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輕鬆地笑了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墨小姐,你本不該和大公子走的太近的。”
墨茹晴聞言緩緩收斂笑容,遂抽出一支菸點上,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細細地抽了一口,突然冷聲道:“如果可以,我寧願一輩子不再見姓白的人!”
餘杭未再說什麼,轉過頭,繼續冷漠地注視着月光,淡淡地抽着煙。
他就像黑夜裡的一道影子,一個孤獨的影子,一個寂寞的影子,如果冷漠可以詮釋一切,那他便不會開口多說一個字,在他的臉上,永遠都可以看到一絲寂寞的冷酷。
墨茹晴想了想,道:“你既然出手,想必老爺子已經在幕後關注着我吧?是對我不放心嗎?”
餘杭緩緩吐了一個眼圈,隨手掐滅菸頭,淡淡道:“老爺子對誰都不放心,你沒事我走了。”
說完,餘杭轉身走向房門,就在拉開房門的剎那,突然回頭道:“如果當年我聽從二公子的遺命留在你的身邊,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墨茹晴臉色一顫,隨即苦澀地笑道:“餘杭,謝謝你對我這麼好,可是我心裡已經愛上了別人。”
“知道了。”餘杭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話,徑直消失在門前。
打開水龍頭,墨茹晴使勁地衝着身子,臉上以及身上,皆沾滿了晶瑩的水漬,彷彿在她的心裡某處,早已溼潤
看着鏡子裡那張完美無瑕的臉蛋,三十歲的自己依然保持着傲人的身材,如嬰兒的肌膚光滑細膩,墨茹晴突然眼眶一紅,兩行熱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下。
“嗚嗚嗚嗚嗚嗚”
夜,是寂寞的夜,是清冷的夜,是讓人憔悴的夜
白家,大廳正屋!
“啪!”
白老爺子抓起手邊的茶杯狠狠地摔向地面,一雙深邃陰沉的目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白行健,許久後,淡淡開口:“把自己的弟媳往火坑裡推,你他孃的還是我白縴夫的種麼?!”
見白行健瑟瑟發抖的模樣,白老爺子冷哼一聲,道:“幸虧小杭及時趕到,不然我非親自打斷你的腿!”
白行健額頭微微冒出一排細汗,他這次已經是第二次看到老爺子發這麼大的火了,都是因爲那個賤女人,白行健在心裡狠狠罵道:“臭婊子,老子早晚有一天把你整死!”
想是這麼想,但臉上卻是一副委屈的表情,道:“我只是想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以後盡力管理集團,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爹!不是我故意說她的壞話,您看最近集團爲什麼要找那個姓汪的幫忙,還不是她墨茹晴管理不善,以至於弄成現在這個地步,到現在您還護着她,我不服!”
“混賬小子你!”白縴夫怒聲大喝,頓時劇烈地咳嗽兩聲,緩了緩氣,白縴夫搖頭嘆了一聲,道:“難道晨光集團真的要在你們這一代敗落了麼?集團弄成那樣你們還有心思胡搞,這次的事我且不論,如果再讓我知道有下一次,我白縴夫必定要讓人看看我們白家的家法!”
白行健臉色一顫,驚恐地低下頭,但嘴角卻是不着痕跡地勾起一抹弧度,老爺子畢竟是老了,判斷事情的能力已經逐步下降,也或許是他已不想再管,但總算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白行健微微鬆了口氣。
白縴夫冷冷地瞥了一眼白行健,道:“就你能做點事還總是走歪門邪道,那兩個兔崽子則是徹底不着正途,明天把行東和小彪叫回來給我彙報一下最近都在幹些什麼!再不收收心做點正經事等我死了有你們哭的時候,你也是啊行健,作爲大哥你要好好管管他們,過幾天把行東和小彪安排到集團上班,誰敢不好好幹給我家法伺候!”
白行健連忙點頭道:“是,爹你放心好了,明天我就讓他們到集團上班,是該好好管管他們了!”
白老爺子就聽着這句有點順耳,繼而聲音稍有緩和地道:“天不早了,回去吧。”
白行健忙恭敬道:“那我先回去了,爹你也早些休息。”
說完,白行健轉身走出房門,在門口正好遇到從外面回來的餘杭,餘杭一臉淡漠地站到一旁,恭敬地低下頭。
白行健目光陰狠地打量餘杭一番,冷聲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一座豪華闊綽的別墅裡,白行健掃了一眼沙發上的兩個青年,淡笑一聲拿起一瓶烈刀子走上前,用高腳杯一人倒了一杯,然後端起自己的那杯坐了下來,輕輕抿了一口,隨即一口猛灌進肚子裡,深深地吐出一口悶氣,白行健突然朗聲笑了起來:“要怪就要怪那個姓汪的太他媽的挫,送到他手裡都玩不了,今天晚上你們是沒看見,老爺子的臉都氣綠了,哈哈哈……”
“哈哈哈——”
兩個青年聞言頓時鬨然大笑,各自端起身前的酒杯猛灌而下,白行東皺了皺眉,道:“老爺子就是偏心,有什麼好處都給那個姓墨的,偏偏對自己的兒子漠不關心,切!”
另一個身材壯碩的青年聞言操起粗獷沙啞的聲音笑道:“大哥你搞那樣的事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啊?弟弟我現在手下一幫打手整天無所事事,養着也是浪費錢,如果當時有我的人去守着場子,等餘杭衝進去的時候只怕那個姓墨的早被幹爛了,哈哈哈!”
白行健臉色一沉,道:“小彪你小子就不能收斂一點,多學學你三哥,凡事多用腦子解決,別老是動不動就舞刀弄棒的,那樣只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白彪聞言燦燦一笑,道:“大哥的話弟弟記住了,說吧,你叫我們來是幹什麼來了?”
白行健又倒了一杯酒,淡淡道:“老爺子嘴上不說,但明顯是有點不放心那個姓墨的婊子,他讓我安排你們兩個進集團上班,我決定明天就讓你們上崗!”
“什麼?!”
“不是吧?!”白行東和白彪幾乎同時站了起來,皆驚愕地叫了起來。
白行健臉色又是一沉,道:“怎麼?還不服我管咋的?都給我坐下!”
白行東立刻嬉皮笑臉地坐下,搓了搓手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去集團上班,是弟弟我最近真的有事,等事情辦完,我馬上就到集團報道!”
白彪則扭扭捏捏地說不出的正經理由,只好跟着白行東道:“嘿嘿!我也有事……”
白行健頓時怒斥道:“有什麼狗屁事?!不是花天酒地就是打架飆車,你們也該有一份自己的事業了,是,集團的幾個外地子公司的確有你們的乾股,但一旦集團總部坍塌,你們到時連個屁都聞不到……行東,我知道你做事還是有些分寸的,你先說說你的理由!”
白行東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最近在搞一個妞,本來搞不到我也認了的,但那個妞似乎有點邪乎,弟弟我吃了大虧,這個場子弟弟一定要找回來,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上班!”
白行健伸出手,身後立刻走來一個僕人,恭敬地遞上一根雪茄,併爲其點燃,白行健淡淡地抽了一口,道:“什麼女人連你白家三公子都搞不定?怎麼個邪乎法?說給大哥我聽聽?”
白行東伸手倒了一杯酒乾掉,繼而舔了舔嘴脣道:“那天我本來快要到手了,他媽的半路殺出一個鬼影,不但把我打進浴缸裡,還帶走了那個妞,真是想不通,一個普普通通的學院老師,居然還會有這麼神奇的東西暗中保護她!”
“哦?!”白行健手指一顫,趕忙問道:“我聽嶽大師說過,鬼是一種靈識,也就是虛幻的東西,它怎麼能帶走一個活生生的人呢?老三你是不是看錯了?要麼是那人的功夫底子深,速度太快了?”
白行東苦笑一聲,道:“大哥啊,我真的沒有看錯,它還變成了一個恐怖的嘴臉嚇我來着,絕對是那東西沒錯,本來我決定搞完那次再搞不到就罷手了的,但這麼一弄我心有不甘,不把那個妞弄到手我什麼也幹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