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花園,滿院的狼藉,花花草草折斷了一地,地上一羣武士鬼哭狼嚎的翻滾哀叫,要知道,鐵血堡在河源縣的地位那可是相當於如今帝都的中南海,放個屁都不敢放大聲的地方,幾時被人這麼放肆過?
今天算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這要是傳出去,鐵血堡還有何威嚴可言,搞不好就要淪落到阿貓阿狗都能進來撒泡尿的地步,洪爺身爲鐵血堡的二當家,自然是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拿我的寶刀來!”洪金一聲悶雷似的炸吼,立刻就有一名武士雙手捧着一柄金刀恭恭敬敬的擺到了洪金的面前。
洪金冷哼一聲,抓起刀柄,刀尖一揚,直指趙又廷,那氣勢,頗有一股“我的大刀早已經飢渴難耐”的既視感。
少女也跟着有了一絲難掩的興奮,看趙又廷的眼神彷彿在說“你死定了!”
趙又廷也朗聲道:“拿我的寶劍來!”
華小坨連忙遞上了一柄明珠寶劍,少女一看,氣的嬌軀一顫,這把劍正是她送給趙又廷的那把。
“嗖”的一聲,趙又廷的劍出了鞘,發出明晃晃的耀眼光芒。
趙又廷衝着少女頗爲輕佻的笑了笑,少女氣的忿憤的哼了一聲。
洪金長刀在手,冷聲道:“此刀名曰斬龍,乃海底寒鐵所鑄,吹毛斷髮,血過無痕,刀鋒三尺七寸,淨重九斤十三兩,染三十二位成名英雄之血,而你,將會是三十三位!”
趙又廷也揚起手中劍,道:“此劍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加持精良十顆星,自帶靈魂屬性,暴擊加成百分之三十,乃一位姑娘所贈,還未起名,不如就由大小姐幫忙起個名怎麼樣?嘿嘿。”
少女恨聲道:“此乃明珠寶劍,現在落到你這種人手裡,真是暴殄天物了。”
趙又廷得意的笑道:“明珠寶劍,嘻嘻,好名字,雖然只是簡單的“明珠”二字,卻可謂言簡意賅,妙筆生花,由此足以見姑娘紮實的文字功底和信手拈來的起名技巧,意境深遠,照應前文,給人無限感動和遐想,極具渾然天成之感,這個名字起碼值一千兩,那麼,敢問姑娘芳名?”
好吧,拍了半天的馬屁,最後一句話纔是重點。
少女蔑視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給我聽好了,我叫蘇小玉,你大可以到閻羅王那裡去告我,二叔,殺了他!”
“哼!那是當然,玉兒,退下。”
洪金話音剛出,刀光似長虹,倏忽即至,已刺到趙又廷胸前。
趙又廷身形一旋。
“當!”刀劍相擊,空中的電光,與地上乍起的冷芒,參雜在一起。
兩人一觸即分,相互交換了一下位置,現在兩人之間的距離仍是一丈左右。
兩人交戰的威力太大,那些在地上裝受傷的人不淡定了,紛紛爬了起來跑開躲避,面對這幫無恥到沒下限的手下,洪金跟蘇小玉的臉色變的相當的難看。
洪金冷冷道:“有兩把刷子嘛,看來的確是我小瞧你了,白白陪上了狂獅鐵扇的一條性命。”
趙又廷淡淡道:“那麼,咱們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嗎?”
洪金冷笑一聲:“你覺得呢?”
趙又廷的語氣也加重了些:“我只是一個外鄉人,只想在河源縣本本分分的創業,我不想跟任何人鬧的不愉快,但也不介意跟任何鬧的不愉快,所以還請洪爺考慮一下我的提議爲好。”
洪金眉毛一揚:“你的這個提議,我沒興趣!”
說話間,洪金突然發動,手中的寶刀上下翻旋,劃出一溜溜、一條條、一圈圈的致命刀光,罩向趙又廷。
趙又廷寶劍斜垂,凝身不動。
刀光罩在他身上,一道冷厲的寒芒射向他肩井穴。
刀鋒!他出手了。
一抹青瑩瑩的光華在刀光圈中冒起,漫天的金絲利芒,隨着急促的金鐵交鳴聲,化爲無數點金星。
由於是快招,刀鋒破空之聲在花園上空,發出聲聲刺耳的銳嘯,蘇小玉看的眼花繚亂,連聲數着:“兩招、三招、四招……九招!”
趙又廷跟洪金攸然分開,各自落到原有的位置。
趙又廷的身手,將蘇小玉深深的震撼了,想不到這個無恥之徒人雖然下流,但手下卻是有着如此驚人的真功夫。
洪金的臉色明顯惱火了,恨聲道:“臭小子,看來非得跟你動真格的才行了!”
趙又廷盯着洪金,臉色變的肅然起來,突然雙腿劈開,劍鋒朝下,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洪金楞了一下,搞不懂趙又廷這是在做什麼,只罵了一句:“你去死吧!”
話一出口,立刻揮刀向趙又廷發出凌厲的一擊。
他是凌空攻擊,身形拔高兩丈有餘,厲嘯聲中連人帶刀粹然撲下。
一抹爛燦的冷芒,宛如來自於無窮的蒼穹。
趙又廷出手了。
洪金躍身過攻,凌空撲下,頭朝着地面,驀地,天地倒轉了,他覺得自己正在朝着天空飛去,空中的太陽離他越來越近。
洪金大驚失色,這莫非就是……天地倒懸!
他知道不妙,急忙左躍,他輕功極好,憑空虛蹬,身子已向左飄出丈許!
然而,還是遲了,他的左右肩膀各中了一劍,噴着血柱,洪金慘叫一聲,手中金刀撒手落地,人雖然還站着,但兩條胳膊卻無力的低垂着,整個表情也都傻了。
蘇小玉頓時尖叫起來,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擋在了洪金身前,幾乎哀求着哭道:“公子請手下留情,不要傷我二叔性命。”
趙又廷撇撇嘴,笑了一聲:“老爸老媽的話可以不聽,但大小姐的話我是一定要聽的了,沒問題!”
說着收回了指住洪金的寶劍。
蘇小玉這才放下心來,眼淚吧嗒吧嗒掉個不停。
趙又廷苦笑了一聲:“拜託,我是開公司的正經老闆,不是殺人的強盜好吧,你幹嘛這麼怕我。”
蘇小玉一抹眼淚,通紅淚眼裡,明顯帶着一絲怨念。
洪金喘着粗氣,厲聲道:“你究竟想怎麼樣!”
趙又廷白了他一眼,掏出一沓銀票,看了一眼洪金下垂的雙手,吐了口氣,將銀票塞進了他的衣襟領口,那動作就像是在打發一個洗車小弟一般,不過這一打發就是一萬兩,估計有不少人都要去跪求打發凌辱了(咳咳,不說了,千航已經買好護膝準備去跪求凌辱了,不給錢不起來。)
“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這一萬兩我還給你,咱們就算兩清了,那幅畫你也不用還我了,你拿去燒柴火也好,擦屁股也好,都與我無關,我要說的只有一句,我只想安靜的做一個美男子,到了該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在此期間,我不想跟任何人結仇,但是!如果有誰非要跟我過不去,我也絕對讓他不好過。”
洪金的表情有些發怔,楞了半晌,才恨聲道:“你究竟是誰?”
趙又廷冷聲道:“這不關你的事,你只需要知道一點就可以了,明天如果我的材料還是斷貨的話,那麼,我保證讓你們鐵血堡除了大小姐之外,雞犬不留!這句話,絕不是開玩笑!你聽明白了嗎?”
洪金在河源縣橫行十幾年,幾時被人這麼霸凌過,並且還是在自己家裡,現在別說面子了,裡子都掉的一乾二淨了,可是趙又廷霸氣外露,形勢不如人,他不得不低頭。
最後只能咬着牙點頭道:“明白了……”
花園外的一座高塔閣樓裡,一個美婦寒着臉,靜靜的觀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看着洪金被欺壓警告,看着蘇小玉放下大小姐的尊嚴小心的哀求,最後看着趙又廷嬉皮笑臉的湊在蘇小玉耳邊,壞笑着唏噓了幾句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