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來了將藍髮人連身體加元神一起劈碎的五行吞靈劍,感受着因爲吞噬掉整件靈器而歡心雀躍的器靈,葉知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緩緩地轉頭,將目光在圍着他的人臉上一一掃過。那些人全部不說話,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
葉知秋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我實在搞不通,我和各位素未平生,按理說我們不可能有任何瓜葛,你們爲什麼要緊緊糾纏我不放呢?”
他正面一個拄着龍頭柺杖的老者,眼神一冷,冷笑說道:“小輩,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現在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你不覺得你很虛僞嗎?”
“虛僞?我怎麼不覺得呢?再說了,我確實不知道我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如果是說我剛纔殺死的兩人吧,那完全怪不得我,是他們先要置我於死地的。難道我自衛也有問題嗎?”
“小輩,你不要再揣着明白裝糊塗了。識相的現在就束手就縛,讓我們將帶回去,交給族長處理,興許你還能夠落得一個痛快。如果膽敢頑抗的話,我定要你生不如死,反正族長已經說了,只要將你的腦袋帶回去就行了。哼”老者將手中的龍頭柺杖狠狠地蹾了一下,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似乎杖尖下面不是虛空,而是實地一般。同時葉知秋的心也微微一抽,似乎那一杖蹾在了他的心上。
葉知秋頭皮一緊,他知道老者將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不過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變,依然是一臉的不耐煩,口氣也變得惡劣起來:“老傢伙,你有什麼屁就快放,藏着掖着幹什麼?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快說如果事情與我有關係,我接着就是,我也不是什麼怕事的人。如果和我沒有關係,你們立馬給我滾蛋,我見着你們就噁心的想吐。”既然戰鬥已經不可避免了,他也就沒有了顧忌。
“小輩找死”老者一推手中的龍頭柺杖,一股山呼海嘯的白色氣浪就向葉知秋碾壓過來,滾滾如雷鳴,如果他被正面碾中的話,非被壓扁不可。
葉知秋不退反進,向前邁出了一步,腳重重地踏在虛空之後,發出了砰地一聲震響。與此同時,一道刀刃般的白光從他的身體上激射而出,對準白色氣浪切了過去。
噗地一聲輕響,光刃一下子貫穿了氣浪,直向老者的面前切了過去了,如果他躲不開的話,保準會從頭頂到胯下切成兩瓣。老者神色一變,龍頭柺杖一拉一推,仗頭的龍角準確地點在了光刃之上,叮地一聲脆響,光刃就像遭到重擊的冰片,碎成漫天的碎屑,而老者的龍頭柺杖的龍角之上也被切出了半寸深的一道口子。龍頭柺杖顫動了一下,似乎它感覺到了疼痛。
見老者已經和葉知秋動手了,其餘的人似乎受了信號,紛紛做出了攻擊的架勢,就準備等老者再次攻擊時,一起圍毆葉知秋。
“慢”葉知秋大喝一聲,怒聲問道,“你們爲什麼就一口咬定是我呢?證據呢?爲什麼不敢說出來?你們是沒有證據,還是膽子只有芝麻粒那麼大不敢說呢?”這個問題他一定要得到答案,如果不能夠得知敵人鎖定他的原因,即便這一次能夠逃掉,下一次他們一定還會找到他,那就麻煩不斷了。
“嘿嘿……”老者似乎識破了他的心思,冷笑了起來,“怎麼?想知道原因擺脫我們?你以爲我們會說嗎?”
葉知秋不屑地撇了撇嘴,譏誚地說道:“看樣子,我真的沒有說錯,你們的膽子真比芝麻,不,比微塵還小,這麼多人圍着我還怕我逃掉,真是一羣廢物我真替你們的主子難過,居然找了你們這一羣膽小如鼠的窩囊廢算了,動手吧我還對一羣鼠輩有什麼期待呢?”最後,他還做出了一個深深嘆息的表情。
這番話,特別是最後那個表情深深地激怒了圍住他的所有人,特別是一個站在老者身邊的、滿臉橫肉的大漢,怒吼一聲,猛地舉起手中的大錘,膨脹到一間房子大小,金光閃爍,就要向葉知秋砸了過去。
“慢”老者伸手攔住了巨錘大漢,向前邁了一步,用冰冷的目光看着葉知秋,用同樣冰冷的口吻說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原因,我就告訴你。”
“長老……”其餘的人紛紛叫了起來,試圖阻止他將原因告訴葉知秋。
“你們不用說了。出了什麼事情我擔着。”說着他再次將頭轉向了葉知秋,冷冷地說:“我們石家爲了保護核心成員,每一個人都會點起一盞和他性命息息相關的長命燈,如果誰的長命燈熄滅了就代表他已經遇難了。前不久我家出外歷練的三孫少爺的長命燈突然熄滅了。我們根據孫少爺生前的行蹤,鎖定了一這片海域,我們達到時,經過秘密調查,我們在一隻背島龜的背上發現了‘冤魂附體’的氣息,所以我們就將目標鎖定在了背島龜的背甲上。原本我們準備派人上龜背搜尋,將那個殺害孫少爺的兇手給逼出來,但是沒有想到你做賊心虛,自己跳了出來。”
說道這裡,老者臉上露出了嘲諷的表情,說道:“你現在是不是想知道冤魂附體是什麼東西啊?你不用心急,我會告訴你的。那是族長爲了保護石家嫡系血親設下的禁制,叫做冤魂附體,任何殺死石家嫡系血親的人在殺死他們時,他們身上的禁制就會被觸發,在兇手身上留下一個烙印,兇手卻茫然不知。等我們石家要尋仇的時候,就可以通過烙印找到兇手,絕對不會出錯。小輩,你這些你全明白了吧?”
頓了頓,老者臉上嘲諷的神情愈加濃郁起來,接着往下說,“小輩,你現在是不是在尋思這怎麼消除了身上的烙印啊?你不用苦惱,我現在就告訴你方法。你……”
“長老……”其他圍住葉知秋的人都驚叫了起來,都用發瘋了的目光看着老者。
“你們不用說話,我自有分寸。如果族長怪罪下來,我一個人頂着,絕對不會連累大家。”
不過這個時候葉知秋的心中卻沒有絲毫的喜悅,他可不會天真的認爲老者將一切告訴他是一件好事。敵人很可能認爲他已經沒有逃跑的機會了,根本不怕他逃掉後,找出清除掉烙印的方法。至於老者要告訴他的清除烙印的辦法,很可能只是一個陷阱,他照着去做了,極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老者轉過了頭,漫不經心地說道:“要想清除掉身上的烙印也不困難,只要你能夠殺死一隻辟邪獸,用它的鮮血塗抹全身就可以徹底清楚掉身上的烙印了。如果你覺得這個方法太難的話,你還可以去西邊找住那裡的一羣光頭,讓他們爲孫少爺唸經超度。孫少爺的怨氣散了,你身上的烙印自然也就消失了。”
老者看了一眼那些原本還對吹鼻子瞪眼睛的、現在卻露出了欽佩神情的同伴,心中也暗暗得意:辟邪獸是巫族的守護神獸,任何敢於對它不利的人都會被視爲全體巫族的敵人。且不說辟邪獸本身的實力就極爲強悍,根本不是一個小小的仙人(他將葉知秋的實力定在仙人五等最低的仙人境界)可以匹敵的,就是巫族那些層出不窮、詭異莫測、殺人於無形的咒術,想一想就足夠讓人膽顫心寒了。至於西方那羣可惡的光頭,去求他們,他是有可能得到他們的幫助,但是他們是仙界的公敵,只要他敢靠近他們,他就會成爲全仙界殺之而口快的過街老鼠,那時不用石家人出手,他就會被別人捏死,踩成肉醬。
其實他會將一切都告訴葉知秋,這其中固然有葉知秋譏誚嘲諷的原因,其實最主要的,還是他認爲葉知秋根本就沒有逃跑的可能。圍住他的一共是十三人,除了他的實力是仙士二重外,其餘十二人中還有三人也達到了仙人境界,雖然只是仙人三四重的水平,但是也相當不錯了。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一隻腳踏入仙人境界的高手了。他不相信這麼強大的實力還對付不了一個剛剛跨入仙人境界的仙人。
那是因爲葉知秋將體內的真元置換爲仙元的時間還不長,還不能將仙元的氣息完全壓制,顯得比較張揚,才讓老者誤會他剛剛進入仙人境界,正在煉化元氣,形成仙元,以替換真元。
老者一揮手,所有的人立刻散開,冷笑着說道:“小輩,該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不過你聽了這麼過的秘密,是要付出代價的,待會等我們將你生擒活捉之後,我們一定讓你將你說的那些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嚥下去了。”
“哼老傢伙,現在說這話未免太早吧?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呢。”知道了原因之後,葉知秋是放下了心,雖然不知道老者說的解除烙印的方法是否管用,但是知道問題所在總是好事方法總比困難多嘛。
“小輩,我這就將你變成死鹿。”老者一探手中的龍頭柺杖,一道白氣從龍口而出,化作一條長度超過百十丈的白色神龍,張牙舞爪地向葉知秋撲了過去,大有一口將他吞掉的架勢。
老者的攻擊就是一個信號,其餘的人也紛紛發動了攻擊,特別是那一個攻擊受阻的巨錘大漢,幾乎是和老者一起發動了攻擊,巨錘在他手中原本就極爲龐大了。但是當他將錘子扔向也葉知秋的時候,體型更暴長,光錘腦袋大直徑就超過二十丈,就像一座小山一般,挾着雷霆之勢,隆隆轟響中,向他壓了下去。
跟在白龍和巨錘後面是其他十一個人的攻擊,甚至有一些攻擊的聲勢比老者和大漢的攻擊還大。一時間,方圓千丈之內全部陷入了極度危險之中,裡面呆着一隻蒼蠅都會被碾碎,攻擊帶起的風呼呼地吹着,發出淒厲的尖叫,讓人頭皮發麻。
面對着些恐怖的攻擊,葉知秋卻沒有絲毫的驚慌,甚至沒有躲避的意思,似乎他自知無法倖免,索性不做無謂的掙扎。攻擊轟然落下,他消失在一片七彩的光中,再也沒有沒有了他的絲毫蹤跡。
原本應該滿意的老者和他的同伴,不但沒有了露出絲毫喜悅的表情,反而像吃了黃連一般,滿臉都是苦澀。彩光散去,一個傲然的身影站在遠處,用譏誚的目光看着攻擊他的人。
看着敵人臉上的苦澀,葉知秋心中涌起了一陣暢快,在一般人的眼中,攻擊自然是範圍越大、氣勢越強越好,原本他也是這麼想的,揮手之下,天地變色,多麼威風,多麼的氣派。但是他後來發現,攻擊的範圍大了,氣勢強了,固然很唬人,但是效果卻不見的好,攻擊的氣勢大範圍廣就意味着強度不夠,而對手的身體一般情況下都是不會增大的,用那大範圍的攻擊打擊數尺高,難免有用大棒打蚊子的感覺。
他剛纔就嘗試用靈活的身法在各種攻擊穿梭,以驗證他自己的想法。他原本還以爲會有一些困難,事先還準備了好幾種應急手段,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各種攻擊之間的空隙大得驚人,他只要小心一些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危險。想想也是,那些攻擊動不動就是幾十幾十百丈長短的,空隙怎麼可能小的了了呢。
他看見敵人的攻擊不到他,他就借勢打勢,牽引那些攻勢互相內鬥,自己人打自己人。他原本只是想試一試而已,沒有想到取得了很好的效果,這個發現讓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