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我領人去嶗山,追智子去。”杜威也顧不上在背後罵凌南天了,急忙向杜巍提議獻策。
“放屁!凌南天的話,你也相信?他那是放風,他說去嶗山,就是不去嶗山,是騙支那人的愚蠢軍人的。這個狗雜種,可不是一頭豬。他是一匹狼。將來,我們要佔據山東並在山東立足,他將是我們最強勁的對手。這匹狼,很懂得騙人家的心。不僅是智子,就連韓復榘也被哄得團團轉,一下子就託我送給凌南天幾十部臺電和十挺機槍、二十把德國造20響全自動手槍、三百枝步槍、五顆手榴彈、三千發子彈。而且,田中尚武也上了他的當了。凌南天提出要跟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比武,不過就是一個幌子,以便他從劉寒秋的眼皮底下溜走。”杜巍一拍桌子,直罵杜威無腦,然後便分析了凌南天的動機。
“可是,不對啊!凌南天要溜走?他根本無須溜走,他要走的話,前些天就走了,又何必等到劉寒秋率部到來之時才走呢?”杜威雖然被杜巍罵得狗血淋頭,卻仍然不是很明白杜巍的話。
“你……你呀,真是蠢!當時,凌南天的部隊還在凌霸天的手上,還在嶗山上餓得連力氣也沒有,他還沒有得到智子的心,他怎麼捨得提前走啊?現在,他從凌霸天的手裡拿回了他的部隊,也得到了智子的心,水到渠成了,他當然得走了。這匹支那狼,他會把智子帶到哪裡去呢?”杜巍給杜威的話,氣得一時語塞,可他略一思索,又分析了凌南天之前的動機,然後,他又若有所思地問起一個令他揪心的問題。
“濟南!”杜威想起凌南天與韓復榘的關係,便不假思索地道了出來。
“啪……八嘎,你沒腦的?濟南有凌向天的重兵,凌南天就率幾百人槍去濟南?是上海!上海!他的母親還在上海取款呢!你,馬上領人去上海,追尋凌南天的行蹤,把智子給我找回來,並把凌南天給我宰了。”杜巍卻又罵了杜威一句,又打了他一句耳光,責令他馬上出發去上海找李菲菲。
因爲杜巍想到凌南天此時去濟南復仇,是不可能的。
因爲凌南天翅膀未硬,而濟南有凌向天的重兵,僅憑凌南天一支百來人的部隊,是無復仇可能的。
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凌南天去上海投靠他的母親林依依。
他還不知道林依依已從上海回到了青島,正抱着電臺,分別送往凌南天撒向各個城市的特工網呢。
“咳……”杜威抹抹嘴邊的血,朝杜巍一躬身,便馬上率隊出發了。
“爸爸,那我……”杜春景看到杜威連連捱罵,連連捱打,不敢靠杜巍太前,可杜威一走,他又怕杜巍拿他來出氣,便躬身相問,結結巴巴的。
“孩子,你不是說你在東京美術學院有個女同學,被你拉着加入了陸軍部特務機關組織嗎?你還說她是田中尚武的妹妹,名叫田中櫻子,長得花容月貌,沉魚落雁,國色天香,傾城傾國。我看,你趕緊寫信給軍部特務機關總部,讓田中櫻子到中國來,到青島來,替代智子。智子到了已婚的年齡,她再這樣與凌南天混下去,是很危險的。”杜巍反問杜春景一句,提出了他的女同學,讓他馬上把這美貌特工女同學召到中國來。
“可是,咱們在山東是歸田中尚武管的呀?咱們暗地裡來這麼一招,惹怒了田中尚武,怎麼辦?他會處死咱們一家人的。”杜春景聞言,一陣冷汗直冒,戰戰兢兢地反問杜巍。
“按爸爸說的辦。等田中櫻子一到,你就跟田中尚武說,中佐閣下,你不是喜歡智子嗎?我找櫻子小姐來,目的是讓智子中止工作,好早點嫁給你。好了,這件事,就這麼辦。另外,你把凌南天會去上海的消息,散播出去,好讓凌向天派人去追殺這個鳥人。到了今天,我們不需要再爲韓復榘去收凌南天這個專門肇事者的心。若然咱們繼續與凌南天合作,恐怕,我們的心都會被他收去了。”杜巍道出理由,又密授毒計,然後大手一揮,喝令杜春景抓緊去辦。
“咳……”杜春景躬身應了一聲,也率隊出去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達…………”
“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
“抓住凌南天!別讓凌南天跑了!”
“追啊!”
此時,島城街頭傳來一陣槍聲和呼喊聲、馬蹄聲、卡車的發動機響聲,人聲鼎沸,腳步雜亂。
一隊大兵,踢破風情樓的大門,蜂擁而入,四處搜索,沒發現裡面有人,便把大門堵上,並貼上了封條。
凌南天、小虎子、易堅、李菲菲領着十名警衛員,由後門而出,喬扮成遊客的樣子,來到了後面的公園。
公園裡,紅梅傲雪,丘陵起伏蜿蜒,積雪映襯。
“菲菲,你們坐會,我去公園門口看看,找機會出城。”凌南天鬆開李菲菲的纖腰,道了一聲,便跑向公園門口。
他看到猴子正領着盧氏兄弟跑來。
“凌南天又與誰接頭呀?他怎麼每次有秘密事,就撇開我?是不是他發現我是奸細了?難道,我非得向他獻身,才能套取他與韓復榘的軍事機密?這次,他將帶我去哪裡?他怎麼連目的地也不告訴我?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對我很色的。而最近這幾天,他淡淡的,好象對我沒什麼感覺!奇怪!”李菲菲呆若木雞地望着凌南天的身影,心裡甚是不解,一陣嘀咕。
她真想追上凌南天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當她環目四顧之時,卻發現小虎子、易堅皆是怔怔地望着她,她又不敢去追凌南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