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姜暖煙有些驚喜的看向蕭籬落,她還擔心雪兒情況不妙了呢!
迎着姜暖煙那清澈的眼眸,蕭籬落違心的點點頭,“你知道,我從來不對你說謊的!不過我還是要去看上一眼!”
“嗯嗯!”姜暖煙連連點頭,將眼角的淚滴抹去,“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還是休息一會吧!”蕭籬落有些不忍的看向姜暖煙,“我自己去,若是有什麼情況,我差人來告訴你!”
“小姐!”
姜暖煙還想說什麼,千語卻從門外急急的走了進來!
“那有事你記得差人來告訴我!”姜暖煙看向蕭籬落道,然後轉向千語,“怎麼樣?武安侯那邊可好?”
“武安侯今日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不過那些人不是武安侯的對手,只可惜的是,沒有捉到活口!”千語如實向姜暖煙回稟道。
刺客?武安侯在這個時候竟然遇到了刺客?果然是有人在幕後針對她,只不過不好朝她下手,就向她身邊的人下手。
這人當真是狠心,對她也當真是瞭解,知道哪裡是自己的軟肋!
“那姑姑呢?姑姑可好?”姜暖煙向千語問道,姜秋霞如今已經又了身孕,更是出不得一點岔子!
“武夫人一切都好!”千語的神色此時也有些凝重,今日這一系列的事情,明顯就是有人蓄意對付小姐,可這人究竟是誰呢?
“小姐,你說會不會這一切都是皇后做的?”千語此時也開始疑心皇后,如今這朝雲城中,除了皇后,又有誰會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安排這些事情?誰又有那麼大的膽量,敢對長公主與六皇子下手呢?
姜暖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些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不過無論敵人是誰,看來他的目的就是如此,不讓我有絲毫喘息的機會!所以,我想,他肯定還有下一步的動作!”
“那小姐的意思是?”千語有些不明白姜暖煙的意圖。
“你看,長公主,六皇子,武安侯接連出事,那下一步他要對付的人……”說到這裡,姜暖煙猛然一愣,之後便衝千語道,“快!快叫千景!”
既然此人專挑她身邊的人下手,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的父親和母親,還有兄長?
片刻之後,千景便跟在千語身後走了進來,“夫人有何吩咐?”
“千景!”姜暖煙看向千景急急道,“你可否派一些人趕往蘭溪保護我的父母,我怕有人會對他們下手!還有侯爺哪裡,你想辦法最快傳消息過去,提醒他小心!”
若這幕後之人真是皇后,那她完全有可能將手伸到北疆!
見千影應聲轉身離去,姜暖煙開始在房中踱步,此人究竟是誰?她一定要將他揪出來,若任由他躲在暗中放冷箭,早晚會有自己顧不到的時候!
時間便在姜暖煙的腳步中一點點的流逝,她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來來回回、仔仔細細想來好些遍,這一切的麻煩好像就是從爲太子選側妃開始,而在今日最爲激烈!
如此想來,那這幕後之人還真是皇后沈玲瓏的嫌疑最大?那她要不要與高玉琴聯手呢?
“小姐!”花語端着晚膳走了進來道,“奴婢給您又熱了一次,您就吃點吧!”
“你放下吧,一會我自己吃!”姜暖菸頭也不回道。
“小姐,您這句話都說了八回了!”花語有些無奈的看向姜暖煙。
“小姐!”千語就在此時眼睛亮閃閃的衝了進來,“梅公子求見!”
梅公子?梅凌寒?他不是回了他的暗香閣嗎?
姜暖煙還正在疑惑,一位身着白衣的公子,便出現在千語身後。姜暖煙的神情不由一陣恍惚,他很像他,但卻不是他!
“梅公子!你怎麼來了?”愣了片刻,姜暖煙纔有些吃驚的看向梅凌寒問道。
“小姐,梅公子找您有事商量,奴婢先告退了!”千語說着便伸手拉過花語,兩人一起退了出去,順手又將房門爲兩人閉上!
“梅公子請坐!不知梅公子前來,是爲何事?”看着梅凌寒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脖頸上戴着的瓔珞上,姜暖煙有些不自在的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聽聞夫人麻煩不斷,所以梅某便趕來,想略盡綿薄之力!”梅凌寒的目光此時才從姜暖煙脖頸上所戴的瓔珞上離開,不過卻又落在了姜暖煙的臉上,“數日不見,夫人憔悴了很多!”
“呵呵!梅公子可真是細心!”姜暖煙眸光一閃,脣邊浮起一抹輕笑,一邊向暖榻便走,一邊向那梅凌寒問道,“梅公子來的正巧,有一件事情,我正想問你,那日你給我的那令牌叫什麼名字來着?”
一絲錯愕極快的從梅凌寒臉上一閃而過,“梅某隨身帶有好幾塊令牌,不知那日給夫人的是哪一塊,夫人拿出來給梅某看看?”
“你究竟是誰?”
姜暖煙猛的一個轉身,手上握着的赫然是從枕頭下抽出的、長公主贈給她的匕首,梅凌寒雖然不拘小節,但也不會如眼前此人這般無禮,她稍一試探,這人便露出了馬腳!梅凌寒從來就沒有送過她什麼令牌!
見自己被揭穿,眼前這梅凌寒竟然沒有絲毫惱怒,也沒有絲毫吃驚,神色不變的又向姜暖煙迫近了一步,“諸葛夫人!你在說什麼?梅某怎麼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姜暖煙握着匕首指着眼前之人,腳步卻向後退去,只不過才退了一步,腳便已經碰到了暖榻!“千陌!”
只是姜暖煙的喚聲結束,千陌的身影卻沒有出現。
“千陌又是什麼?諸葛夫人究竟在說什麼,梅某怎麼愈加聽不明白了?”眼前的梅凌寒淺笑着一步步逼近姜暖煙!
姜暖煙不知道千陌爲什麼沒有出現,但卻知道自己絕不能坐以待斃,“我說,你長的很像千陌!”
就在眼前梅凌寒愣神的瞬間,姜暖煙已經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衝眼前之人的胸口狠狠刺去!
只是她的匕首在離那人胸口一寸之處,便再難寸進,因爲她的手腕已經被那人緊緊握住,“諸葛夫人!你可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
姜暖煙手腕受制動不了,可是腿卻不肯閒着,猛的將右腿曲起向上一擡,心中暗暗發狠,不能要了你的命,便讓你斷子絕孫!
“喂!你也太狠了吧!”
眼前的梅凌寒終於不再鎮定,他的手鬆開了姜暖煙的手腕,又極快的在姜暖煙左肩處一拍,稍一借力,人卻已經一個鷂子翻身,翻到了姜暖煙的身後。不等姜暖煙有所反應,他長臂一伸,便緊緊摟住了眼前這個欲與他拼命的女子!
被完全鉗制住的姜暖煙忽然間便放棄了掙扎、反抗!這個懷抱,實在是太熟悉!這個感覺,實在是刻骨銘心!
“諸葛長風?”姜暖煙試探着喚道。
“唉!”抱着她的人傳來一聲悠長的嘆息,“煙兒——!你想謀殺親夫嗎?”
“啪!”姜暖煙還握在手中的匕首啪的一聲跌在了地上,這的確是諸葛長風的聲音!那話語中慵懶的味道她從沒有在第二個人身上聽到過。
“煙兒!”諸葛長風又是一聲輕喚,這一聲包含了他對姜暖煙多少的思念,多少的擔心!
是他!真的是他!
瞬間,姜暖煙便淚如雨下,今日這一連串的事情發生,她幾近崩潰之時,也只不過流了幾滴眼淚,可此刻眼淚卻仿若決了堤一般,瘋狂的涌出!
這些日子,她對他的擔心,這些日子,她的恐慌,她的害怕,她的軟弱,她的無助,在這一刻,統統爆發!
“煙兒!我,回來了!”諸葛長風在她的耳邊輕聲道,“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你放心,之後,一切交給我!”
姜暖煙不知哭了多久,才猛然想起正事,如今他難道不應該守在北疆嗎?他出現在這裡,若是被旁人知道,擅離職守,那可是大罪一條!
“你,你怎麼會回來?”姜暖煙紅着眼睛扒開諸葛長風的手,轉過身,看着眼前之人問道。此時,諸葛長風已經將臉上戴着的面具除去,露出了他自己本來的面目!
“因爲你需要我,所以,我就回來了!”諸葛長風凝視着姜暖煙的雙眸道,“不哭!有我在!”
“我,我沒事!今日只是出了一些小狀況,一切都好!”姜暖煙將自己所有的軟弱統統收起,“你不用擔心我!北疆呢?你若這樣回來,北疆那邊豈不是亂了套?”
“怎會?”諸葛長風伸手牽住姜暖煙的手,拉着她在暖榻上坐下,這纔看向她道,“你剛纔以爲我是誰?”
“梅凌寒?梅凌寒去了北疆?”姜暖煙恍然,若非如此,好端端的,諸葛長風怎麼會扮作梅凌寒?
諸葛長風脣角一揚道,“還是我家煙兒聰明,千景那個蠢貨猜了半天才猜對!”
看眼前的小女子眸光開始閃爍,諸葛長風趕緊迴歸正題道,“是!他與你辭別之後便趕去了北疆,向我賠罪!”
“賠罪?”
諸葛長風點點頭,理所應當道,“那日你們的馬車在路上受驚,便是他下的手,他本想借此接近你,毀掉你的聲譽,結果卻發現你對他起了疑心,所以便又改了計劃!他幾次都差點殺了我最愛的女子,難道還不應該親自向我賠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