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高手?淫賊?(1)
春風陣陣,楊柳依依,寬廣的東湖,就如同一塊自然天成的巨大寶鏡,安然地縱橫在天地之間,任血紅的夕陽在自己的身上投下陣陣莫測的光輝。
這一日,正是中平十七年的春分時節,偌大的東湖上到處都是穿梭的遊船,來來往往好不熱鬧。遊船上傳來一陣陣歡笑之聲,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叫來風流的歌姬在湖上唱得熱鬧。
湖邊小路上,站了幾羣青杉羽扇的讀書人,正搖頭晃腦裝模作樣地吟着詩句,可眼神早已經不聽主人的使喚,遠遠地飄到那湖中最大的遊船之上了。
而在那讀書人不遠處,又有幾個不知誰家的小姐正聚在一處,偷偷地拿眼角瞟着這些自命風流的才子們。
正所謂滿園春色關不主,一枝紅杏出牆來。
無數的才子佳人,不知道要在這踏春的時節,上演出多少流傳後世的佳話來。
。。。。。
林與一個人站在東湖邊,早已經把賊老天罵了幾萬遍。那天一道碗口粗的雷電直接擊中了他的腦袋,林與還以爲自己掛定了。誰知道,一覺醒來,自己竟然已經出現在了另外一個世界了。
這個世界與林與之前生活的世界可是大大的不同。話說,在林與那個世界裡面,戰國之後,大秦統一六國,拉開了中國兩千年大一統的燦爛文明。
可在這個世界裡面,中國還是中國,可統一六國的卻不是秦國,變成了那在歷史中被強秦**至死的趙國。
說起來搞笑,那位促使趙國強大的人物,正是被人調侃爲紙上談兵的趙括。這個趙括可比他爸爸厲害多了,內治國政,外肅軍制,趙國在他手上漸漸強盛起來。長平一戰,趙括以20萬的兵力大破秦國三十萬大軍,一舉擊殺悍將王翦,坑殺秦國俘虜10萬人。從此之後,秦國一蹶不振,趙國聲威日隆,終於成爲戰國時期最後一位霸主。趙括49歲時,趙國終於誅滅了最後一個諸侯國---楚國,自此天下一統,開始了第一個統一的王朝統治。自那之後華夏大地分分和和,戰亂不斷,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經歷了多少的朝代。終於,在三百年前,一位英明的皇帝橫空出世,終結了亂世,建立了又一個統一的王朝---華夏朝。整個神州這才進入了一個相對平和的時期。林與所在的這個時代,正是華夏朝第二十七任皇帝----正明帝在位之時,年號中平。
林與默默地在心裡回憶了一遍這狗屁歷史。就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他在穿越而來的一個月時間裡道聽途說過來的。
看着那完邊的湖水,林與一陣哀嘆---完了完了,網絡、電視、手機。。。。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離我遠去了,這可叫我怎麼活啊!!!
剛來這個世界那會,林與身上那可是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可憐一代偏偏佳公子,差一點就給餓死了。
還好林與身上帶着他老爹送給他的一塊藍田美玉。那可是極品中的極品哪,老林可是花了大幾十萬才幫他搞來這麼一塊。可惜,林與身無分文,只能把玉拿去當了。
他穿越而來時,穿着一個大褲衩,上身一件被雷劈得稀爛的背心,那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那當鋪老闆最會識言觀色,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這小子定然落魄到了極點,此時不殺價更待何時?
於是,一塊價值萬金的美玉,就只當了區區四百兩銀子。當然,四百兩銀子就已經不少了,足夠一個普通人家過上十年的生活了。可在林公子眼中,還是大大地虧了一筆。
林與搖了搖頭,走近了幾步,檢視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的裝備.一身還算瀟灑的長衫,身上半點飾物沒有.腰後面別了一把GLOCK20手槍,那是當了大半輩子兵的父親特地給他防身用的,在這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時代裡,這玩意就是唯一的活命法寶.他左看右看,百無聊賴地對着湖水欣賞着自己的倒影。水中的自己,濃眉大眼,星眸閃爍,一張有棱有角的英俊臉龐上,掛着可親的笑容,配上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正是說不出的風流倜儻。就算是林與自己,看着都有些陶醉了。
那湖邊的小姐們中間,已經有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探詢了過來,這讓林與隱隱地有一些得意。時代,雖然變了,可我小林依然是飯照吃,覺照睡,妞照泡。正所謂一技在手,天下我有啊 。。。挖嘎嘎```
他一揮手中的摺扇,看着碧波盪漾的湖水,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雖然已經死過 一次,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來到了另一個世界,莫非我林小與就混不開了?笑話,我小林是誰,那可是天字號第一混世魔王。就算是那個號稱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老林,也只能自嘆不如。
嘿嘿,像我這種極品男人,難道還怕個穿越不成?
林與正在腦海中無盡地YY着,卻聽湖邊一陣騷動。
“看看。。。出來啦```出來啦```”
“小聲點,別驚動了姑娘,我們快過去看看。。。”
“快走快!走!!”
那些公子們彷彿是看到了飼料的鴨子,一個個伸長了脖子,爭先恐後地向岸邊擠了過去。林小與一個不小心,差點被人拱下湖去。
“我擦,,,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林與這話剛一出口,立刻遭致身邊一片鄙視的眼神。
“你不是吧?今天是韻姑娘出來踏春的日子!你連這都不知道?”
林與不耐煩地哼了一聲道:“什麼雲姑娘雨姑娘,我一定要知道麼?”
哈哈哈哈````林與身邊爆發出一陣大笑。似乎大家都對林與的問題覺得不可思儀。林與被人無情地鄙視了一回,只好灰溜溜地從人羣中鑽了出來,瞅個空子,拉住了人羣外面一個看起來比較面善的書生。
“嘿,兄弟跟你打聽個事。”
“你。。。你幹什麼?”那書生彷彿受了驚嚇,一個勁地護住了自己的胸口,眼中滿是驚恐的光芒。
“我。。。我可沒有那種嗜好。。。。”
我擦,你願意有那種嗜好,老子還不願意呢。林與在心裡恨恨地想着,臉上的表情卻更是和藹了。
“我說兄弟,我只是想問問,那所謂的韻姑娘是何方神聖,怎麼衆多的風流才子都是如此地趨之若騖?”
“兄弟,聽你口音不像是外地人哪?怎麼連韻姑娘都不知道?”那書生一看是打聽這事,立刻也雙眼放光了。
“是是,我這人,一心讀書,什麼事情也不懂,這不是來請教兄臺了?”
林與心裡恨恨地想着,老子每天都看好幾遍花花公子、男狼志,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那就難怪了。現在如兄臺這般刻苦向學的人可真的不多了。兄臺真可謂我華夏棟樑啊。”
我擦,這一下林與的汗都下來了。這時代的讀書人也太會忽悠了吧?我就說了一句讀書就國之棟樑了?那我要是真的頭懸樑錐刺骨,那豈不是連皇帝也要給我騰出座位來?
“那是那是,還望兄臺給我講解一番哪。”
“這韻姑娘,可是我們武昌城蘭貴坊的花魁啊,豔名遠播三省,號稱是湖廣第一美女呢。兄臺可要記牢了,倘若是湖廣的男人,卻不知韻姑娘的大名,那可是要受人恥笑的。”
林與訕訕地一笑,剛剛自己不就已經被恥笑過了麼?
林與心中雖然已經有了點想法,可是嘴上卻是不服地說:“我擦,什麼花魁,說起來好聽,不就是個**麼?”
“啥?**?你怎麼能這麼說?”林與這句話可謂是出動了衆怒!周圍一圈人立刻圍了過來,瞪大了眼睛,那模樣就像要把小林給吞進去。
我擦,誰怕誰啊?**就是**,老子還說錯了不成?這林與哪是什麼好鳥?立刻也是怒目圓瞪,把那些惡意的目光一一擋了回去。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韻姑娘雖然身在青樓,卻是賣藝不賣身,可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你如此作踐她,可是大大的不敬!!”
對這書生的話,林與自然是嗤之以鼻。**就是**,搞什麼賣藝不賣身,附庸風雅的噱頭,不過是要賣個好價錢。我擦,說是不賣身,你要是拿上十萬兩銀子砸下去,她定然是奮不顧身。。。
林與搖了搖頭,犯不着跟這種傢伙一般見識。他搖了搖頭正要離開,卻聽得人羣中一陣歡呼。
“出來了1!出來了!!!”
林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觀賞美女的好奇心佔據了上風,他站住了,回頭往那最大的一艘花船上看去。
那花船的船頭果然已經坐了一個體態亭亭的女子。那嬌柔的身子,包裹在粉色的綢緞之中,顯得說不出的嬌巧可愛。只看了一眼,林與就挪不開眼睛了。。。
再往上看時,林小與卻頗爲掃興,那女子面上竟是一方錦帕,將她的面容給遮了個嚴實,只露出一對靈光四射的大眼睛。那眼神只是隨意地在人羣中一掃,就把一干才子電得屁顛屁顛的。
小林的眼神與她乍一接觸,居然也是心中一動。這小姑娘好深的媚功啊,以我小林縱橫情場的深厚功力,居然也差點着了道兒。
小林的心裡面,已經不知不覺生起了一點好奇心來。
當然,這個時候林與可不會貿然做出什麼行爲來。韻姑娘臉上的那一方錦帕可是暗藏玄機。那錦帕未開之時,林小與絕對不敢輕舉妄動。。。前世裡,背影殺手的慘痛教訓那叫一個歷歷在目啊。
正在林與愣神的功夫,人羣中又是一陣騷動。
“安靜。。。安靜。。。韻姑娘要唱曲了。”
林與擡頭一看,那女子果然已經拿身旁的琵琶,輕輕地一揉弦,一陣靈動的琴聲已經遠遠地傳來過來,讓人心裡自然生出了一種傾聽的觸覺。
人羣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來制止,所有人都緊緊地閉上了嘴脣,似乎任何一個褻瀆了這氣氛的動作,都是一種極大的罪惡。
韻姑娘只是輕輕地調了調絃,便輕輕地唱了出來。
“紅風綠雨,怨怨哀哀,多情薄恨自苦。
夜半清宵長嘆,月縈獨舞。
三分兩點冷寂,夢念舊、冢邊枯樹。
只恨你,不知緣,只曉亂飛佳羽。
滿地花飛思縷,殘筆潤、銷魂墨惆悵主。
忍顧憑欄,點點爍星萬戶。
千家夜長盡喜,是獨餘、細雨守圃。
恨未了、一半冷秋葬豔土。”
那聲音柔軟得就好象是一塊上好的蜀錦,音色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清亮。就算是林與這樣在現代科技合成音樂中淘出來的人物,也忍不住叫了一聲絕。
正這時,湖上一陣清風吹過,那韻姑娘臉上小小的一方錦帕居然飄起了一角。如此遠的距離,別人都是未曾注意。可林小與是什麼人?他從小辛苦練功,眼力過於常人。
這數十米的距離,對於別人來說或許很遠,但對他來講,與面對面無異。更何況,我們的小林同學對於美女的敏感程度,更非那些凡夫俗子所能媲美。
只見那嬌嫩的肌膚微微露出半邊靚麗的臉頰來。這驚鴻一瞥之後,林小與已經完全挪不開道了。
他心裡只有一個聲音。。。死了,死了。我擦,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女子。什麼張曼玉林青霞統統給俺靠邊站,自己前世所見所有的美女,不管是天生的還是人造的,沒有一人比得上這女子容貌之萬一。
你想想,林與的性子,對着普通女子都恨不得要好好調戲一番,更何況是面對這生平所見第一美人?
小林眼睛骨碌一轉,已經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只見小林雙臂一圈,暗使太極內力,將身邊的人羣擠開一個不大不小的豁口來。他才從容地走到了湖邊,氣沉丹田,聲若洪鐘,竟然也是高歌了一曲。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爲賦新詞強說愁。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起先,林與貿然上前,作出一副要對歌的架勢,身後的荊楚才子們,還有點心中不忿的意思。可小林出口成章,竟然當場作出這樣一首佳句來,所有人都是當場閉了嘴巴。
更多人是把眼光放在了那花船上,滿懷期待地看着韻姑娘的反應 ,思索着是不是能見證一次才子佳人的佳話。
那韻姑娘呆了半晌,似乎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有人在自己唱曲時出來打岔,過了好半天,才站起身來,對着林小與的方向微微一福,輕聲問道:“韻兒這廂有禮了,不知道剛剛那曲是否公子所作?”
林與得意洋洋地面對着身邊羨慕的目光,點了點頭。這個世界歷史和林小與的世界太多不同,他就算抄抄傳世名著,也沒有人能認得出來,這些名詞佳句自然都算在了他的頭上。
那韻姑娘距離岸邊大幾十米,聲音又輕,如果不是林小與身具上乘內功,還真不一定能聽到她說什麼。
“那可否請公子過船一敘?”
這一句話聲音倒是大了幾分,岸上的同胞們都聽見了。也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不是故意的,這麼關鍵地一句話, 聲音倒是大上了,這不是存心叫男同胞們跟我爲難麼?
這言語果然是世界上最有殺傷性的武器/果不其然,一聽韻姑娘邀請小林上船,周圍所有的人都投來了殺氣騰騰的目光。
“那就請姑娘移船過來相見吧!”
不過,小林麼,可就是那麼一個無恥地人。你看我有什麼大不了的?有種你打我試試?我就不信,我一身功夫外帶兩把槍還幹不贏幾個連雞都殺不起的讀書人了。
正當小林意氣風發之時,那船上卻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道:
“這位公子才學冠絕天下,自有辦法過船,我家小姐若是移船過去,豈不是小看了公子的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