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兩天之日平復兩座山寨,卻絲毫沒有驕狂之氣,而是繼續穩紮穩打,他將孔明,孔亮,李忠,周通押回青州大牢後,兵鋒指向芒碭山。
慕容知府爲挫敗這些黑道人士的威風,故意用大鎖鏈監押着孔明,孔亮,李忠,周通,令他們四人負責掏廁所,每日艱辛勞作完,押完牢中之前,先將四人押上公廳,臭揍一頓,再押回大牢。
慕容知府還向各個山頭髮信示威:“誰敢挑釁青州,下場與桃花山白虎山四賊同。”
還別說,這一招還真的震住了一些小流氓,但大豪傑則對慕容知府非常不屑。
比如,慕容知府本以爲芒碭山三賊在呼延灼大軍到了後,必須不戰便降,關於這一點他就估計錯了。
混世魔王樊瑞,不但不降,還向朝廷公開示威。
呼延灼派上芒碭山的勸降使者進去後,還沒說話,就沒樊瑞剁了腦袋,從山下扔下,扔到呼延灼面前。
原來那樊瑞本是濮州人氏,原本是個特別善良的好人,因其家人被沛縣縣令與惡霸張虎合夥欺辱致死,郞郞乾坤,竟然沒人替他作主,更沒人替他伸冤。便逼得好人變成了殺人狂魔。
樊瑞殺了張虎一家三十八口,殺完人不但不跑,又回縣衙殺了知縣全家老少一十八口,一把火將縣衙燒爲平地。
要麼不做,要麼做絕!
從此之後,樊瑞只要殺人,便要將那人滅門。
樊瑞那顆善良的心,徹底的死了。
他一路衝州撞府,只要看到當官的,不問好壞,見了就殺。
大宋朝廷真是可笑又可悲,官民之間的關係都緊張到了什麼程度!
樊瑞瘋狂殺人,江湖人稱綽號“混世魔王”。後來他佔據芒碣山招兵買馬,自封大王,比方臘稱王都早!
縱觀其它各個山頭,沒有一個敢自稱大王的,就連宋江也沒有稱王。因爲宋江是穿越過來的人,他連明朝的事都知道,他太明白“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妙處了,過早稱王必定成爲衆矢之的!人家唐朝李淵,李世民就不在一開始就稱王,而是打出一幅孝敬隋煬帝的面孔,等時機成熟了,仍不自立,反而以隋煬帝無道爲由,立隋煬帝的後人爲帝,其實立那個小屁孩爲帝,跟李淵自己稱帝沒有任何區別,還兔去篡逆的臭名。直到大隋王朝的兵力全部用來圍剿各路反王,實在沒有實力與李唐一較高下,並且其它十幾路諸侯也在勾心鬥角中互相消耗掉了巨大實力,這時李淵才正式稱帝,名義上還是隋煬帝的後人主動禪讓的。後來,任何一路勢力的綜合實力都比不上他李家了,李家便一統天下,成就大唐盛世。
那樊瑞仗着自己曾受異人指教,學會了法術,便過早張起王旗。後來李袞、項充因抗湖捐殺死湖監司,投他入夥。
樊瑞恨透了富家官府人員,只要被他遇到,一律殺死,從來沒有一個能夠得到寬恕。
時間一長,江湖上人反而不稱呼他本名了,都只以
"混世魔王"相稱。也就只有他,敢提出滅梁山,滅明教,滅大宋的口號!
呼延灼見樊瑞竟敢明目張膽的殺死朝廷使者,勃然大怒,下令立刻攻打芒碭山。
芒碭山四周被黑紫色的雲彩籠罩,裡邊黑壓壓的什麼也看不見,樊瑞,項充,李袞三人都會使法術,朝廷征討大軍上不了山,便遭遇了傳說中的“鬼打牆”,要麼被惡鬼啃噬,要麼被樊瑞操縱,自相殘殺。
朝廷兵雖衆,一時卻也拿不下芒碭山。
呼延灼圍了芒碭山三天,一無所獲,索性閉門不出。在營中思索三日,呼延灼便猜出端倪,如果哪天天氣極陰,霧多,那麼就利於這三個人行使妖法。反過來說,如果天氣晴朗,他三人的妖術便無可施展了,說白了就是兩個字,借勢。
呼延灼之所以能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爲在營中思考的時候,有一天天氣晴朗,萬里無雲,芒碭山的輪廓格外清晰,黑紫之雲全都消失不見。
而第二天,黑紫之雲又至。
爲了驗證自己的推斷,呼延灼找了個天氣特別好的日子,指揮五萬大軍從四萬八方猛攻芒碭山,芒碭山一千餘人,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果然,沒多久,樊瑞就派出使者到了呼延灼的大營,問朝廷征討將軍敢不敢破我們三位大王的“天罡五雷陣”。
呼延灼下令斬殺來使,並將約戰的信,綁上箭頭上,射到芒碭山大旗上。
樊瑞爲枉死的小嘍羅設祭,然後率芒碭山所有人衆下山與呼延灼決戰。
樊瑞精於法術,武功平平。呼延灼精於武功,對法術一竅不通。
二人騎在馬上單挑,煞是帶勁。
樊瑞取出冥王劍,對着呼延灼一指,一股劍氣直射呼延灼,呼延灼側身躲過這一擊,打馬上前。
二人相距很遠時,樊瑞佔絕對優勢,呼延灼只能一味的躲閃,芒碭山的小嘍羅們往死裡侮辱呼延灼,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說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還來芒碭山丟什麼人。
呼延灼不愧爲大將之才,頂住侮辱,不氣不躁,抓住戰機,一步步的朝樊瑞挪近,而樊瑞則是邊打邊跑,他不希望二人的距離太近。
呼延灼騎的馬,和大金國王子乘坐的照夜玉獅子馬一樣,也是一匹稀世良駒,那馬頗有靈性,不要命的飛奔起來,離樊瑞越來越近。
二人近距離單挑,樊瑞立刻處於絕對劣勢,只三招,便招架不住呼延灼的雙鞭了,第四招沒招架住,肩膀下連中二鞭,險些顛下馬來。
項充,李袞見狀,連忙來救,呼延灼以單鞭硬敵樊瑞,趁三人不備,突然一轉頭,將另一鞭飛出,將剛要投擲飛刀的李袞打下馬,那李袞本以來能偷襲成功,本無防備,這一下打的太重,血暈倒了。
呼延灼以一敵二,絲毫不懼,他雙鞭狠砸樊瑞的馬頭,樊瑞的馬頭骨碎裂,當場死亡,樊瑞怕摔個狗啃屎會被活捉,立刻跳上雲端,踩着一朵祥雲跑了,呼延灼緊緊粘住項充
,使他沒機會發射飛刀,不出七回合,打落項充,生擒回陣。
呼延灼使出全身力氣,狠狠的將雙鞭向上擲去,雙鞭都砸在樊瑞身上,要不是他多年修煉,早就打下祥雲,摔個半殘了。樊瑞忍痛逃向梁山方向,呼延灼自去拾了雙鞭,得勝歸營。
且說那樊瑞,被呼延灼這名高手看破自己的法術玄機後,不得不與他正面交鋒,僅此一戰,就大敗虧輸,使他頓悟:“以前的自己太輕狂了,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別說滅梁山,滅明教了,今天險些被呼延灼的朝廷大軍給滅掉。萬一被捉,就憑自己平日裡殺了無數朝廷命官這一條罪則,他也絕對躲不過項上一刀。”
樊瑞無奈的嘆了口氣,踩着一朵祥雲,直奔宋江大營。
到了大帳,樊瑞耷拉着頭,不說話,參拜完宋江,就一直跪着不起來。
“不知道長姓名,求宋江何事?”宋江道。
“在下芒碭山樊瑞。”樊瑞說這句話時沒敢擡頭。
哈哈哈……
宋江的中軍大帳中,衆頭領開懷大笑,就好像在看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樊瑞這鳥人平日不是挺能吹噓的嗎?你不說要滅梁山,滅明教嗎?今日怎麼跟條被閹割的狗似的,來投奔梁山了?”李逵促狹道。
其它頭領也極盡諷刺侮辱之能事。
“大膽!都給我住口!”宋江一腿將眼前的帥案踢翻,衆人立刻冷靜下來。
“有道是不打不相識,都是江湖好漢,何必出言譏諷!樊先生來投梁山,便是我梁山手足兄弟!”宋江大喝道。
衆頭領嚇的連大氣也不敢喘。
樊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眼圈有些紅了,他喃喃道:“宋大哥,以前是小弟太狂妄,不知天高地厚!唉,小弟以前揚言要滅了梁山,實是天大的不敬,沒想到小弟雖然得罪過宋大哥,宋大哥卻一點也不計較!人言宋公明心胸似海,看來此言非虛呀!”
“好兄弟,快快請起。”宋江親自扶起樊瑞。
“宋大哥,以後樊瑞這條命,就是宋大哥的了!”
“來人,看坐!”宋江喝道。
“大哥,我們真不是故意要刁難樊先生,大哥都不計較,我們何必又念念不忘?只是我們真的沒有座椅了。上次吳用軍師帶人辦私塾,說是要爲梁山培養後備有才,這一州的坐椅我們會給吳軍師了。”李逵道。
“來,樊瑞兄弟,坐這。”宋江拉着樊瑞的手,讓他坐在自己的交椅上。
“這……這……這……宋大哥休要如此,折煞小弟了……小弟縱然萬死,也不敢坐大哥的位子……”樊瑞驚惶失措,連連擺手。
宋江用力一按,將他按在交椅上,樊瑞這位三十年沒流過淚的鐵漢子,竟然流出來英雄淚。
梁山衆頭領見宋江非要讓他坐,也沒人敢指責樊瑞不懂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