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傾瀾恍惚間又看到慕煙絕望的眼神，一把將水顏抱在懷裡：“我沒有不開心，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開心，真的！”
他絮絮叨叨的說着，也不知道是對着曾經的慕煙，還是現在的水顏，神色也有些迷茫，無論對誰，對於慕煙來說已經足夠了，如此就好。
手不自覺的伸到凌傾瀾的身後，就這一刻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生的光景。
“公子，聽到你這樣說，我已經知足了，我不求能夠成爲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求留在你身邊，看着你微笑，這樣就足夠了。”水顏似無意識的說着，話語中多了一份試探的意思。
“我自然會娶你爲妻，當初錯過你一次，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錯過。”凌傾瀾放開她，看着她清澈的眼眸，“身份地位我都可以不要，只要你就好。”
款款深情足以讓時間任何一個女子動情。
聽到他這樣說，水顏點點頭，眼中露出欣喜的目光。
他們二人一起攜手而回，凌楚搖注意到鳳御臣看水顏的時候，神色還是有些不對，心中頗爲不舒服。
比不上一個死人就算了，現在看來她連活人也比不上。
“搖搖，怎麼不爲你大哥開心？”凌傾瀾拉着水顏走到她面前。
“我自然爲大哥高興，只是怕有些人看到大哥終成眷屬，只怕要傷心了。”凌楚搖話語中多了一份嘲諷的意味。
居然敢讓她沒面子，絕不輕饒。
鳳御臣知道凌楚搖暗地裡說的是自己，只當沒有聽懂，看都不看她一眼，凌楚搖沒想到竟然會被他這麼無視，氣急敗壞的用拳手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凌傾瀾與鳳御臣四目相對，彼此點點頭，卻沒有什麼交流。
凌楚搖這一拳就等於是打在了棉花上，連個聲音都沒有。
這個時候，凌楚搖看到秦之軒從裡面走出來，拉住他的胳膊道：“大哥有嫂子不陪我玩了，你陪我玩怎麼樣？”
“搖搖，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凌傾瀾喝止住她。
“我有什麼身份不過是隨時都有可能被廢掉的太子妃，既然如此，這麼虛妄的名頭我寧願不要。”凌楚搖一副不在乎的樣子，“以免日後看到自己的夫君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到時候爾虞我詐，多麻煩，還不如找一個像大哥這樣的女子，白首不相離。”
“越說越沒規矩。”凌傾瀾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這話如果被陛下聽到，就是滿門抄斬的罪名你知不知道？”
“大哥，你看這裡就我們幾個人，你覺得誰會去向陛下高密？”凌楚搖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去，“你和大嫂肯定不會，秦之軒是我的朋友，肯定也不會，剩下的就是這個太子了，如果他想去就去，不然只要他想對付我，有各種辦法，也不差這一樣。”
“搖搖你要是再這樣胡鬧，你就回去。”
見凌傾瀾這次真的發怒了，凌楚搖狠狠的瞪了一眼鳳御臣，氣呼呼的往裡面走進去。
“抱歉太子殿下，我這個妹妹就是這樣，希望你不要見怪！”凌傾瀾向鳳御臣賠罪之後，也跟着走了進去。
只剩下鳳御臣一人站在這
裡，目光看向凌楚搖的帳篷，神色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水顏從裡面走出來，看到他這個神色，笑着道：“你是不是在擔心搖搖？”
“我……”鳳御臣看到她總是有一種看到慕煙的即視感，就連着笑容都與他記憶中的人相同。
“其實我能看出來你喜歡她，她是個好姑娘值得你這樣。”水顏想了一下道，“你總是冷着一張臉，她自然不知道你心中所想，女孩子就是要哄的，所以你進去哄哄她就沒事了。”
“不用了！”鳳御臣避開她的目光，“照顧好她。”
水顏嘆了口氣，往凌楚搖的帳篷走去，凌楚搖正拿着東西在那亂砸一氣，看到她進來：“你來做什麼？”
“我來自然是看看誰這麼大膽，敢惹我家搖搖生氣，你說出來，我替你滅了他。”水顏說着將她手中的花瓶成功救下來。
凌楚搖撇撇嘴，看着她的容貌心中有了一絲小小的羨慕，仔細打量着許久道：“你說你怎麼就能長的這麼好看，讓所有人都喜歡你呢？”
“搖搖，世間就算有再多的人喜歡我，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大哥。”水顏拉着她的手坐下，“感情是要兩個人共同付出，如果你真的喜歡太子，也應該主動一點，他畢竟是太子，與常人不同。”
“有什麼不同的，他有他的自尊，我還有我的臉皮呢！”凌楚搖冷哼一聲。
“剛纔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他在你外面站了很久，想必也是關心你又怕你不理他。”水顏觀察凌楚搖的神色終於有些緩和，繼續道，“去看看他吧，喜歡一定要把握住，不要等失去之後才後悔。”
“可是他心裡想着別人！”一想起鳳御臣對她說的那些話，她就極其不爽。
平生鳳御臣是她的初戀，而她對於鳳御臣來說什麼都不是，她就是不甘心。
水顏聽着她賭氣的話，笑着道：“別管想的是誰，別管曾經發生過什麼，只要現在陪在他身邊的是你就好。”
雖然這句話凌楚搖總是覺得那裡不對，卻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語，覺得愛情就應該是這個樣子，誰能夠站到最後，誰就是最大的贏家。
她想了一下，雖然還是有些不滿，還是決定按照水顏的辦法去做，正準備出去，被水顏拉住：“你就這樣過去？”
凌楚搖看看自身：“不這樣去，應該怎麼樣去？”
“你去至少應該有些誠意。”水顏在她的帳篷裡巡視了一週，搖搖頭，“你跟我來！”
之前以爲凌傾瀾的緣故，她從未主動踏入過水顏的帳篷裡，這次進去發現這裡佈置的還真是簡單典雅，一進來就會覺得與外面真是天壤之別，讓人頓時有一種清新小院的感覺。
凌楚搖環顧了一週，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畫像上面，上面堆積了厚厚的一沓畫像，水顏正要收起來被凌楚搖搶先一步：“沒想到你對我大哥還真是用情之深，居然畫了這麼多他的畫像。”
“先來沒事隨便畫畫打發時間！”水顏說的時候，臉一下子紅透了。
凌楚搖將這些畫一張一張的翻開，裡面有凌傾瀾的各種神態，最多的就是他如
沐春風的笑，被水顏畫的形神具備，讓人一看就能夠陷進去。
凌楚搖敢說，如果凌傾瀾不是她哥哥，如果他們二人不相識，這一副畫像就足以讓自己愛上他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句話用來形容他們二人再也貼切不過。
“這些畫你有讓我大哥看過嗎？”凌楚搖好奇的問道。
“我的畫技拙劣，拿給他只會徒增笑料，所以……”
這也算畫技拙劣，凌楚搖頓時覺得世間恐怕再也沒有哪句話比水顏這話更傷人，她雖然不會畫畫，可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她也見過不少名人字畫，卻沒有誰能夠比的過她。如果說她的畫技拙劣，只怕那些畫師統統都要拉出去砍了。
“那送我一張，我也留個紀念！”凌楚搖從裡面隨便抽出一張來，是凌傾瀾站在梨花樹下練劍的場景。
凌楚搖疑惑的看着她，按理說這個場景水顏沒有見過纔對。
難道她就是慕煙？
可是看她的性格怎麼都與他們嘴裡那個豪爽的女子相差百倍，可若說不是，又讓人覺得難以相信。
水顏將那副畫收起來：“這是我靠想象畫出來的，你別當真！”
“真的是憑想象？”
“自然！”水顏慌亂的將這些東西全部收拾好，給凌楚搖倒茶的時候，手都是顫動的。
“你是不是隱瞞了什麼？還說你接近我大哥是有企圖的？”凌楚搖逼近一步，看着她的眼眸，“你是否與我大哥是舊相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水顏將茶遞給她，“現在太子肯定看兵書看累了，你將這杯茶給她送過去吧。”
“別轉移話題，這些畫像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你不說，我就去問我大哥，到時候若真問出點什麼事情，穿幫了，到時候別說你要留在我大哥身邊，只怕我們整個凌家都會被你連累。”
“我……”水顏中的水杯，咣噹落在地上，她看着凌楚搖，笑着搖搖頭，“既然瞞不住你，我也就不瞞了，你想問直接問就是。”
“你是否就是慕煙？”
“是！”
“你爲何沒死，爲何會回來？”
“當初我不願意嫁給恆王，去找凌傾瀾，沒想到他告訴我從沒喜歡過我，一氣之下我離家出走，後來慕家隱瞞了這件事情，害怕皇上怪罪下來，所以製造了假象。”水顏說完，眼中並沒有多少神色，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一樣，“我離開了很久，可還是無妨忘記他，所以想着既然他不喜歡那個時候的我，或許我換一種身份就能夠與他在一起，所以就回來了！”
凌楚搖就跟聽故事一樣，聽的她驚心動魄，她看着水顏許久才忍不住道：“你到底喜歡我大哥哪裡？”
哪裡說要是比容貌，比家室，凌傾瀾並不佔什麼優勢，至少鳳御臣就能夠比的過他。
水顏嘴角輕微上揚：“記得初遇的時候，他在梨花林裡練劍，紛紛揚揚的梨花落滿他的全身，看到樹上的我，露出會意的笑容，那個笑容足以溫暖我的一生，當時我就想日後我一定要嫁給他，沒想到天不遂人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