後趙純良看向了一旁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葉良辰。
葉良辰的眼睛睜開,看向了趙純良,打了個哈欠,說道,“你醒的還真快。”
“我睡了多久?”趙純良一邊說着,一邊掀開被子。
一陣涼風吹到了褲襠裡。
趙純良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是光着下半身的。
“我草,你竟然有這種嗜好?”趙純良驚恐的看向葉良辰。
“我葉某人是正常的男人,這百餘年下來紅顏知己不知幾何,就算再有需求,我也不至於會對一個男人下手。”葉良辰翻着白眼說道。
“那我這是怎麼回事?”趙純良詫異的問道。
“你不知道怎麼回事麼?”葉良辰盯着趙純良,問道,“你都不記得了?”
“我想想…”
趙純良緊鎖着眉頭,開始努力的回想睡着之前的事情。
然後,趙純良的眼眶紅了起來。
“楊萬劍!!”趙純良的腦袋裡出現了自己失去記憶之前的最後一個畫面。
楊萬劍的心臟被陳厚德抓在了手中,然後一把抓碎。
儘管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趙純良此時的心一如楊萬劍的心一樣,都碎了。
趙純良沒想到,楊萬劍竟然會死在陳厚德的手中,在趙純良的計算之中,楊萬劍和陳厚德應該是屬於不相上下的,可誰能想到,陳厚德會突然間走到第三階段。
第三階段的先天高手,已經完全超越了一個人的正常範疇,他可以直接以精神力進行攻擊,再也不需要風這樣的介質,所以趙純良和楊萬劍纔會對陳厚德的進攻手段無可奈何。
“你要學會看淡。”葉良辰敲着二郎腿,說道,“先天本就是一條孤獨之路,在這條路上你會看到很多人死去,你的父母,你的愛人,你的孩子,甚至於你的孫子,你的朋友,他們都會死在你前面,因爲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活的比你久,你終究還是太年輕了,三十歲的先天高手,你沒有經歷過那些真正讓你痛苦而又無奈的生離死別,所以你會因爲楊萬劍的死而發瘋。以後你見多了這種事情,也就能看淡了。”
“我自己的生死早已看淡,但是我卻怎麼也無法看着我的朋友在我身前死去。”趙純良痛苦的抓着頭髮,說道,“你不懂的,太多太多人死在我的面前了,真的太多了。”
“我不懂?”葉良辰不屑的笑了笑,說道,“我親眼看着我的妻子從黑髮人變爲白髮人,你知道最後她怎麼走的麼?她在某一天,突然給我留下了一封信,然後就走了,信裡說,她始終無法跨過我們之間的這個坎,儘管我們的感情一如既往,但是你讓她如何去面對一個跟自己兒子一樣的丈夫?最後我在距離我們家三十多公里的一座孤山上找到了她,她死在了山上,用一條繩子結束了她的生命,你能想象麼?你最親愛的人就這樣死在你的面前,而且她還是自己走的,我連找個人報仇發泄的辦法都沒有。”
趙純良盯着葉良辰,沒想到這葉良辰竟然也是有故事的人,他一直以爲這葉良辰不過是走了狗屎運成了先天的一個潑皮無賴而已。
“就在四十年前,我親手送走了我的兒子。”葉良辰悵惘的說道,“他太老了,老的走不動了,而且也得了老年癡呆,那一天我帶着他,回到了當初他還年幼的時候我經常帶他 去的公園,那一天他坐在鞦韆上,他誰都記不住,但是卻唯獨記得住我,我在後面推他,他在前面笑的和當初他小時候一樣,最後,我親手送他去和他的母親相見,因爲我知道,他並不想繼續留在這個世界上,每次他看到我的時候,一雙眼睛裡總會噙着淚水,先天先天,都說他們是上天的寵兒,可是在我看來,這卻是上天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他讓你擁有了遠超過常人的生命,但是卻要你一次次的承受生命裡重要的人的離去,現在對於我來說,誰走,都一樣,等一百年之後,你也會如我這樣的。”
“也許真的有一天我會變得麻木,但是至少現在,我還能夠感覺到疼痛。”趙純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的屍首呢?”
“我已經找了個地方給他埋了。”葉良辰說道,“對於先天武者來說,塵歸塵,土歸土,這是最好的結果,你不用想着把他接回去,按照他的年紀,他在那裡也必然是無牽無掛了,不然也不可能這樣跟在你的身邊,就讓他在此地安眠吧。”
趙純良沉默的盯着地板。
淚水順着眼眶低落到了地上。
許久之後,趙純良擡起頭問道,“陳厚德呢?爲什麼他最後放了我們?”
“放了我們?”葉良辰面色怪異的看着趙純良,說道,“你是說陳厚德放了我們?”
“不是麼?”趙純良問道。
“你想聽實話 還是假話?”葉良辰問道。
“什麼實話什麼假話?”趙純良疑惑的問道。
“假話就是,你大發神威打跑了陳厚德,真話就 是,你那隻鳥突然醒來了然後把陳厚德打成了重傷,最終陳厚德只得跑路。”葉良辰說道。
“原來是這樣!”趙純良恍然大悟,說道,“我就說陳厚德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了我們,原來是惡棍…對了,惡棍呢?”
“我也不知道。”葉良辰聳了聳肩說道,“你的鳥實在是詭異的很,我招呼他回來,他還不回來,自個兒跑出去玩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昏迷多久了?”趙純良問道。
“沒多久,也就一個晚上,現在是早上的十點鐘,怎麼,你還有事?”葉良辰問道。
“有點事情,不過還不急,你先帶我去楊萬劍那吧,我要給他上柱香。”趙純良認真說道。
“嗯,行!!”
楊萬劍被葉良辰葬在了一個巨大的公園內。
公園的風景很好,算是整個石油國最好的公園了。
趙純良雙膝跪倒在一個小土包前頭。
按照葉良辰所說,這裡就是楊萬劍的墳墓了。
趙純良認真的點上了三炷香,在楊萬劍的墳前叩拜了三次。
每一次,趙純良的腦袋都重重的撞在地面上。
三鞠躬結束,趙純良將三炷香插上,隨後站起身,看着楊萬劍的墳墓,說道,“楊叔叔,這是我第一次叫你叔,這一次,是我害了你,無論怎麼樣,你的仇,我都會報,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會提着陳厚德的腦袋來你墳前祭奠您!”
說完,趙純良轉身離去。
“老楊啊,是我們對不住你,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幫趙純良一起幹掉陳厚德!”葉良辰也對着墳墓說了一句話,隨後跟在趙純良後面離去。
從公園離開之後,趙純良就和葉良辰分開了。
他還不能離開迪迪拜,因爲今天是哈伊姆國王的葬禮。
葬禮是在皇家陵園進行,趙純良特地回了一趟酒店找到了蒹葭。
“聖主,您沒事吧?”蒹葭看到趙純良臉色有點蒼白,不由問道。
“沒事。”趙純良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蒹葭手中的小獅子流氓,說道,“你從哪裡找到他的?”
“我昨晚又回了一趟之前的酒店,在沙發下找到他的,他命大,沒被人發現。”蒹葭笑着撫摸了一下流氓的腦袋。
流氓舒服的發出了一陣叫聲。
“先放酒店裡吧,跟我去一趟皇家陵園。”趙純良說道,“今天是哈伊姆的葬禮,葬禮結束之後咱們基本上就可以離開了。”
“嗯,好的!”蒹葭將流氓給放到牀上,然後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圍起了一個窩。
流氓躺在窩裡面,十分舒服的樣子。
“走吧。”趙純良對蒹葭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蒹葭緊隨在趙純良的身後。
不知道爲什麼,蒹葭只是一個晚上沒見趙純良,但是卻覺得趙純良給她的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
此時的趙純良,渾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讓她想要臣服的感覺,
王宮,皇家陵園內。
來自於石油國以及世界各地的權貴,都聚集在了這個巨大的皇家陵園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