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觸即發,比起承國先行部隊的十數萬士兵,兩百萬如同豺狼一般的中洲將士,像是潮水淹沒凹凸的陸地一般,只是一個波濤都顯得有些多餘,可正如衆人擔心的一樣,承國的中堅力量還在後方,而這十數萬人,顯然只不過是傳說中的炮灰,勾魚丟下的誘餌。
懂得取捨的將領,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夠贏的戰機,但卻永遠都無法鍛煉出能夠馳騁沙場的王者之師。
李賢看似瘋狂的衝鋒陷陣,實在心裡卻一片清明,在交戰之初已然對那位素未謀面的指揮此戰的將領做出了評價,他望見前方已經越來越近的以厚實寬大的鐵板作爲護盾的步兵,眼睛裡閃過一絲莫名的冷意。
“殺,不要停!”
說着,他一馬當先,隨意從戰場上拔出一柄鐵刀便領頭衝像那讓人望之都感覺絕望的鐵牆。
鐵牆一層又一層,而且兩邊已經呈現弧度,看來是想要直接將兩百萬人困死,而後再以弓箭手、箭弩、投石車等遠程攻擊利器絞殺所有人。
面對這樣的局面,往往是越想逃越難以逃,只因戰場上你不在是一個人,你自己能夠保證安全的撤離,並不代表着別人也能做到,於是唯一的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衝,不顧後果的強硬衝刺,不是擊穿敵人的防線,就算死在衝殺的途中,絕對沒有一絲取巧的可能。
承國敵軍的想法顯然是美好的,理論上作爲包圍者實在具有一定的優勢,但他們卻忘記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中洲這邊可是以慧院強者領頭的戰鬥,又怎麼能夠如平常的戰鬥一樣?
只見李賢一記躍斬,頓時前方百丈距離的敵人,不但盾牌紛紛齊齊裂開,連他們的人也只能在錯愕間化爲屍體。梅老頭不似李賢的狂暴,但他的劍卻更加恐怖,甚至敵人連他的影子都不曾見到,便紛紛倒地不起,唯留下那響徹不絕的劍鳴。吳勝的刀不太適合羣戰,但卻沒有人敢接近他這樣的凶神,只因出現在他身週一丈之內的敵人,絕不會有一條活口。王澤顯得尤爲輕鬆愜意,只因會治病的醫者,一定是用毒的行家,在加上老闆娘一旁助陣,他們只需要緩步前進便看,遇到他們的敵軍無不倒地身亡。
四個個突破口就此出現,中洲的將士們只需要加入到這個口子中間來,然後擴大戰果,四股力量會和,此圍困之局便迎刃而解,可就在四方死拼前衝的時候,他們的尖端卻各自遇到了強大的敵人。
李賢望着眼前的敵人,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道:“沒想到再次見面,我們會以這樣的方式。”
趙嬰冷着臉道:“我打不過你,但現在就放你過去,你們孤軍奮戰也是徒增傷亡,到不如此刻你我停下來,看看其他三方能否突破,要是有一方突破,我便抽身離去,可好?”
“不好!”
李賢平靜道:“只因我若拖延的時間越久,我方將士的士氣勢必被消耗一空,到時候即便與友軍會和,一羣零時組建,毫無紀律毫無戰績的雜牌軍,又憑什麼贏得勝利?
”
趙嬰點頭道:“也好,要是見到我連動手的意思都沒有,估計回去之後,我也不會好受的。”
“哈哈哈,我保證讓你死不了!”
“那也要看你的本事到底如何了!”
兩人幾乎同時躍上天空,強悍有力的在天空裡發生了第一次碰撞,勁風激盪,甚至吹的下方的士兵東倒西歪,連站穩腳都難以辦到。
而這僅僅只是開始,隨即兩人越戰越高,刀與劍碰撞出的火花在空中不斷的綻放,到後來,人們除了見到那不但閃現的火花,與劇烈的碰撞聲響,連兩人的身影都無法捕捉到了。
梅老頭利用顫音劍,不但速度一流,切割那些看似厚實的鐵板更是輕鬆之極,但他上一劍本來想一劍殺死十三個敵人,卻只讓七人倒地之後便再也沒了動靜,不是他的計算失誤,也不是他的劍突然威力大減,而是在經過第八人的時候,被第八人擋了下來。
“梅子劍,久違了!”
梅老頭以劍拄地,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望着前方不遠處那個穿着普通士兵裝備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大趣道:“抱歉,請問你是?”
說實話,這個拿着一柄銀色長劍的傢伙,名氣確實不小,是人稱天下第三劍的銀月劍奴,葛一平,可梅老頭知道這傢伙愛面子,就偏偏不能給對方面子。
果然,葛一平臉色一紅,怒喝道:“要死的人了,知道別人的名號又有什麼用?死來!”說着,他率先出手。
不得不說盛名之下無虛士,葛一平雖然看似暴怒出手,但劍上的功夫的確不賴,只見其簡單凝練的一記直刺,非但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甚至連元力都不曾流露出一絲一毫,他就像從水面裡驟然而起的一條線,不帶起一絲的漣漪,卻已然在敵人錯愕之間達到了目的。
不過,這也要是遇到不懂劍的傢伙,他才能輕易的達到目的,而站在他面前的可是用劍的行家,天下第一的梅子劍,所以他這一劍非但沒有達到目的,甚至連梅老頭的衣角都不曾沾到。
梅老頭還沒出劍,躲過葛一平的劍他只是微微側了側身,而現在葛一平正竭盡全力的想要回身一劍。若是在平時的時候,梅老頭已經慢條斯理的在這傢伙的後心捅出了個窟窿,但此刻冒然殺退敵人,勢必會迎來更多的強敵,倒不如讓眼前的傢伙多陪自己玩玩,然後在其他友軍突破的時候,再一舉擊殺。如此的話,不但能夠儘快的完成會和,同時也讓敵方的指揮完全無法面對全面崩盤的局面。
因此,面對葛一平露出的破綻,梅老頭非但沒有趁虛而入,反而腳步一退,避開了葛一平的反撲。
可梅老頭這樣的舉動,卻吧葛一平氣的半死,好歹大家都是神劍榜上面的名人,你丫的能不能認真一點了,連劍都不出,是看自己根本就沒資格與你戰鬥嗎?
梅老頭可不清楚葛一平當時的心思,只是突然就覺得對方的攻擊更加凌冽了,但破綻也越來越多了,完全不像是個能夠排在第三的
傢伙呢。
吳勝遇到的強敵倒並不是用刀的,說實話,在陰陽刀從兩個人用變成只一個人用之後,陰陽刀的地位非但沒有因此而下滑,甚至有傳言反而上升了不少,可本來就是天下第一的刀了,在提升也還是第一不是?
而爲了阻攔吳勝,承國派出了會繡花的柔功登峰造極的太監總管魏安,當然這人雖然強大,但承皇可並沒有指望他能夠取下吳勝的首級,只是作爲防禦阻攔的話,整個承國上下怕再也沒有比他更強的人選了,而這場戰鬥,只要牽制着吳勝不去支援其他友軍,時間一長,此戰便可贏得完滿的勝利。
可是計劃往往跟不上變化,陰陽刀有陰有陽,陽剛的時候它能夠斬金切玉,陰柔的時候,它甚至可以在豆花上面刻出花來,魏安所謂的柔,在吳勝看來,實在粗淺的要命呢。
他不動聲色的與魏安周旋,實則隨時注意着戰場的動向,而李賢與趙嬰在天空裡交戰出的火花便是最容易觀察的指向標。
王澤與老闆娘也終於遇到了敵手,只因對方居然是個百毒不侵的怪物,或許這傢伙曾經是懼怕毒物的,但到了現在他卻將自己變成了更毒的毒物。
“我實在沒有辦法了,你請便!”老闆娘雙手一攤,毫不在意的說道。
王澤挽起袖口,一邊慢條斯理,道:“世上比毒物更毒的人,的確不再需要懼怕毒物了,但卻並不代表着他不怕解藥,而不幸的是,作爲一名優秀的醫者,在制度之前,怎麼能夠不配製出解藥的?”說着,他朝着連面目都無法辨認的毒人散出了一抹白色的藥粉。
藥粉落在毒人的臉上,毒人痛苦的蒙着眼睛慘叫,藥粉落在毒人的腿上,毒人倒地不起,緊接着他的腿生氣了膿皰,像是隨時都要斷掉一般......
瀟灑的拍了拍手,望着望向天空裡的李賢,忍不住運足元力大喊道:“喂,趕緊的,毒藥快用完了!”
李賢聞言忍不住牽起嘴角,而後衝着迎面而來的趙嬰,道:“麻煩飛回去了!”說着,他的頭髮瞬間轉爲深綠色,而後蠻橫的朝着趙嬰砸出了一刀。
這一刀甚至連一絲元力都不曾應用,但落在趙嬰的劍上,趙嬰卻如遭雷擊,當場噴出一口鮮血,便如李賢所言的一般,朝着承國軍隊後方的陣營倒飛了出去。
趙嬰忍不住眼神一陣失落,暗道,自己怎麼就認識了這樣的變態?實在太打擊人了呢。
爲了不浪費精力,李賢的自然之境只是一閃而逝,到了現在他已然能夠自如的控制其收發,而後他順勢落下,以刀落地,直接砸向敵軍人羣,像是在敵軍裡插上自己的旗幟一般。
轟,一聲巨響過後,他周圍十數丈頓時爲之一空,而後他大吼道:“會和!”
於此同時,見着李賢終於解決了對手的梅、吳二老,終於眼神一凝,在聽到李賢聲音的時候,他們雙雙解決了對手,率領這身後的中洲將士,朝着李賢的位置衝殺而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