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公主府一日遊
一夜好眠，千琉璃打着哈欠悠悠轉醒，濮陽逸早已不知去向，她探手摸了摸身旁的被褥，早就冰涼涼的了，可見他已離開許久。
外間候着的綠依聽見裡面動靜，連忙端着水進來，一邊伺候她梳洗一邊道，“小姐，王爺吩咐說讓您不要到處走動，等他下了朝就帶你去公主府。”
“知道了。”千琉璃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在綠依的服侍下換了衣服，綰了髮髻，如以前一般詢問了濮陽灝的事蹟，見並沒有什麼異常，纔出了裡間，來到濮陽逸的書房，從書架子上挑選了幾本人物傳記和介紹風土人情的地理書。
吃完早膳，千琉璃就倚靠在榻上，饒有興趣的翻着書籍，看了小半個時辰，覺得沒什麼意思，遂扔下，沉吟了片刻，重新翻了幾本醫理方面的書卷。
她有一些簡單的醫學知識，對中醫也小有涉獵，看起來並不費勁，這本只是介紹患者生了何種病的症狀，她其實最煩文縐縐的古言，但這種書看了有好處，以後自己若是生了病中了毒，便能自己找出原因。
她因過目不忘，草草看了幾眼便有了印象，一本書在她眼下如走馬觀花，厚厚的一本書籍，半個時辰就已經閱讀完畢，她揉了揉眼睛，繼續開始下一本，心裡有微微的得意，想着如她哪日想奮發圖強了，便去學醫，說不定濮陽逸伴月公子的名頭就會被自己擠壓下去了。
奈何她不是個肯吃苦的人，又看了半個時辰，情緒便有些不耐煩，將書本一扔，大馬金刀的躺在榻上閉目養神，嘴裡哼着不着調的小曲兒。
從流行歌曲哼到鄉村音樂，千琉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聽到耳畔突響起濮陽逸溫柔的聲音，才驚的跳了起來，一驚一乍的道，“你走路怎麼沒聲的啊？”
“是你唱的太入神了。”濮陽逸對她倒打一耙的方式早就見怪不怪了，坐在軟榻上，淺笑道。
千琉璃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了一眼，應該還未到中午，也不是很炎熱，現在出門正好，心動不如行動，想到濮陽歡顏府裡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千琉璃頓時火急火燎的去拉濮陽逸的手，“快走吧。”
“急什麼，我剛回來你就不能讓我歇歇？”濮陽逸反手將千琉璃拉到了自己懷裡，語氣深深無奈，“到了公主府可千萬別做讓我不順心的事兒。”
“比如呢？”千琉璃眼珠轉了轉，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公主的府風景想必是極美的，妾身心馳神往已久，終於有機會一睹爲快了。”
“你明明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還在裝傻充愣。”濮陽逸屈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彈了彈，“歡顏雖然把公主府打理的井井有條，但也不排除有人渾水摸魚，上次闖進王府的那個西齊前太子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你莫要亂跑。”
“公主府的龍衛不是有好幾百麼？難不成還管不住那些紈絝子弟？”千琉璃不以爲然。
“若他們真是紈絝子弟父皇也就不會讓歡顏收納公主府了。”濮陽逸溫聲解釋，“公主府的男寵有一多半是比較得寵的庶子，還有一些官位不高的府內的嫡子，歡顏把握的度很好，既不會讓那些勳貴世家因爲一個庶子找麻煩，也不會讓自己捲入到風口浪尖，她行事很有分寸，這也是父皇對她一介女流委以重任的原因。”
“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即使她不想相夫教子，也不該和一個男人般爲國朝衝鋒陷陣。”千琉璃心裡頗不是滋味，即使濮陽歡顏內心再開放，但她骨子裡也是個傳統女人，哪個女人不希望有個幸福和美的家庭？表面上她後宮美男如雲，享盡齊人之福，其實她的苦楚又有幾人能知曉，而且京都的百姓暗地裡都稱呼她爲風流公主，對她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濮陽逸的處境也比她好不了多少，斷袖王爺，又雙腿殘疾，府裡亦是佳麗數百，卻全是居心叵測的女人，千琉璃憂傷的嘆了口氣，爲這對命運多舛的兄妹感到由衷的同情。
“守得雲開見月明，總有一日會好的。”濮陽逸反倒是安慰起了她。
“休息好了沒？好了趕緊走。”千琉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今兒個我是去打劫去的。”
“公主府有的，王府都有。”濮陽逸順從的被她拉起來，兩人攜手出了書房，悠然自得的邁着小步往府門口走去。
“公主府有帥哥，有美男，王府有嗎？”千琉璃故意仔細打量了一會他的眉眼，搖頭晃腦的感慨道，“王爺長的雖然好看，但看多了也有審美疲勞，妾身對王爺已經沒有新鮮感了。”
“嗯？你說什麼？”濮陽逸眼底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
“妾身說妾身想找幾個新鮮的美男飽眼福！今……唔……”話說到一半，千琉璃驚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濮陽逸，感受到脣上的柔軟，不由大驚失色，這可是在人來人往的花園裡，雖說她和他是夫妻，但當着外人的面毫不顧忌的親吻卻也失了規矩，她就是料到濮陽逸思想並不開放纔有膽子故意激他的，卻沒想到他竟然不管不顧的就吻了自己。
濮陽逸滿意的吞下她還未說完的後半句話，在她目光愕然，才緩緩的鬆開了她，嘴角一抹玩味淺笑，“這是你胡說八道的懲罰。”
千琉璃連忙掃了四周一眼，見偶爾路過的丫鬟小廝目不斜視，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場景才鬆了一口氣，但餘光猛地瞅見不遠處的涼亭內站了幾個花紅柳綠的美人，瞧她們的動作，似乎正準備往這邊過來，卻因爲看到她和濮陽逸的親密而生生的停下了步伐，個個一臉憤恨和嫉妒，目光的憤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千琉璃對那幾人飛出挑釁的一瞥，本來想訓斥濮陽逸幾句的想法也變了味道，衝他甜甜的一笑，飛快的在他臉頰上落在蜻蜓點水的一吻，還刻意提高了聲音，“夫君，這天兒好熱呢。”
濮陽逸一怔，隨即席捲而來的便是莫大的狂喜，這是千琉璃第一次稱呼他爲夫君，不是濮陽逸也不是王爺，一時間，心頭洋溢着歡喜，連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千琉璃沒等到濮陽逸的回話，不由偏頭去看他，見他神色怔忪，不似一貫的風輕雲淡，眸光癡然的看着自己，臉上竟有一些……傻兮兮的笑意。
“你怎麼了？”千琉璃的手在他額頭摸了摸，“燒壞腦子了？”
“我很高興。”濮陽逸突然道。
“高興什麼？”千琉璃越發迷茫了。
“沒什麼。”濮陽逸笑着搖搖頭，牽着她的手往府外走去，“快走吧，歡顏已經在公主府等候了。”
“有毛病。”千琉璃嘀咕了一句，但她向來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腹誹了片刻，也就不理會了。
涼亭裡的幾個女子憤憤不平的看着王爺和王妃攜手而去，目光噴射出滔天的怒火，坐在石凳上泰然自若的藍側妃臉上卻很淡然，端起香茗抿了抿，溼了溼脣瓣，“幾位妹妹又何必傷心，王爺和王妃夫妻和睦，是王府的幸事。”
“話雖如此，但王爺專寵王妃，對其他姐妹們視而不見，這總歸不太好。”其中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率先接話，她的嗓音如她的人一般，輕柔如綿綿細雨，只是眼中的恨意破壞了她柔美的外表。
“誰說不是呢，以前王爺對姐妹們視若無睹，但對王妃也是一視同仁，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王爺的目光就一直追隨着王妃，連看都不願意看我們了。”立即便有人附和。
“誰讓王妃是王爺心尖尖上的人呢。”藍側妃對幾人七嘴八舌的埋怨不置一詞，巋然不動的喝着茶，似不經意的道，“王妃有小王爺，她自己又是丞相府的嫡長女，論起身份，誰也能及的過王妃？”
“不過運氣好罷了。”當先說話的那名女子頓時氣怒不平，憤聲道，“王爺也不過在洞房花燭夜那晚碰了王妃，卻不想她運氣竟那般好，不過一個晚上，便懷上了小王爺，當真讓人羨慕不已。”
千琉璃在一夜之間就孕育了濮陽灝，奠定了她王妃的無上榮寵，這本就是王府女人最羨慕的地方，聽到她點出來，頓時齊齊點頭同意，字裡行間皆是羨慕嫉妒恨。
只有一位一直縮在涼亭最角落的女子沉默不語，既沒同意她們的話語，也沒出聲附和，反而皺着眉頭，眉宇間藏着一絲糾結和爲難。
藍側妃眼觀六路，自然注意到了她的不尋常，眸光微微閃爍，“棋妹妹怎麼了？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藍側妃一開口，其他的女子便紛紛朝那位棋夫人看去。
“婢妾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棋夫人猶豫了半響，囁嚅着吐出一句話。
“都是自家姐妹，有什麼不當說的。”藍側妃和顏悅色的道，“若是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這裡又沒有外人，不打緊的。”
“既然側妃娘娘如此說，那婢女就卻之不恭了。”棋夫人點點頭，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言辭，“側妃娘娘應該知道，婢妾家裡世代行醫，因此婢妾也懂得一些醫理，醫術上有云，女子初次和男子同房，懷上子嗣的機率不超過一成，罕見又罕見，而王妃卻一舉得男，婢妾心裡有些疑惑，若是側妃娘娘覺得婢妾思慮不周，還請饒恕。”
“不超過一成不代表沒有可能。”有一人對她的話不以爲然，“所以說王妃運氣好呢。”
藍側妃心思通透，涼亭裡也不乏聰慧的人，自然聽出了棋夫人的弦外之音，眼底劃過一道深意，面上卻依舊溫和，“不過是姐們之間的玩笑話罷了，哪能當真呢，沒有證據誰又能說小王爺不是王爺的親生兒子呢。”她語氣含了一絲不着痕跡的揶揄，笑呵呵的說着，似乎並沒有特別的意思。
但有兩個腦筋清楚的卻聯想到了很多，即使心中波浪滔天，臉上卻不曾暴露過半點痕跡，將話題轉了開來，聊起了京都的首飾和流行的服飾。
藍側妃端茶用寬大的衣袖掩住嘴角的冷笑，以前她沒想到，現在細細思索，倒的確是一大疑點，哪就有那般好的運氣一個晚上就懷上了？
千琉璃不知道府裡已經有女人在打探她和濮陽灝的關係了，此時她趕到公主府，公主府雕樑畫棟，玉宇瓊樓，踩在白玉石磚鋪就的徑道上，入目皆是名卉珍品。
她去過富麗堂皇的皇宮，即使公主府一景一物再精緻，也沒有太大的驚豔，對美景興致缺缺，自動腦補她府裡各型各款的美男容貌。
花園裡百花爭放，牡丹國色千嬌，風姿正盛。
千琉璃自踏進了公主府就東張西望，濮陽逸幾次捏她的手警告都不起作用，無奈之下便隨她心意，反正他在這裡，他不會容許她接近別的男人。
“寧王爺寧王妃這邊請，小姐已在客廳等候。”給兩人領路的丫頭不卑不亢的道。
千琉璃點點頭，按捺住急切的心思，慢吞吞的挪着步子跟着丫頭的腳步走到了客廳，濮陽歡顏坐在主位上，上身軟趴趴的靠在檀木桌上，見到千琉璃和濮陽逸到來，眼睛頓時一亮，本就奪目的容顏煥發光彩，可奪日月之光。
如此明媚如驕陽的女子……千琉璃壓下一聲嘆息，衝她友好的揮了揮手，想跑過去但濮陽逸扣着她的手，她只能悻悻的找個張椅子坐下。
濮陽歡顏一擺手，客廳裡伺候的丫鬟便全部都退下了。
“快點把你的存貨拿出來給我欣賞欣賞。”千琉璃迫不及待的直指正題。
“什麼存貨？”濮陽歡顏一時沒明白。
“你收藏的那些美人。”千琉璃吞了吞口水，眼神熱切又渴望。
濮陽歡顏呃了一聲，下意識的去看濮陽逸，見他修長的眉果然快速的蹙了蹙，才揉了揉鼻子，“皇嫂就莫要打他們的主意了。”
千琉璃不滿的一撇嘴，“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一百多個你也用不完，分幾個給我又不會怎麼樣。”
“三皇兄會打斷我的腿。”濮陽歡顏可憐兮兮的看了濮陽逸一眼。
“他要打斷你的腿，我就打斷他的第三條腿！”千琉璃豪氣的一揮手，大大咧咧的道。
“第三條腿？”濮陽歡顏初時有些不懂，但在觸到千琉璃賊兮兮的目光時不時的往三皇兄腿上瞄來瞄去，頓時就恍然了，神色閃過一絲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不自在的道，“三皇嫂還是這般的不拘小節。”
千琉璃美目宛轉，即使是坐着，濮陽逸也未鬆開她的手，他對千琉璃的語出驚人早就習以爲常，索性現在又沒有外人，他也不想拘束她的性子，也不說話，任由她和濮陽歡顏暢聊。
千琉璃早就想來了公主府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垂涎那一百多人的美色，可她好不容易來了濮陽歡顏卻藏私，不肯把她收容的美男擺出來，她頓時有些不痛快了，話裡話外的意思全然都是讓濮陽歡顏快些把她的男寵拿出來見識見識。
“府裡最好看的你不是已經見過了麼？”濮陽歡顏笑的無奈，向濮陽逸投去怨念的一瞥，“皇兄至今未把花兒還給我。”
“我只是不喜歡他那類型的。”千琉璃打了個哈哈，“有什麼少年將軍的類型？英武，霸氣，英姿颯爽的那種。”
“你想在京都找少年將軍？”濮陽歡顏眼神怪異，“京都除了些尋花問柳的浪蕩子弟就是些不學無術的世家公子，頂多會舞文弄墨，你若是想見少年將軍還得去將軍府找。”
“也就是說你這裡沒有我中意的那一款麼？”千琉璃急不可耐的心情頓時萎靡了，垂頭喪氣的道，“好失望。”
“三皇兄不是皇嫂中意的那一款麼？”濮陽歡顏覷了覷濮陽逸。
“你看他哪裡有少年將軍的風采。”千琉璃嫌棄的用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瞧他瘦的，風一吹估計就飛了。”
濮陽歡顏忍俊不禁，“三皇兄的確有些清瘦，養養就好了。”
聞言，千琉璃更嫌棄了，“養出一身肥肉來麼？那還不如現在瘦的跟排骨樣呢，最起碼排骨好吃，我可不愛吃油膩膩的肥肉。”
“好了，不說這些了。”濮陽歡顏見濮陽逸面色隱約透着一絲惱色，不由抿嘴輕笑，識時務的換了話題，“今日皇妹有些推心置腹的話想和皇嫂說。”
千琉璃挑了挑眉，“說啊，我又沒用膠水把你的嘴巴黏上。”
“我今兒一早去見過父皇和祖母了。”濮陽歡顏扇子般的睫毛蓋住眸內的神色，幽幽的道，“也說了你和灝兒平日裡的相處方式。”
“所以呢？”千琉璃一頭霧水。
“皇祖母和父皇覺得你和灝兒未免太過親近。”濮陽歡顏神色很有幾分猶豫。
“哎？”千琉璃苦惱的抓了抓頭髮，“什麼意思？我和他本就是母子關係，親近一些有什麼不好麼？”
“皇嫂，我知道灝兒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濮陽歡顏覺得沒必要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的道，“不止我知道，皇兄知道，父皇和皇祖母更是知道，以前三皇兄讓你和灝兒疏遠，就是因爲這個，你和灝兒沒有血緣關係，將來即使他登位，你也不能爲太后。”
“我本來就沒想當太后啊。”千琉璃期期艾艾的道，“皇家人心思難測，我算是體會到了。”
“如果灝兒心裡沒你，將來說出事實，他也不會有多大的反應，但若是他真把你當成親生母親來看待，你讓他如何接受他不是你親子的事實？”濮陽歡顏面色凝重，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輕輕的敲擊，並無任何規律，可見她心中並不平靜。
“等他長大就能明白了。”千琉璃對血緣關係這一說其實並不怎麼看重，她前世的親生父母到她坐上時光機的那一刻都沒找到，“雖說血濃於水，但感情並不是靠那虛無的血脈來維持的，我相信即便瓜娃子不是我親生，他也會理解的，我也不會介意。”
“但是父皇和皇祖母會介意。”濮陽歡顏脣畔一抹苦笑逐漸蔓開，“你應該知曉父皇對灝兒的執拗，他是鐵了心要把大臨江山交給他，若他爲帝，你必爲太后，但你又不是他的生母，且丞相府……你也應該明白，父皇不會讓你爲太后。”
“現在提這些會不會太早了？”千琉璃嘴角抽搐，“我才二十歲，那個見鬼的太后誰樂意當就當去吧，白白送給我我也不想要。”
“皇祖母看着身子康健，其實這幾年經常抱恙，父皇雖然警醒，但有時候爲了不引起某些人的察覺，也會刻意的忽略一些，前幾天他中毒的事兒相信三皇嫂也有所耳聞，伴月公子也說了，父皇如今就是外強中乾，他體內的頑疾祛除不了，時不時的就會發作，加上宮裡連枕邊人都不能信任，父皇心力交瘁，未雨綢繆計劃好未來也在情理之中。”濮陽歡顏正色道。
千琉璃無聊的翻了翻眼皮，果然是推心置腹的話，連太后命不久矣的大實話都告訴她了，可她卻不想聽，她壓根就不想理會皇室的麻煩，管他是誰上位呢，管那老太太和老皇帝幾時早登極樂呢，跟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可那老太太和老皇帝卻莫名其妙的想要了她的小命，這就跟她有關係了，她一殺人放火，二沒燒殺搶掠，平日裡的愛好就是看美男和好吃懶做，這樣的她也招惹上皇室了麼？
找上門的麻煩還真是莫名其妙。
“那你說，有什麼辦法？”千琉璃慵懶的擡了擡眼簾，心不在焉的道，“難道讓我和瓜娃子恢復到以前兩看兩生厭的關係？我可做不到，我之前承諾過他，不會不管他，若是違背了諾言，那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再者，我在心裡早就把瓜娃子當做我的兒子，要我對他不理不睬，說實話，我做不到。”
濮陽歡顏默然了片刻，眼神清幽，“三皇嫂，你性子直接，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三皇兄態度強硬，又把你保護的極好，父皇拿他也沒有辦法，所以父皇把此事交給我來辦？”
“哦？那你打算怎麼辦？”千琉璃聳了聳肩，渾不在意的道，“學太后那一套？來一杯毒酒或者在糕點裡摻點毒藥，乾脆的了結了我？”
“如果我那般做，恐怕三皇兄下一個要殺的人就是我了。”濮陽歡顏莞爾一笑，眸光玩味的掃了濮陽逸一眼，他清潤面色不改，由始至終他都不開口，目光一直注視着千琉璃，裡面的溫柔繾綣任誰都瞧得出來，她嘆了嘆氣，發自內心的感嘆道，“皇嫂，三皇兄是真的喜歡你。”
“我知道啊。”千琉璃轉頭對上濮陽逸的目光，柔柔的一笑，“我也是真的喜歡他。”
濮陽逸嘴角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攥着她的手又緊了緊，千琉璃就是這樣，只要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從來不會撒謊，直來直往，不論是喜歡還是討厭，她都坦然的面對自己的心意。
“你們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秀恩愛的機會。”濮陽歡顏哼了一聲，不是滋味的道，“說正事呢，別打情罵俏了。”
千琉璃嘿嘿一笑，拉回正題，“那你說你父皇的意思是想如何？”
“父皇是要皇嫂保證在灝兒爲帝的那一日，主動撇清關係。”濮陽歡顏收斂了眼中的散漫笑意，抿了抿嘴，“還有不管以後丞相府出了什麼麻煩，皇嫂都不能出手相助。”
“第二點我沒異議，至於第一點嘛，主動撇清關係是幾個意思？”千琉璃吸了吸鼻子，“是老死不相見還是不能在明面上表現的太過友好？”
“父皇極有可能會爲灝兒和灝兒的母妃正名。”濮陽歡顏若有似無的瞟了濮陽逸一眼，見他臉色並無異樣，才繼續道，“所以屆時你便不是灝兒的母親，當然了，也算半個養母，除了不能跟灝兒過分親近外，正常的聯繫還是可以的。”
“我沒意見。”千琉璃表態，“我還是那句話，血緣關係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和瓜娃子的母子情意靠的也不是那一丁點的血脈，等他明事理了，不用你說，我自然會把來龍去脈告訴他，他如何選擇是他的事兒。”
“那就最好不過了。”濮陽歡顏撫了撫額，“這也算是父皇變相的妥協了。”
千琉璃明悟的點點頭，帝王權術是將一切危險扼殺於萌芽，若不是濮陽逸堅持維護她，老皇帝一定不會和她簽訂協議，而是會直截了當的除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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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能說多多住在火車站的旁邊麼，許是最近中秋節了，火車來來往往的，吵死了，根本沒法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