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對不起,龐所長這真的是一場誤會!”石厚財現在真是有苦說不出,如果自己就這麼看着警察把他們抓住,估計他們說的開山煉石的項目就黃了,眼看着到手的錢沒了,誰不心疼呀!
再次掏出一根菸,遞給龐所長和他的兩個手下一人一根,石厚財這才小聲地對龐所長說道:“龐所長,這件事主要是我那個混賬兒子,他主動挑釁的人家,人家迫不得已才還手的。在你們來之前我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的原委,剛纔就想給你們打個電話不讓你們來了,誰知道你們這麼快就到家門口了!”
“你現在是不是在埋怨我們來的太快了?”龐所長陰着一張臉說道,語氣裡滿是怒火。媽的,當了這麼多年的所長,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耍過呢,就算你是個小小的村長,也不能這麼拿人當猴耍吧!
石厚財連忙擺擺手,賠着不是說道:“我耍誰也不敢耍弄您呀,這件事主要賴我,這樣吧,龐所長先放了這兩個人,這件事也就不給所裡添麻煩了,等回頭有時間了,咱們到鎮上的酒樓好好地搓一頓,就當是我懲罰今天的冒失了,您看這樣好不好龐所長!”
龐所長也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油條,知道就坡下驢,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自己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好好地教育了一番林川兩人,說些什麼打架不對,這樣會對社會造成不良的影響的話……等等。
等到把自己肚子裡的那點貨全都掏空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龐所長這才帶着自己的兩名手下坐車離開。
石厚財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媽的,請神容易送神難,看來自己這次又得要破財消災了!”
林川暗暗罵了一聲活該,誰讓你主動打電話報警的。但臉上卻帶着感激的笑容,對着石厚財感謝道:“石村長,你真是宰相肚子能乘船,大人不記小人過。在這種關鍵時候還能夠替我們說話爲我們解圍,今晚我們黃總在鎮上的酒樓宴請石村長,還請村長一定不要推辭。”
趙忠海聽到這些話,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心裡罵道:“我靠,你小子請客就請客,怎麼非要拉上我。”不過一想到林川說在鎮上的最好酒樓,心裡不由得好笑,這傢伙該不會把石厚財弄到包子鋪去搓一頓吧!
石厚財這個時候反倒是對林川和趙忠海客客氣氣的,特別是對趙忠海,生怕有個什麼閃失讓人家不高興了,這可是送錢來的財神爺,自己得好好地供奉着。看到趙忠海因爲打架,身上的衣服變得破爛不堪,石厚財便破口大罵自己的不孝兒子。
在石厚財的家裡又呆了一會兒,主要是趙忠海講解一些關於開採和項目的粗略構思,雖然在談話中,趙忠海不時地說錯一些專業術語,但是對於一竅不通的石厚財來說,也是聽得頗爲認真,並沒有對趙忠海有任何的懷疑。
“那個,石村長,可能你也知道,咱們村的黃夢琪是我的女朋友,她們家現在有困難,主要是因爲她父親在世時借了全村的錢,村民想要早些還錢,可是我們實在沒有辦法!雖然黃總是我的好朋友,可我這個人不愛管別人借錢。”在臨走的時候,林川終於說出了心裡話。
石厚財裝作不知情地點點頭,自語道:“黃夢琪是個好孩子,我也借了一點錢給他們家,怎麼,這幫村民威脅你們了?”
“這個倒沒有,但是我前幾天誇下海口說要五天之內還錢,明天就是第五天了,可我還一分錢都沒有呢。這不是嘛,我朋友來這裡投資了,我可以在這裡幫些小忙,到時候黃總給我的工資也夠還這些人的了,你是這裡的村長,能不能幫着給我們說說情,讓村民再耐心地等一段時間?”林川帶着祈求的語氣說道。
“原來是這樣呀!”石厚財點了點頭,隨後拍了拍胸脯,笑着保證道:“沒問題,你先回去吧,等咱們這件事談完了,項目落實下來,我看誰敢到黃家鬧事。”
得到了石厚財的保證,林川知道迫在眉睫的燃眉之急已經解決了,接下來就要看這個所謂的項目了。
從村長家出來,讓石頭村村民感到驚奇的是,這幾天一直和村長家作對的小青年。在今天將石榮光打得遍體鱗傷後,居然還能讓當老子的石厚財這麼恭恭敬敬地送出家門,這真是天下奇聞。
“你怎麼不直接說石榮光想要霸佔黃夢琪,這樣一來麻煩不就都解決了嗎?”在回家的路上,趙忠海不解地問道。
林川反問道:“你還真以爲他兒子做的那些事,他這個當老子的不知道?石厚財比誰都清楚。有些事情不要我們說明,他便會自己去做的,至少這一段時間,他兒子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
趙忠海笑了,譏笑道:“是不會找我們麻煩了,因爲那小子還在醫院裡呢!”
東海縣縣醫院外科二層的17病房內。
送走了石榮光的那羣小弟,石榮光的母親呆呆地坐在病牀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兒子,心痛不已。
石厚財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在他臉上居然看不出一定點的焦灼之色,恰恰相反,那張滿是肥肉的胖臉上甚至還洋溢着開心的笑容。
“兒子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但不心疼,還樂呵呵的,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我問你,兇手被抓住了嗎?”石榮光的母親看到自己的丈夫,心裡便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石厚財看了眼躺在病牀上的兒子,冷哼了一聲,不耐煩地說道:“你知道什麼,我有我的打算,你一個婦道人家別瞎摻和。你以爲我不知道呀,肯定是這傢伙主動招惹人家了,要不然人家一個外地人吃飽了撐的去揍他。”
聽出了話裡的不對味,石榮光的母親也不顧及形象,大聲地喊道:“好呀,你個石厚財,以爲當了幾天破村長就了不起了,老孃還不稀罕呢,現在你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卻向着外人,我跟你沒完。告訴你,你要是不給兒子出這口氣,我……我……。”
石榮光的母親忽然說不下去了,以前總是能夠找到種種理由來威脅石厚財,那時候是因爲自己年輕,現在自己已經成了老太婆了,沒人看得上,就算自己現在用回孃家來相威脅,估計這正是石厚財內心最希望的呢!
“你想要幹什麼?說呀,還反了你呢!”石厚財大聲呵斥道。
“我就死給你看!”石榮光的母親被逼無奈,只好以死來相要挾,說完看看石厚財無動於衷的樣子,爲了表現自己說話算數。石榮光的母親拿起剛剛自己兒子用過的輸液針頭,對準了自己脖子的大動脈。
“姓石的,你不讓我們娘兩好過,你也別想好過,你既然這麼討厭我和榮光,那我就先走了,好給你騰地方,讓你去找其他的騷狐狸!”
女人的把戲無非就三樣,一哭二鬧三上吊,和石厚財過了一輩子的媳婦也不例外,臨死之前也要多講一些廢話,好給對方留下回心轉意的機會。
可是這一次她看錯了,石厚財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和金錢相比,失去一個老太婆又算得了什麼呢?
石榮光的母親右手拿着針頭,心裡對石厚財越來越失望,原本只是想要嚇唬嚇唬石厚財的,現在因爲失望,竟然有了真心求死的意思。右手照着自己脖子的大動脈便刺了下去。
石厚財心中一急,他可不想真的鬧出人命來,一個箭步衝到自己的老婆跟前,大手一揮。
“啪……”的一聲。
一巴掌打在石榮光母親的臉上,因爲這一巴掌力道太大,以至於石榮光母親身體失去平衡,一頭栽倒在病牀前,壓在了石榮光受傷的一條腿上,她手裡的針頭也丟在了地上。
“啊!”石榮光因爲腿上忽然傳來劇痛,立刻出聲大叫起來,嚇得她母親趕緊從病牀上爬了起來,關心地問道:“榮光,你怎麼樣了?沒什麼事吧?”
醫院的護士聽到的喊叫聲,也在第一時間跑了進來,當知道是病人的家屬不小心碰到了病人的傷口時,異常嚴厲地批評了石榮光的母親一頓,這才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
石厚財看了眼自己的兒子,他分明在自己兒子的嘴角上發現了偷笑的痕跡,看來這小子早就醒來了,一直在偷偷看自己老兩口的笑話呢!
“別給我整天尋死膩活的,要死死遠點。”石厚財黑着臉大聲對着自己的老婆罵道。隨後看向已經睜開眼的石榮光,大罵道:“你小子以後給我老實點,別整天在外面給老子惹是生非,最後還讓老子在你的身後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