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到了海額爾,海額爾說:“現在去恐怕蒙古包不一定建完。”
才子說:“建一座蒙古包用多長時間啊?”
海額爾說:“這就不一定了,大點的自然要時間長點。你要做的都是大的,估計現在還不一定建好。”
才子說:“那我們啥時候去合適呢?”海額爾說:“你來一趟也不容易,現在去也行,看看建好沒?那我去和主編彙報一下。”
才子說:“你去吧,我等你。”
海額爾出辦公室,老海說:“老闆,建好和沒建好有什麼區別嗎?”
才子說:“有區別,如果建好了,老丫順利的搬進去不就說明她接受了我的幫助了?”
老海點點頭說:“啊!是這樣啊!我看,她順順利利的搬進去很難啊?”
才子說:“應該是。”
這時,海額爾回來了說:“主編說了,只要是去老丫那裡,什麼時間都行,他是絕對支持的。”
才子說:“今天晚了,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們早點走,好在那裡多呆一會。”
海額爾說:“那就這樣,明天6點就走,一會我通知司機加好油。”
才子和老海找一家旅店住下,早上6點,四人上路了。
三個多小時後,車子到了老丫住的蒙古包。四人遠遠地就看到了兩座嶄新的蒙古包已經建成。才子心裡一熱,覺得鬱悶的心情有了一些暢快,車子靠近新蒙古包停下。
四人下車,才子圍着這寬大的蒙古包轉了一圈,海額爾這時已經鑽了進去。隨後才子、老海還有司機也進去。
才子在裡面轉轉,看到這裡面很寬敞,屋裡的東西已經一應俱全。
可是就是沒有人,四人又鑽入另一個去看,裡面也是一樣還是沒人住。海額爾說:“這幫小子,建完了也不和我打個招呼。”
四人剛出來,就看見老婦人從自己的老懞古包出來。見到了才子老婦人迎了過來說:“你們來了。”
才子說:“大嫂,你們怎麼沒搬進來住啊?”
老婦人說:“早上那幫人才把東西搬進來。才子啊?你怎麼建了兩座這大的蒙古包啊?”
才子說:“你還不知道啊?一座你住,一座給老丫家住。”
老婦人說:“這怎麼行啊!我不用你們幫助,我兒女一大幫,怎麼能用你們建啊!”
才子說:“大嫂,要不是你開明,也許這輩子我也找不到老丫了。你是好人,你是老丫的恩人啊!也是我的恩人!這是你應該得的。”
老婦人說:“別說了,這怎麼好啊!”
才子說:“大嫂,你就別客氣了。我在尋人啓示上都登了,誰提供出老丫的線索,我要拿30萬感謝,我給你錢你也不要,那就先給你們建蒙古包以表我的心意吧!”
老婦人說:“我可沒圖啥錢啊?你可別誤會啊?”
才子說:“大嫂,我知道你不是爲了錢才說出老丫的!這事不說了,既然新的蒙古包建好了,你們不住我還來住啊?建蒙古包你和老丫說了沒有?”
老婦人說:“能不說嗎!可是她說啥也不住你建的蒙古包,她說啥也不住啊!我的好話都說上千遍了,我現在是沒轍了!”
海額爾說:“她一點鹽醬都沒進?”
老婦人說:“沒進,她太倔了。”
才子說:“我還得找她談談,大嫂你放心,我不會放棄。”
海額爾說:“還有什麼辦法,讓她接受才子的幫助呢?”
老婦人說:“之前我覺得她聽我的,可是現在我這麼說她也不進鹽醬,我估計我說不通她,別人就更難了。”
才子對老婦人說:“我還是見見她再說吧?”
老婦人說:“你去吧,一會我把兩個孩子找到我這。”
才子說:“我現在進去她能不能拒絕我?”
老婦人說:“這我也不好說,你進去試試吧?”
才子點頭後向那座破舊的蒙古包走去。到了破舊的蒙古包,才子並沒有敲門打招呼,他怕敲門後,她會不讓他進去。
他試着推門,發現門並沒有劃上,他稍稍用勁門就開了。屋裡很暗,才子站在門口適應了一下,纔看清裡面的情況。
裡面只有女孩坐在破毛氈上,老丫和男孩躺在上面。女孩瞪着眼睛用一種驚異的眼神看着眼前這位不速之客。
老丫和男孩並沒有任何的反應,才子覺得她倆還在睡覺。
他沒有發出大聲,友好地向着女孩笑了笑。之後向前挪了兩步,坐在她的身邊。
這時,這女孩似乎反應過來,急忙起身到了老丫的跟前,眼睛看着才子,手推着老丫喊:“媽……媽……?”
這時,老丫動了一下,她沒有翻過身來,她說:“你又餓了?”
女孩並沒有回答,眼睛卻一直看着才子。她的手還在推着老丫,老丫翻身起來看看女孩,她看到了才子。
她表現出驚奇,緩了緩說:“你怎麼又來了,我不是說了嗎?你回去吧。”
才子笑了,他沒有說話,利用這一瞬間,仔細的看着老丫的臉。雖然她的臉看不清,但是他似乎看到了這蒙在藍色紗巾裡面的一雙眼睛在動。老丫感覺到了才子在看着她的臉,即刻低下頭。
才子說:“老丫,看你,我們都這麼大歲數了。現在你也有了兒女,我們不能只爲自己活着。我們有孩子,他們需要良好的成長的環境,良好的教育。他們還有一個美好的未來呢。現在我們的國家多好啊!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去幹,你就會得到機會。只要你願意付出,你就會得到應有的回報。”
老丫擡頭看了一眼才子,之後轉過頭去說:“你說的東西,我都不懂。你別說了,現在你在對牛彈琴。”
才子聽到這曾經熟悉、親近的鄉音,覺得很親近。
才子並沒有生氣,而是笑了,他剛要說話。這時老婦人進來,她叫着老丫女兒的名字:“鮑斯日股冷,走和大娘到外面。”鮑斯日股冷沒有猶豫起身到了老婦人身邊,老婦人把她領走了。
老婦人領着鮑斯日股冷走後,他覺得要和老丫好好嘮嘮。就往老丫身邊挪了一下說:“老丫,你不要倔了,聽我的吧?我會全力醫治你的傷,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你這點小病在醫生看來不算什麼。現在不少的癌症都能治好,何況你這點小病呢?”
可是不管才子怎麼說,她就是不吱聲。才子並沒有氣餒,一遍一遍的講着他的道理。
時間已經到了中午,老丫卻沒有一絲的表白。
才子也覺得自己的語言已經用盡了,嗓子也冒煙了,他看看老丫沒有同意的意思。
此時,他的覺得自己的腿都坐麻了,兩腿也凍得冰涼,他起身活動活動腿。
他看到上次他買的衣服包還原封不動的放在一角。
他很生氣,但是自己在這個時候又不能表現出來。他知道對於老丫,他不能有絲毫的怒意,否則將來會更麻煩。
才子看完這一切,對老丫說:“天還很涼,我看你還是儘快搬進新的蒙古包吧,這也許不一定爲了你,你要爲孩子和你丈夫考慮。”
可是,老丫還是沒有絲毫接受的意思,才子見這些話一點也沒受效。他覺得有種辦法可能打動老丫。
他思索一下說:“老丫,聽我的吧,就算我求你了。”他又一次撲通一聲跪在了那沾滿污漬的破舊的毛氈上。
可是老丫還是沒有一絲的反應,才子說:“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走了,我就跪在這,直到你同意再起來。”
才子一直在那跪着,小男孩不知怎麼地醒了,他爬了起來。傻傻的看着跪在破毛氈上的才子。對媽媽說:“媽,我怕。”
老丫慢慢地把他抱在懷裡說:“才子,你走吧,你這樣我的心會更加的難受。你不要再來刺激我了。你應該明白我現在的處境,我的問題誰也幫不了,我現在的樣子,誰看了都會嚇死的。什麼樣的醫生也治不了我,我的心已經死了,你明白嗎!也許我身上的傷會好點,可是我的心上的傷誰能醫治啊?”
才子聽到這些,他也無言以對。
才子想,確實老丫受的傷不只是在身上,她更痛的傷害在心上。
才子喃喃的說:“老丫,我知道我用什麼方法也彌補不了你所受的傷害。”
這時老婦人進來了,她雙手端着一盆熱呼呼的飯菜。她看到才子跪在那裡。
她走到了才子身邊說:“才子,別這樣,老丫會慢慢明白你的心,你費那麼大的勁找她,她會慢慢地理解。你起來吧?都下午了,孩子還沒吃口飯呢!讓孩子吃口飯吧?走吧,我把飯都做好了,你先到我那吃口飯。”
老婦人說完把盆放在毛氈邊說:“老丫,你和孩子先吃口飯吧,我們先出去,你慢慢想想,才子來可沒有惡意啊!”
她連拖帶拽的把才子托起來,拽着才子出了蒙古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