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妻勸說道:“好了好了,你就別難過了,過些日子,就是冬至了,我去給咱父母上墳的時候,接着也過去給老啞巴燒燒紙,告訴他,就說你一直在想着他,等你出了獄,一定會過去看他的。”
這時,獄警喊道:“魯老師,時間到了。”
魯東嶺用衣袖子拭了拭眼睛,對妻子說:“好了,你回去吧,和孩子們說,讓他們放心就是,一定不要耽誤學習。你也要多注意身體,別累着了,你看你頭髮都白了。”
魯妻強裝笑臉,說:“嗯,我知道了,你也要注意身體,好好表現,爭取早日回家,我和孩子們等着你。”
獄警走過來,說:“魯老師,走吧。”
魯東嶺和妻子相互點點頭,便放下了話筒。
夫妻兩人,戀戀不捨的分了手。
魯妻轉身向外走,用手掩面而泣,強忍着,纔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魯東嶺走到門口,停下,轉過身,看着妻子走出探視室的背影,大聲說道:“老婆,你受累了。”說完,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曲東市翠氏貿易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翠萍正在對着電話發脾氣:“賈總,你們這麼做,太不像話了,簽了合同了,怎麼不要貨了?你們這不是耍弄人嗎?我貨已經快要到港了,你現在提出來終止合同?我的損失誰來補?就你那點定金,能補過來嗎?你只是讓我理解你,那你爲什麼不理解我?啊?喂,喂。”翠萍把話筒從耳邊拿開,用眼睛看了一下,又放在耳朵邊上:“喂喂。”這時,話筒裡傳來了“嘀嘀嘀”的忙音。翠萍沒好氣的把話筒撂在了話機上,氣憤的說:“真是個小人!竟然把電話掛了!”
“叮鈴鈴——”電話又響了起來。
翠萍一把抓起聽筒,生氣的說:“賈總,你怎麼回事?你怎麼掛我……啊呀,對不起,是姜行長啊,”她的臉色瞬間變的溫和起來,口氣也變的謙恭了些:“搞錯了,搞錯了,對不起啊,姜行長啊,是啊,對,對,我知道啊,我也着急啊,現在行情不好,我也沒辦法呀,行長您就寬容寬容幾天吧,我把這批貨出手了,就把錢還上,我保證,我知道,你是我老舅的好朋友,你不幫我誰幫我啊?姜行長,你放心,我就是砸鍋賣鐵,我也要把貸款還上,那太謝謝了,好,有空我請你吃飯,好,姜行長,再見。”
翠萍放下電話,身子半躺在老闆椅子上,唉聲嘆氣。
“親愛的,怎麼了?”李剛推門進來,關心的問。李剛現在不光是翠氏貿易公司副總經理,還是翠萍的同ju男友。自從上次在酒吧裡巧遇之後,李剛和翠萍同病相憐,一拍即合,走到了一起。
翠萍愁容滿面的說:“賈總那邊也毀約了,定金也不要了,姜行長又催着還貸款,真是愁死人了。”
李剛皺着眉頭,說:“賈總這不是落井下石嗎?哪有這麼做事的?國外客戶催着要求付款,銀行貸款又要到期了,這個時候,他毀約了?太不像話了。”
翠萍擺擺手,說:“說這些都沒用了,現在要緊的是,想個什麼辦法,把銀行的窟窿給不上,其他的,再說。”
李剛說:“你不是和姜行長關係不錯嗎?能
不能請他把貸款給延期一下?”
翠萍說:“已經延過一次期了,再延是不可能的了,上邊是不可能批的,這個,你連想也別想了。”
“找朋友藉藉?”李剛問。
翠萍爲難的說:“找誰借啊?我手頭上沒有可借的。”又拿眼看着李剛,問:“你那邊呢?”
李剛思索一會,說:“我這邊也沒有啊,關鍵不是小數啊,五百多萬,誰有這麼多錢。”
翠萍不滿的說:“你搞鋼材市場搞了這麼多年,你就沒認識個三瓜兩棗的朋友?”
李剛苦笑一聲,說:“我在北鋼幹了幾年,可那是國有企業啊,再說我又不管事,我倒是在鍾鋼鐵那裡幹了幾年,可自從我離開之後,原先那些所謂的好朋友,一個也不聯繫了,給他們打電話,也都不接,你讓我找誰啊?哎,可是,你知道不知道,鍾鋼鐵最近上了福布斯榜了,成了國際大富豪了。”
翠萍氣惱的說:“別給我提那個姓鐘的,他是不是大富豪和我有什麼關係。”
李剛連忙說:“好好,不提不提。”
停了一會,翠萍拿眼看着李剛,問:“你手裡現在有多少錢?你能不能先拿出來,給公司借用一下?等公司貨款回籠來了,你再拿回去?”
李剛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難爲情,說:“哎呀,我手裡哪有幾個錢?在北鋼乾的時候,工資低,沒掙幾個錢,後來去了鍾,去了海灣鋼鐵那邊,幹了幾年,是不錯,爭了幾百萬,可,可和那個女人一離婚,這不全被她捲走了嘛,我就成了一個窮光蛋了。”
翠萍眯縫着雙眼,冷笑道:“我就不信,你手裡就沒有個二三百萬。”
李剛舉起右手,發誓說:“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行了行了,誰讓你發毒誓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翠萍不耐煩的說。
李剛笑笑,說:“我就知道你最理解我,來,我給你按摩按摩。”說着,就走到翠萍身後,伸出雙手,在翠萍的肩膀上按摩起來。翠萍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怎麼樣?舒服嗎?”李剛低聲的問。
“嗯,舒服。”翠萍輕聲回答。
李剛把嘴附在翠萍的耳邊,輕佻的說:“到晚上,我會讓你更舒服的。”
“去,別胡說八道的,這是在辦公室。”翠萍伸手打了一下李剛的右手,故作生氣的說。
李剛滿不在乎的說:“這不是屋裡就咱兩人嘛,又沒有別人。”
翠萍剛要說什麼,忽聽的兒子鋼鋼在門外喊:“媽媽,媽媽。”
“我兒子來了。”翠萍說一聲,就站起來。李剛趕緊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媽媽,媽媽。”鋼鋼推開門,一蹦一跳的跑進了辦公室。緊隨其後的,是一名年輕的保姆。
翠萍張開雙臂,把兒子抱在懷裡,用手勾了一下兒子的鼻子,問:“鋼鋼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她這話明着是問兒子,實際上是在責問保姆。
保姆趕緊說:“鋼鋼在家裡哭着,非要找媽媽,怎麼勸也不管用,沒辦法,我只好把他帶來了。”
李剛說:“你也是好心,老闆不會怪你的。”說完,對
着保姆擠了一下眼睛。保姆會心的一笑。
翠萍對保姆說:“下不爲例,以後記着,上班時間,不要帶孩子來公司。”
“嗯,老闆,我記着了。”保姆答應着,又用眼偷偷的瞟了一眼李剛。李剛又拋了一個媚眼。保姆會心的笑了。
翠萍在兒子的臉上親了親,用手指着李剛,說:“鋼鋼,快叫李叔。”
鋼鋼卻只顧用小手fu弄媽媽的臉,不答話。
李剛尷尬的說:“孩子還小,不叫就不叫吧。”又對保姆說:“你還不快帶着鋼鋼回家?老闆還要辦公呢。”
保姆趕緊走到翠萍跟前,對鋼鋼說:“鋼鋼,咱回家吧,媽媽還有事情,咱不耽誤了,啊?好孩子,聽話。”
翠萍對兒子說:“鋼鋼最聽話了,跟阿姨回家,等下了班,媽媽就回家陪着鋼鋼玩,好不好?”
鋼鋼很不情願的回答:“好。”
保姆領着鋼鋼離開了辦公室。
“唉——”看着兒子離去的背影,翠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你又嘆什麼氣?”李剛問。
翠萍愁眉苦臉的說:“我曾經發誓,一定要讓我兒子過上好生活,我辦這個公司的目的,就是想多掙點錢,掙了錢,好給我兒子花,可沒想到,開了這個公司,不但沒賺着錢,還賠了不少,要是這麼繼續下去,我擔心,我和兒子得去要飯了呀。”
李剛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轉了幾轉,一個想法就橫空出世了。他拿眼看着翠萍,問:“親愛的,我問你,鋼鋼是鍾鋼鐵的兒子吧?”
翠萍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起來,她厲聲說:“你問這個幹什麼!鋼鋼是我的兒子,和別人沒關係!”
李剛陪着笑臉,說:“不是啊,你聽我說,我是想出了一個妙計,一個能讓你發財的妙計,不過,這個妙計的前提,必須證實鋼鋼是鍾鋼鐵的兒子,如果是,那就好辦了,我可以讓你發大財!”
“什麼?讓我發大財?那你說我聽聽。”翠萍好奇的問。
“你得先回答我的問題,鋼鋼是不是鍾鋼鐵的親生兒子?”李剛說。
翠萍想了想,說:“不是他的還是誰的?你當我和你們這些臭男人似的,亂搞一起啊。”
李剛一拍巴掌,高興的說:“那成了,你只要按我說的做,你想要多少錢,就可以有多少錢!”
翠萍滿腹狐疑的說:“你淨在那裡神吹鬍扯,你到底想了個什麼辦法,有那麼大的法力?還我想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我想要兩個億,行嗎?”
李剛微微一笑,說:“你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別說是兩個億,就是十個億,那也不成問題。”隨後,他就如此這般的把自己的妙計說了一遍。
翠萍聽着聽着,緊皺着的眉頭逐漸的舒展開來。
“怎麼樣,我這個辦法好不好?”末了,李剛得意的問。
翠萍高興的點點頭,說:“嗯,你這個辦法不錯,讓我好好的考慮考慮。”
“嗯,你好好的考慮一下吧。”李剛笑眯眯的說。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實際上,李剛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全部告訴翠萍。他還有自己的如意算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