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八十年代初一個炎熱夏天,一片茂密的樹林,一處小水塘邊,一個叫兀朮山的地方,在這個小山村裡故事拉開了序幕。
一羣男孩子們正在打鬧嬉戲,泥濘的水塘邊這羣男孩子們玩起摔跤,有些孩子被其他的孩子強行按倒在泥裡,幾經博弈、這幾個孩子都成了泥人。
其他的孩子也來助戰,剎那間,一羣泥人。他們在泥裡翻滾着,被按倒又爬起,又去按倒別人,不知反覆了多少次。
打鬧了一陣子,這些孩子們都倒在爛泥裡累得不能動彈。
歇息片刻,孩子們都脫的溜光,孩子們紛紛跳進水塘,洗刷身上的泥漿,把沾滿泥水的褲衩和背心搓洗乾淨,光着屁股上岸把褲衩和背心晾在水塘邊的樹枝上。
沒多長時間,水塘邊的樹枝上掛滿了五顏六色褲衩和背心。這些猶如聯合國大樓前會員國“國旗”一般,這“國旗”在藍天白雲下迎風飄擺着。
這羣孩子玩累了,洗乾淨了,紛紛上岸把還是溼漉漉的褲衩、背心穿上,三三五五各奔東西了。
有的拎着打鳥夾子、彈弓去附近的林子裡打鳥,有的拿着小網兜在草叢中抓螞蚱,有的揹着打來的豬草回家了。
孫耀才小名才子,張明運外號臭嘴,趙立新小名立新,孫德山外號“拐了腿”,這幾個孩子是這羣玩耍孩子中的四個。
才子,臭嘴,立新三人是這羣孩子中最爲要好的玩伴。他們三個從水塘出來,拿着鳥夾子潛入小樹林。
三人找到幾棵矮樹埋下鳥夾子,之後躲在矮樹叢中窺視小鳥去叨鳥夾子上的醬杆蟲。
這醬杆蟲就是玉米螟的幼蟲,醬杆蟲是當地的方言,放在鳥夾子銷子上用誘餌誘惑鳥兒們啄食。
當鳥兒叨了醬杆蟲就會觸動夾子上的銷子,夾子快速閉合,鳥兒的脖子就會被夾住。
張明運小聲的嘀咕:“這些鳥都到那去,是不是回家吃飯了。”才子用手懟他一杵子說:“別說話,鳥都被你嚇跑了。”
趙立新看着張明運和才子只是笑。
隔了一會,果然一隻青頭鳥飛來。青頭鳥頭上部青色發亮,比麻雀稍大一些。青頭動作機敏,擺動着腦袋東看看西萬望望,它在尋找着食物,也許是青鳥頭看到了鳥夾子上肉呼呼的醬杆蟲,青頭鳥強不住誘惑不知這裡埋下的危險,它從樹上跳下。
瞬間聽見“啪”一聲,隨後三人飛一般跑過去。趙立新先拿到了被夾在夾子上的青頭鳥,掰開夾子取下青頭,它還沒死。
它撲打着翅膀,三人欣賞着這一個勝利的成果,樂滋滋地又重新埋好鳥夾子,回到樹叢中貓好。一直到太陽貓在山後,再沒有鳥兒來啄食那夾子上的醬杆蟲了,三個孩子蹦蹦跳跳地回家。
這地方是遼寧鐵嶺市兀朮山市堯南鎮一個叫孫家窪子又叫西窪子的自然屯,村裡住着60多戶人家。
村西是連綿起伏的山丘,這些山丘是燕山山脈的一個分叉。
村南是一片茂密的林子,這裡有村裡的果木園子。院子裡有沙果樹,梨樹、蘋果樹等很多品種的果樹。
每到盛果期,密密麻麻的樹上掛滿了果子的時候,一些嘴饞的毛小子就開始動心眼了。他們會趁着看果園子的老大爺不在時偷偷的潛入果園子。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兜兜都裝滿。之後溜出果園子,躲到旁邊的矮樹林裡偷吃。
果園子南側是一條水溝子,這條水溝子是季節性小溪,只有雨季才充滿了水。
水溝子的上游是一個季節性的水塘,下游是一個小水庫,夏季一到雨水充沛,水溝子會有魚。
村子的東面和北面是一望無際的浩瀚的遼北平原,夏秋季節綠油油的苞米地會把這片平原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裡的村民已經習慣了農耕生活,世世代代以務農爲生。這裡的人們村風淳樸、鄰里和睦很少發生矛盾。
西窪子自然屯,正好處於這個大平原的邊緣地帶,它隸屬於棗莊大隊,是棗莊村一個自然屯。
張成玉是這個小自然屯的最高長官,包產到戶之前的生產隊的隊長。
八十年代初期,這裡實行了土地聯產承包責任制,土地分配給各家各戶了,此時,生產隊長已經成了虛名。
張成玉與其他村民比是較富裕的家庭,正房是新建的三間樓座子,院裡還有三間耳房。
這在當時村民的眼裡,張成玉家就算是富裕戶了。再加上,張成玉家屋裡屋外收拾的乾乾淨淨,就更加顯示着這戶人家生活環境寬裕殷實。
張家三個孩子,大的二的是男孩,最小的是姑娘那年16歲,她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張薇薇,家裡人和村裡人習慣叫她小名老丫。
老丫長的亭亭玉立,白白嫩嫩地皮膚,水靈靈地一雙杏核眼,已初顯美女的雛形。
張家對這老閨女倍加寵愛,經常有新衣服穿,穿的衣服也都是買的很時髦。
加上人長得又好看,這在當時村民的眼裡,老丫是一枝含苞待放玫瑰花。很多的婆娘見到了老丫會不自覺的誇她幾句:“老丫,這孩子長得好看啊!真是美人坯子!”
每當有人這樣誇,老丫聽得心裡也是美滋滋的。
同村的孫福海家卻是村裡名副其實的貧困戶,三間土坯房裡住着五口人,孫福海是這個家的主要勞動力。
孫福海妻子身體不好,很少下地幹活。三個孩子清一色的男娃,老大孫耀才16-17歲,小名才子。二的孫耀光不滿10歲,小名二光。小三孫耀洋5歲,小名三洋。由於孫家勞動力少又僅靠幾畝薄地維持生活,家裡自然就貧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