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鳳輕歌的讚歎聲,楚喬目光婉轉看向他的時候,神色恬淡,嘴脣輕微動了一下,露出笑意,轉身離去,這樣的一幕在每個人心裡都留下了深深的烙印,直到楚喬離開衆人才回過神來。
“你小子後悔了?”凌楚搖走到鳳輕歌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略帶調戲的問道。
楚喬已經遠去,鳳輕歌依然沒有在剛纔的經驗中回過神來,就連凌楚搖的話他也佯裝沒有聽到,一副對外界充耳不聞的樣子。
鳳御臣將凌楚搖的胳膊從鳳輕歌的身上拿開,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鎮定,目光如炬看着她一字一句:“大庭廣衆之下難道不知道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嗎?”
“有什麼關係,我們是哥們!”凌楚搖白了他一眼,繼續對鳳輕歌道 :“還不趕緊去追,不然就真的來來不及了。”
“什麼?”鳳輕歌愣了一下,動作令人發笑。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何況是楚喬那般惹人喜愛的女子,因此對於鳳輕歌的神色,凌楚搖並不感覺有什麼不妥。
“看美女看的都回不過神來了,你可真是厲害。”她一句話出口,鳳輕歌訕訕的笑了笑並未多說,目光有些恍然。
“她真的要走了!”他的話語中充滿不捨,腳步卻沒有動彈,與他的性格一點也不相符。
氣氛一下子變的安靜了,尤其是鳳輕歌,深情略微帶了一絲猶豫,這種情緒一掃而過,隨即又變的嘻嘻哈哈起來。
我去,真是能裝,感情的事還能這麼淡定!
真讓她懷疑當初那個對着自己一再表白的男子是不是鳳輕歌,變的這麼被動,她還真不太習慣。
“走就走了,終於安靜了!”鳳輕歌留下這樣一句,迅速消失在他們面前,恍惚不存在一般。
“你說他是不是去找楚喬了?”凌楚搖看着他的背影對鳳御臣道。
“他是不是去找楚喬了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訴你,不許再想別的男人,什麼理由都不行。”
“你能不能換一句話,我都聽出繭子了!”凌楚搖揉揉差點被震碎的耳膜,委屈道。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王府的小米子風風火火的跑到她面前,不停的喘氣。
“不用你說,我自然不好!”凌楚搖瞪了他一眼,楚喬走了,她失去一個朋友,能好纔怪。
天下沒不散的宴席,她傷感一下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是……是禪月!”小米子吐出這幾個字,氣息也順暢了許多。
禪月?
“是不是禪月出事了?”凌楚搖剛纔還有些傷感的臉色頓時變的緊張起來,見小米子點頭,她二話不說直接往家趕過去。
凌楚搖回到家中,看到禪月正被捆綁的跪在一旁,二夫人氣勢洶洶的坐在上面,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旁邊是她的大丫頭紫蘭。
凌楚搖走到紫蘭身邊,看她臉色鐵青,身上到處都是疤痕,淚水已經將她臉上的妝容哭花看起來像一個唱戲的小丑,有些滑稽,她強忍着自己心中的笑意,嘴角還是忍不住輕微上揚。
“
凌楚搖,這就是你身邊的丫鬟,竟然不將我看在眼裡,毆打我身邊的丫頭,難道不知道大狗還得看主人嗎?”二夫人的臉色被憤怒所填滿,看上去有些扭曲。
“哦?你的意思是禪月毆打了紫蘭?”凌楚搖話語頗爲調皮,眼睛眨了眨,表示對這件事的懷疑。
“自然,事實擺在這,你還想抵賴不成?”禪月會武功這件事府中不少人都知道,將紫蘭傷成這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她將目光看向禪月,禪月的嘴被堵上說不出話來,卻一直衝她搖頭。
她走到禪月身邊剛要將禪月嘴上的破布拿掉被二夫人先一步攔住:“你這是做什麼?禪月犯了錯誤你難道就想這樣放了她?”
禪月是她的左膀右臂,她自然知道二夫人的意思,只是她心中知道依照禪月的脾氣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等我將事情問清楚自然會給二夫人一個交代,只是你現在阻擋我詢問,難道是想就這樣定了禪月的罪?”她神色鎮定,絲毫未受到二夫人氣勢的影響。
二夫人的目光與她相對,分明看到她眼中浮現出的冷意,嚇的她心猛的跳了一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一瞬間,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就不相信凌楚搖這個年紀身上居然有這般的冷意。
“如果這件事稟報爹,相信爹也不會平白治了禪月的罪,二夫人您說對嗎?”她故意將二夫人這幾個字加重,一表示自己是嫡女的身份,嫡庶有別,她就不相信二夫人真就能玩出花來。
“這……”二夫人本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竟然被她反脣相譏,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尤其是想到王爺現在那一張冷峻的面容,渾身被汗水打溼。
“既然如此,相信二夫人也是同意了我的看法,既然這樣,你們還不快給禪月鬆綁?”凌楚搖臉上依舊笑意盎然,話音極其清冷,如果不是親耳聽到誰都不會相信這樣的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
這些人完全被她嚇傻了,動都不敢動,還是幾個在府中呆久的老媽子先反應過來,給禪月鬆綁。
凌楚搖來到紫蘭面前,她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清晰可見,正準備開口,只聽二夫人道:“就算你放開禪月也沒用,府裡不少下人都看到禪月辱打紫蘭,你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二夫人看到紫蘭身上的傷痕,一下子變的硬氣起來,看向凌楚搖的時候,眼中恢復了之前的得意。
王府規定,下人私自大家鬥毆者要被髮配或者變賣,最輕者也是杖打三十大板趕出王府,只要禪月的罪名成立,無論是哪一條對他們來說都十分不利。
“紫蘭,這些傷痕真的是禪月毆打所致?”她目光凌厲看的紫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只管實話實說,我自然會爲你做主,不會讓你受委屈!”二夫人的話應聲而起。
“奴婢身上的傷確實是被禪月毆打所致,還請夫人爲奴婢做主!”紫蘭避開凌楚搖來到二夫人面前,瘦弱的臉龐更顯蒼白,嬌滴滴的樣子硬是讓人生出幾分憐惜。
“哦?”凌楚搖走到禪月面前:“這是怎麼回事?”
禪月跪在她面前,神色鎮定:“奴婢去廚房的路上遇上紫蘭,沒想到她攔住奴婢,非說奴婢打了她!”
“你撒謊,很多丫頭都看到你打我了,難道你還想賴賬?”紫蘭看着她吼道,樣子多少有些不自然。
凌楚搖走到她面前,她的肌膚上的確有許多傷痕不假,只是看她的動作以及說話好像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一樣,她的手在紫蘭不注意的時候,觸碰了一下她的肌膚,並不見她有多少反映,心中有些懷疑她身上的傷痕。
“二夫人你說你有證據,證據在哪?誰能證明禪月打過她?”凌楚搖目光如炬看着二夫人頓時心虛了不少。
二夫人目光流轉頓了一下:“相信別的丫鬟你肯定會說是我栽贓陷害,如果是雙雪相信你該信了吧?”
雙雪是她身邊的丫鬟,除了禪月也是她最爲信任之人,如果將雙雪搬出來,禪月就真的真假難辨,如果反對就等於是證實了禪月的罪名,一時間讓她有些爲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雙雪和幾個經過的丫頭同時被叫過來,二夫人看着他們:“你們當時是不是看到禪月正在毆打紫蘭?”
“是!”他們一口同聲,這些人哪個院子的人都有,就算收買,凌楚搖相信二夫人也做不到收買所有的人,心中頓時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今她只能從傷痕上下功夫。
可是這些傷痕看不出任何不妥,她眉頭輕微皺起:“二夫人,眼見並不一定是真的,還請二夫人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將真相查清楚!”
“還查什麼,你分明就是想要袒護禪月,你可別忘現在還是我當家!”二夫人自然不會給她這個面子。
真是奸詐,凌楚搖白了她一眼,現在她能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她在二夫人身後衝禪月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裝暈,禪月伺候她這久,自然明白她這是什麼意思,對着二夫人道:“既然你們都不相信我,那我只有以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話罷,她狠狠裝向旁邊的牆壁,頭上鮮血直流,饒是凌楚搖也嚇了一跳,她只是讓禪月裝暈,沒想到禪月性格居然如此剛烈。
“來人,去找大夫,快點!”她回過神來,急忙走到禪月身邊,她額頭上獻血直流,看着觸目驚心,嚇的其他人一時間都不敢靠近。
二夫人沒想到會有這樣一場變故,也被禪月剛纔的舉動嚇到了,隨即她反應過來:“圍罪自殺,肯定是畏罪自殺!”
“二夫人你夠了,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污衊禪月,上次讓你跪佛堂,這次我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你信不信?”凌楚搖眼中滿是殺意,只要二夫人再敢多說一句,她不介意在這個時候出手解決了她。
“你這是在威脅我?”二夫人聲音陡然提升一下,就算心中害怕,也要抗爭到底。
凌楚搖讓其他人將禪月扶回去,走到二夫人身邊狠狠就是一腳,看着她:“你再敢多說一句?”
媽蛋,不打你真當本姑娘吃素的不成?
凌楚搖回頭正好與二夫人的目光相對,嚇的二夫人往後退了幾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