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十萬大軍就要兵臨城下十萬大軍啊那可是一直在遼東作戰的精英,豈是這些關在皇城裡爲非作歹的禁衛軍所能比擬的——”
“兩萬禁衛軍其中還有一萬卻是臨時湊起來的,洛陽城守得住嗎,守得住嗎?”徐孝德粗紅着脖子歇斯底理地咆哮着,恍然沒有了往日作爲尚應有的氣度與風範.
丫的,這老貨原來心裡如明鏡,是啊十萬大軍區區由兩萬的禁衛軍來守城按理確實守不住,可這丫的老糊塗了,不是還有各地府兵嗎?
“兩萬守兵是否守得住,我不敢斷言”楊笑冷笑道,“但我只要守他十天半個月,就會有轉機”
徐孝德爭鋒相對地冷笑着:“可笑,小兒之見,迂腐想必你是想守到各地府兵前來勤王,哈哈——你作夢吧老夫再告訴你一件事,當淮南舉兵時徽州陳文佳早就策反攻佔毫州、徽州自立文佳皇帝——”
“你說什麼?”楊笑聽得豁然一跳,“徽州?文佳皇帝?誰這大膽比孟姚氏還牛叉爲什麼大興宮不知道,爲什麼你不說?”
“我說什麼?各地府兵自顧不暇,大隋早已隱火四起,老皇帝自詡武將遍佈天下,只懂得彈劾百官,早已造得人人自危誰還有心於政事”
“你這老混蛋”楊笑驀地跳了起來,指着徐孝德的鼻子大罵着。
“嘿嘿——你罵我老混蛋,我認了我自愧對自幼儒學教異可我問你,我說徽州起兵,大隋用什麼來化解,大隋還剩下什麼?關中兵郭薏仁新敗,長安亂現已生,大隋用什麼來調和?”
君弱臣欺!自古便是這個道理。
這番話說得楊笑啞口無言,怔怔地看着這位大隋的百官頭,彷彿不認識一般。
“我是老混蛋,我老命不要緊,留在洛陽爲大隋捐軀,以報上天眷顧之恩可我女兒、夫人卻不受這個罪,送去關中難道不對麼?”
“爹——我不去”徐蕙在樓梯口早已聽得熱淚四流,蹬蹬蹬地一陣小跑下來撲向徐孝德的懷裡嗚嗚嗚無限傷心地哭了起來。
徐孝德突然看現徐蕙淚奔而來,也不禁老淚縱橫,攬住女兒的身子哽咽道,“爹爲官這幾年是做了很多的糊塗事,但此番淮南兵馬上就要到了,你跟元伯伯他們去關中躲一躲,爹若僥倖保得性命便去尋你們。”
“爹我不去女兒陪着你,死都陪着你嗚嗚——”
面對蕙丫頭的出現,楊笑尷尬當場適才罵徐孝德的那番話語蕙丫頭鐵定聽得一字不落。老實說守洛陽城楊笑也沒有把握那可是十萬大軍,虎牢關新破洛陽城沒有天險可守,恍然與當日落峽谷沒有可比性。
可豬老伯、陳堅、董香芸包括深隱在仁壽殿的老皇帝對於他所寄的厚望,讓他無所退卻自己所關係的女人、親人如能脫的了這個圈圈,楊笑他也絕不會吝嗇
“蕙丫頭”楊笑上前了兩步輕聲勸道,“要——要不,你還是聽你爹爹的話——”
“楊大哥我不去,我雖不是什麼巾幗英雄,但也算是飽讀經,也懂得了什麼大義再說元伯伯雖然沒有大的過失,但他家族卻已印上了不忠之名,我若去了豈不是再給我爹污名麼?”
“唉——”徐孝德默然了半晌,方纔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這等身後節名他老徐又豈會不知,自古忠孝便難兩全,箇中原因都只因“情”這一字。
“也罷也罷都不走,都不走”徐孝德有些落莫又有些欣喜地說道,“無論守得了多時我們一家至少還在一起”
“嗯爹爹”徐蕙輕輕地應了一聲,那淚落梨花的俏臉頓時笑意盎然。
“既然如此爹爹去跟你那元伯伯說一聲,至少我們還曾是同殿之臣”
“爹爹你先去,我陪楊大哥說會兒話,再去找你”徐蕙雀躍地說道。
徐孝德深深地看了一眼楊笑,然後暗自嘆息了一聲,轉過身去有些黯然地往外走去。
待徐孝德消失在門口時,楊笑方纔尷尬地看着徐蕙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是不是都聽見了?”
徐蕙幽幽看着楊笑,鳳眸淚點盈盈,滿是無限的柔情:“楊大哥,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爲什麼都不來找我,你可知道我一個人經常在房間裡想啊想,想着有一天楊大哥騎着白馬來找我,今天惹不是我出來,惹不是董姐姐琴姐姐告訴我,我至今還矇在鼓裡”
“唉——”楊笑長嘆一聲道,“並不是我不想去找你,我總想着等過一段風平浪靜之後再去找你,哪知事接着事無限循環——如今十萬大軍又來了,唉——”
“楊大哥,我知道你現在是長孫殿下,還要肩負着這麼大的重任但你的蕙丫頭還是你心中的蕙丫頭一直都會支持着你,我一會兒跟爹爹說了,我要跟董姐姐、琴姐姐一樣在這望江樓陪你”
“你——你——你還是先回去吧”楊笑感動鼻頭酸楚不已。
“我不”蕙丫頭倔強地應了一聲,驀地往楊笑的懷裡撲了過來,嗚嗚嗚地再次哭了起來,“也不知道能有多少時日了在白馬寺的那段時日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楊笑緊緊地揉住懷中的佳人,回想起當日初來大隋時與蕙丫頭一起烤雞烤鴨的情景滿是無限的溫馨。
二人靜靜沉浸在那種相知相熟濃濃柔情之中,恍然不知樓上的董香芸來了又上去。
到了午後三刻的時候,徐孝德終於帶着老婆和大女兒返回徐府,元素想要返回關中的夢想卻在楊笑知道整個關中形勢後依舊被趙黑子送往大興宮囚禁起來。
等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陳堅將軍終於姍姍來了帶着原本想守大興宮的一萬禁衛軍全部撲到外城的守禦當中。
包括新招的一萬禁衛軍,洛陽城頭密密麻麻地站着清一色的銅盔鐵甲,防禦工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守城與當日守落峽谷不可同日而語,當日落峽谷有地利之勢,扼守要進谷水道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如今守城除了人在高位之外便是什麼也沒有優勢可言。
兵器兵器主要還是兵器要是能有炸彈便好了,一顆下去橫掃一切,在如今冷兵器時代,火藥便是無上殺器,什麼震天弩,震地弩在它面前都是浮雲。
楊笑來自後世清清楚楚科技所帶來效應,可惜的是自己對火藥的配方知之甚少希望李姑娘能再幸運附體
在這之後,楊笑也派人聚集了全城所有的鐵匠包括宋家莊的宋老爹把後世土地雷、土炸彈……他所能想到的模型都畫了出來,連夜打造希望李姑娘火藥配方一出來便全部填裝。
於是,楊笑每隔兩三個小時便派人到洛水南岸鑄金坊打探消息。然後便是靜等孟姚氏的十萬大軍。
終於在太陽陷入山凹的時候,城外傳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清一色的鐵甲戎裝在落日的餘暉當中如星光一般耀眼點點。
那中軍中一個颯爽英姿的女將軍特別顯眼,顯然就是多日不見的孟姚氏。
楊笑坐在城樓上,旁邊立着董香芸、陳堅、趙黑子等諸位將軍望着漸漸逼近的淮南兵一臉肅穆。
十萬大軍終於駐紮在城外的二里埔上,那裡曾經是漕幫的總壇所在,孟姚氏夾着雷霆之勢再踞要點自是理所當然。
還好長孫殿下早早地撤回當值的禁衛軍,二里埔離城牆只有兩裡之地,如若還守在哪裡這些禁衛軍無異於落入虎口。
只可惜了跟蹤多日的金吾將軍還有那星佔門的女人,董香芸如是地想着。
孟姚氏沒有讓楊笑他們等多久,便親領着五仟兵馬浩浩蕩蕩地往城門開來,在離護城河的一箭之地外停了下來。彷彿等待着什麼
“殿下他們這是幹什麼,莫非要攻城了?”一旁的趙黑子忍不住問道。
“嘿嘿——”楊笑冷笑道,“沒那麼快,我估摸着她只是探虛實,攻城怕是在明天吧”
“爲什麼?”董香芸也是不解地問道。
“因爲我們還活着”
城外,孟姚氏旁邊的文泰來將軍也是不解地問着旁邊如天人般的孟姚氏道:“姑娘,我們只帶伍仟兵馬就攻城嗎?”
孟姚氏蹙着好看的柳葉眉,冷然地道:“不攻,我軍之疲明日再破城”
“爲什麼?”
“因爲他們還活着”
“他們還活着?”文泰來驚訝地跟了一句,“他們本來就活着,難道他們死了?”
“要是知道他們活着,我們就不止帶十萬大軍了而是三十萬了”
“那我們這個時候來是?”
“探一探虛實”孟姚氏嘴上雖是這麼說,但心裡又有誰知道,恐怕是想聽聽城樓上那個端坐如山的小光頭吧。
“孟姚氏,想不到我們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見面”楊笑突然站了起來高聲對外面的孟姚氏道。
孟姚氏不答反而問道:“解那詩句的?”
“詩句?”楊笑一愣,這孟姚氏無頭無尾地說些什麼。
“明月潛雲中、暴雨成天禍;洛水三尺岸,河洛十丈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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