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兩!誰是五萬兩!在哪裡!”遠處的船伕,行客們紛紛朝這邊望了過來。
因爲趙又廷的賞金是五萬兩,所以現在一提到他的名字都不叫趙又廷了,而是直接叫起了五萬兩,這是衆多百姓心目中的翻身夢想,雖然有些遙不可及,但夢想嘛,誰又說得準呢,萬一哪天實現了,那就可以打斷雙腿躺着吃一輩子了。
趙又廷一驚,連忙捂住了林仙兒的嘴,朝着那些想錢想瘋了的吃瓜羣衆叫了起來:“沒有!你們聽錯了,這裡木有五萬兩!”
吃瓜羣衆們看了看,發現這帥小夥跟畫像上的五萬兩確實不像,於是悻悻的繼續吃他們的瓜了。
趙又廷這才鬆開了林仙兒,壓着聲音氣道:“你瘋了你!”
林仙兒一邊抽泣,一邊帶着哭腔道:“你到底承不承認!”
趙又廷無語極了:“我承認個毛線啊,我……”
忽然,林仙兒毫無徵兆的一把撲進趙又廷的懷裡,放聲的哭道:“不,你就是!你騙不了我,你爲什麼不肯承認,難道你看到我每天生無可戀的樣子,就很開心嗎!嗚嗚。”
龍再生遠遠的看過去,看見林仙兒撲在趙又廷懷裡又哭又鬧,眼睛都直了,若非親眼所見,他打死都不信,前段時間都還是看見趙又廷就翻白眼的林仙兒,這麼快就主動貼在趙又廷胸口哭成了小公舉,好吧,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界變化快,我等凡夫俗子,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節拍……
趙又廷心中一陣悸動,苦澀的道:“就算我現在承認又怎樣,我也做不回當初的自己了啊。”
林仙兒離開趙又廷的胸口,癡癡的看着趙又廷:“你果然是……你果然是。”
趙又廷面帶痛苦道:“是,就是我,但是,我只承認這一秒,這一秒過後,我就不會承認了,我現在只能是趙凡,你懂嗎?”
林仙兒委屈的忍着眼淚,卻又帶着強烈的欣喜,拼命的點點頭:“我懂,凡哥哥。”
趙又廷感動的差點就哭了,重新將林仙兒攬入了懷中,兩個人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但是卻都懂彼此心裡的想法,所以,無需多言。
渡過了渡口,繼續前行,路上,趙又廷找機會對林仙兒說了自己的打算,其實他不說,林仙兒也猜到了,林仙兒執意要跟趙又廷一起回京,趙又廷考慮了一下,同意了,林仙兒在京中認識不少以前的熟人,她正好可以幫自己處理很多自己不方便處理的事情。
一別半年,趙又廷又回到了杭州,會考在即,趙又廷簡單的跟荀清以及幾位重點培養的考生敘了敘舊,就開始商議起會考的具體事宜。
關上房門,趙又廷跟荀清單獨商議起來。
趙又廷問道:“這次會考,咱們能有多少人蔘加?”
荀清沉聲道:“三十六人。”
這都是荀清幾個月來細心觀察,得出的結論,這三十六人是有機會在會考上中榜的。
趙又廷皺了皺眉:“只有三十六人嗎?我記得不是有一百四十多人的嗎?”
荀清道:“恕我直言,剩下的考生恐怕……”
荀清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很明白,剩下的考生,恐怕都是沒多大的機會的,如果說把他們都帶上的話,這來回的費用起碼要增加一萬多兩,實在是沒有必要。
趙又廷笑道:“錢不是問題,我身爲學院董事,當初他們入校時我就對他們承諾過,只要努力,我就會給他們機會,我不會爲了區區一點身外之物就食言,再說了,會考這檔子事,很多時候講的是臨場發揮,平時優秀的不一定就百分百不失誤,而那些不怎麼出衆的卻很有可能脫穎而出,這個誰也說不準的。”
其實趙又廷心裡是最看不慣這種一考定終身的應試考試了,想當初他一直認爲自己是有讀北大的實力的,奈何分數線差了三百多,只能託關係委屈的進了一所三流的財會大學,直到現在他都堅持認爲,那是自己發揮失常的結果,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既然趙又廷花錢不心疼,荀清也就不反對了,於是他們決定,所有的成年考生,全部上京參加會考,名次不重要,重在參與,考不中也沒關係,就當旅遊了,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很快,到了出發的日子,一大早,趙又廷帶着全校師生一起舉行了出征儀式,其實也就是給孔子,老子,莊子那些人上香求保佑,雖然明知道他們不會保佑,但是花點小錢買個心裡安慰,讓人的信心上升那麼一小點也是極好的。
儀式過後,趙又廷振臂一呼:“出發!”
一百多名考生,趙又廷足足僱傭了四十輛大馬車,長長的車隊在吃瓜羣衆們的夾道圍觀下浩浩蕩蕩的緩緩前行,後面的鑼鼓隊敲鑼打鼓的緊隨其後,百響的鞭炮放了一架接一架,這氣勢如虹,捨我其誰的架勢派場,除了趙又廷也是沒sei了。
然而,就在城門口,趙又廷的車隊卻遇到了另外一隊車隊,便是龍門學院的考生車隊,龍門學院可不像趙又廷,他們不會給每個考生都安排這麼好的專車待遇,他們只有八輛馬車,雖然陣勢上輸給了星雲學院,但是馬車上的標語卻將星雲學院妥妥的碾壓。
最前面的一輛車上,貼着醒目的‘狀元’二字,裡面坐的是上次差點就裸-泳馬文芳。
隨後的一輛車上,貼着‘榜眼’二字,裡面坐着的是唐文傑。
再往後便是‘探花’的車了,裡面坐的是肖文泰。
其餘剩下的便都是甲等進士的車了,照他們這意思,這次的科舉還沒考,就已經被他們龍門學院給承包了。
除了他們這些內定的考生以外,其餘的考生如果想要參加會考,那就一律自行上路,在他們看來,反正三甲跟甲等進士都已經收入囊中,剩餘的也不可能考出個什麼好成績,所以索性就不浪費開銷了。
城門很快就要開了,古代科舉的人都喜歡講究,如果能第一個出城門,那就寓意着一馬當先,前程似錦,於是,本來就有仇的雙方就在這裡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