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你聽沒聽我在講話?”
“美美,真的不要怪你的父親,寶宜她也是你媽媽。”
“那些都是我們上一代做的錯事,和你沒關係,你不要覺得有什麼壓抑,艾騎是你的父親,你必須要回到他的身邊你懂嗎?寶宜生不出孩子,你就是他們的希望,你斷斷不可將他們的希望給掐滅了,美美你在聽嗎?你倒是說話啊!”
……陸寶慶在死前的臨言一直在艾美耳邊遊蕩,問完最後一句話,氣血攻心的一口鮮血從口中涌了出來,艾美看着跟前刺眼的鮮紅,才明白過來事態的嚴重,朝母親看去,誰想,陸寶慶竟然一口氣上不上,僵硬的朝後方倒去。
倒下去的時候,雙眼睜得很大。就跟盯着艾美時候一樣。
“媽!”艾美還在不停的搖晃着陸寶慶的身體,可是不管她怎麼用裡,母親似乎再也晃動不了一個眼神,去證明她還活着。
在門外守了大半夜的顧聯席聽到裡面的聲音,急急忙忙的衝了進去。看到倒在牀上的陸寶慶和那攤殷虹的血跡,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美美,”顧聯席來到其身邊,輕聲喚到。
艾美還是不顧一切的去搖晃着陸寶慶的身體,發瘋一般。
顧聯席心疼這樣才艾美,卻在這種情況下不知道如何安慰,只有蹲下去從背後擁抱着艾美,禁錮她的雙手,讓她能夠安靜下來。
夜似乎能夠讀懂人的心,方圓幾裡地的地方安靜的只剩下蟲鳴在空當的夜空下來來回回。夏天的風抖動着樹葉,偶爾發出瑟瑟的聲音。偶有突如而來的一陣尖銳的鳥叫聲,劃破天際,引來行走在夜路上的人背後一陣陰冷。
顧聯席擁抱着艾美蹲了一夜,凌晨兩三點的時候,艾美停止了哭泣聲,手中母親的雙手也有些冰冷起來。背後的顧聯席因爲實在太累,早就已經睡去,艾美小心翼翼的將禁錮着她的雙手解開,隨後將顧聯席放在牀榻邊,取下了村長拿來的那條被單,一半蓋着母親,一半,則是蓋着顧聯席。
翌日,晨光破曉,雞鳴喚晨,一道刺眼的陽光陡然斜進了半山腰老房子的窗戶中。
忽然,門口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睡在牀榻邊的顧聯席吵醒。睜開睡眼朦朧的雙眼,顧聯席掀開牀單,出去開門。還未看清來着是誰,屋外的人就已經闖了進來,直奔臥室。
顧聯席隨後緊步跟去,村長站在牀榻邊,臉上微怒的表情瞪着顧聯席,指着牀上已然已經失去體溫的陸寶慶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顧聯席久久的看着蓋上牀單的女人,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村長急躁的上前揪起顧聯席的衣襟,這是他生氣道極度的表現。人死了,他竟然還可以這樣泰若無事?
“說,是不是又是你乾的好事?”
“不是。”顧聯席簡易的回答道。
村長環視了一邊周圍:“一言呢?”
顧聯席隨之也看了一下週圍,這才反應過來爲什麼一覺醒來就覺得哪裡不對勁,慌張的扯掉村長擒住他衣襟的手,在這個房子裡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看到。
“美美呢?”顧聯席小聲的問道。
村長站的比較遠,愣是沒聽清,遂問了一句:“什麼?”
“艾美呢!”顧聯席忽然咆哮的說道,衝着村長,眼神開始泛紅,猶如半夜發起飆來的吸血鬼。村長看着那懾人的氣魄和眼神,腦袋下意識的往後伸了伸,搖搖頭:“不知道。”
這次前來,他都是爲了艾美,所以他也可以爲了艾美忍受一切他可以忍受的事情,但是現在,艾美竟然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我給你開門的時候,門明明是反鎖的,美美究竟是怎麼出去的!”顧聯席咆哮般的說道,與其說是跟村長對話,還不如說是在自責。若是昨天晚上他沒有睡着,就不會讓艾美消失不見。他不應該把事情想的那麼簡單!
村長出動了全村的人尋找艾美的下落,直到有個人說起昨晚似乎有看到一個女孩子,背影很像艾美,匆匆忙忙沿着公路走了出去,現在應該搭上公交車,去了別的地方了。
顧聯席留下了一筆錢,要求村長能夠厚葬艾美的母親。自己則是開動了自己的奧迪,朝市區飛奔而去,他能想到的,艾美應該去艾家。
糜爛的味道,在H市一家皇家酒吧中蔓延開來。
艾美坐在吧檯上,一口氣將杯中的白蘭地一飲而盡。再此之前,她已經幾乎忘記了有多少杯這樣的酒被她灌進肚子裡。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身體如踏在雲朵上那般的輕柔,眼神更是望出去已經分不清對面那人的眼睛和鼻子。
“Waiter,再來一杯白蘭地!”艾美趴在吧檯上,舉手說道。
服務員將一杯血腥瑪麗遞到艾美跟前,艾美迷糊的雙眼看着那紅如血液般的酒杯,狐疑的擡起腦袋,生氣的沖服務員大喊道:“我要一杯白蘭地你沒聽到啊?別以爲我付不起錢,我爸爸可是全H市最大公司的總裁,小心我第二天就開了你!”
艾美的話惹來了旁邊一些人的注目,大家也只當是哪個不知名的小姐喝醉了酒在胡言亂語。
酒吧比較吵雜,服務員聞聲,略感到一絲抱歉的湊近艾美耳邊,大聲的說道:“是那位先生幫您點的!”說時,伸手指着艾美不遠處的,那個坐在沙發上獨自一個人的男子。
艾美看不清前方到底是誰,只是聽到有人送她酒喝,便禮貌的微笑了一下,便轉過臉,拿起吧檯上的血腥瑪麗,擱置在眼前晃了晃,腦中忽然顯現母親陸寶慶一口鮮血吐在她跟前的畫面,隨後一口氣仰頭便喝了下去,她要把那些不愉快的畫面全都統統喝掉!
沙發上的男子見艾美接受了他的美意,便起身來到了艾美的身邊,拉過一旁的高腳椅,坐了上去。
“嗨,美女。什麼事讓你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男人搭訕道。
艾美聽着聲音,眼睛朝男人上上下下打探了一邊,板刷頭,30歲左右,身穿黑色西裝,看起來價值不菲,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成熟的臉上似乎鑲刻着壞人的字樣。艾美癟嘴一笑,口中慢悠悠的吐出一個字:“滾!”
而男人則是顯得極有素質的扯了扯自己的西裝,微笑一下:“你喝了我送你的血腥瑪麗,難道你不是在說接受了我的邀請嗎?”
“邀請你妹!”艾美再次極度惡劣的口吻回覆男人的問題,朝服務員一揮手,又是點了一杯白蘭地喝了起來。
男人見艾美着實已經和的酩酊大醉,一隻手開始不安分在其腰間徘徊,而艾美卻對此渾然不知。
忽然,男人瞬間感覺背後伸出來的一隻手,狠狠的將他的胳膊差點擰了下來。
因爲慣性作用,男人一下子便從高腳椅上跌了下來,一隻手反擒拿被人拎在手中。
“是哪個王八蛋啊?”男人口吻惡劣的罵道,窮兇極惡的臉上多出幾絲凶煞樣,似乎恨不得將他背後的那個人給活剝了。
“再給小爺叫喚一下看看?”韓曉一手擒拿着男人的胳膊,一邊曼斯條理的說道。身邊的美人性感的依附在其身上,巧笑那跪下的男人。
男人詫異的回過頭,盯着韓曉許久之後,臉上憤怒的表情漸漸演變爲恐慌。這家街區的皇家級酒吧,似乎已經貼上了韓曉的標籤,素來只有韓曉請別人喝酒的份,還從來沒有人敢跟韓曉搶戲演。男人不知今天爲何會冒犯上這樣一位小爺,不免開始心虛起來。顧不上胳膊被反擒的疼痛,狗腿的笑道:“求小少爺放了我吧,不知道今天做了什麼冒犯你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敢犯了!”
韓曉看了一眼已經喝得趴在吧檯上的艾美一眼,鬆開了男人的胳膊,嘴上不屑的說道:“別再讓我在這裡看到你出現!”
男人被放後,連忙點頭,顧不上有多瀟灑的貓着身子逃竄出了皇家酒吧,對於這個小爺的傳聞實在太多,他可不想惹禍上身。
韓曉見男人已經出去之後,便走到了艾美身邊。一伸手便將艾美扶了起來,一股熏天酒氣直衝他鼻翼傳來。
“這女人今天喝了多少?”韓曉皺眉,問道。
服務生剛剛見勢了韓曉的架勢,也不敢太輕易怠慢,連忙歪着腰小心翼翼的說道:“有幾十杯了吧!”
“幾十杯?”韓曉小聲的重複道,心疼的看着艾美微微泛紅的臉頰:“這個死女人,發生了什麼事要這樣折騰自己,還要不要命了!”
跟着韓曉過來的那幾個女人,有些吃醋的扯了扯韓曉的衣服,嗲裡嗲氣的問道:“韓少,我們今晚……”
“我們定的房間是幾號?”韓曉突然問道,女人以爲韓曉想的跟自己一樣,忙說道:“總統套房999.”
韓曉身邊的女人從來都是每日一更新,但是奇怪的是每次跟韓曉開過房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個原因恐怕就只有韓曉一個人知道了。所以在皇家酒吧中,還是會有不少的美女,願意主動請殷,上前‘獻身’,然後自動消失。
“幫我拿房卡,我要把美美背上去。”
“什麼?”美女聽着韓曉的命令,剎那間僵硬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