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聯席!”隨着一聲驚慌的喊着,老人那破舊不堪的木門被外面的人一舉拿下。被風雨磨損的不成樣的門扉倒在地上,亦如顧聯席懷中的老人一般,壽終正寢了。
魅一眼便看到了滿身是傷的顧聯席正坐在地上,一個機靈,立馬跑了過去,撕扯之下將老人的軀體從顧聯席懷中甩了出來,怒着一張臉,生氣的說道:“你知道你做什麼嘛?這個巫婆想要害死美美,保全她的生命!”
“她不是你們想象當中的那麼邪惡的!”顧聯席還沒有從悲傷中恢復過來,怒吼了一聲,死癱瘓般的跌坐在地上。
吉麻走進,查看了一番老人的軀體和顧聯席身上的傷口,緩緩的問道:“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沒有。”顧聯席淡淡的說。
吉麻鬆了一口,用手掌替顧聯席擦拭着臉上的髒東西:“她已經死的,死之前沒有對你下什麼蠱那邊是最好。只是不知道現在她死了,美美身上的蠱會不會自動解除。我們先整理一下,回去再說吧!”
“等一下!”顧聯席說時,從地上爬起來,自顧自的往老人留下的簸箕跑去,不管有沒有什麼可以裝納的容易,狠狠的抓了一把帶血的花瓣,然後撥開那些褐色乾枯的葉子,將低下的花籽籠絡起來。
魅原本就因爲巫婆死了,他們失去了一個可以就艾美的機會而心中憤憤不平,現在看到顧聯席竟然一點都不急着回去,反而撥弄起了巫婆的東西,衝過去憤怒的一把揮掉簸箕裡的東西,指着顧聯席罵道:“你難道被哪個婆娘給迷住了嗎?還是她給嚇了什麼蠱?爲什麼你現在一點都不急着給美美解蠱,反而弄起這些來!”
“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希望美美快點好起來!”顧聯席不甘示弱的吼回去,“這些帶血花瓣就是幫美美解蠱的最好辦法!上面的血是老人家的,她說了,所有她下的蠱只有她的血才能解蠱!”
“只要把這些花瓣給美美吃了就會沒事嗎?”吉麻聞聲,也趕到了二人中間,好奇的拿着花瓣在鼻尖問了一下,除了那淡淡的揮之不去的花香,還有一股刺鼻的腥味。
顧聯席點點頭,不理會魅自個兒蹲了下去,一邊拾起地上的花籽,一邊說道:“老人家說了,這花瓣要配上落村當地的驅寒中藥,才能真正做到解蠱的作用。”
吉麻幫忙撿花瓣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遲疑的說道:“現在當地的驅寒中藥,已經少了一味了。應該沒關係吧?”說道最後時,口吻變得飄忽起來。
顧聯席擡起頭,詫異的問道:“少了味什麼?市面上能買到嗎?”
“不能,叫極寒草,是當地中藥裡極少見的,本來加在中藥裡就沒起多大的效果,近幾年來,周圍的山少幾乎沒有看到過。”
“極寒草……”顧聯席小聲的唸叨,轉而用果斷的口吻說道:“不行,老人家說了,少一味都不可以少!”
收拾完地上的花瓣及花籽,顧聯席被魅扶持着走回了魅的家中。一路上他都在回想着老人死前說的那些話和看他的眼神,那就像是對親人的渴望。可是轉而一想又覺得不太對,這麼偏僻的地方又會有幾個人進來的。晃了晃腦袋,還是不去想最好。
還沒有來到家門口,三人就遠遠看到大門口有一個高高的身影在門口徘徊。
魅心中一個機靈,便知道了前方是誰。朝前方揮揮手,大喊道:“韓曉!我們在這裡!”
韓曉一襲白色T恤加運動褲,回眸朝魅的方向看去。視線對上衆人是,微笑了一番,小跑了過去。
“你怎麼來的這麼快?”魅放開顧聯席,獨自上前問道,
韓曉微微一笑,眼神對上後面的顧聯席:“因爲艾美一天一夜不回家,艾伯父開始擔心了,所以特地叫我馬上趕過來看看,艾美呢?”
“美美在我家,躺着呢!”魅說時,知道眼前以及身後的兩個人已經開戰了眼神交流,趕忙拉着韓曉往自己家走。
“呵呵,顧老師這是哪裡回來?被傷的這麼嚴重?”韓曉不理會魅的拉扯,故意諷刺的說道,朝顧聯席走近了幾步,戲弄般吹了幾下口哨:“看起來好像還挺不服氣的麼?”
“好了,我們時間並不多,不要把精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吉麻以一個過來的身份一眼便瞧出了二人中間的端倪,故意催促道。
韓曉抓住了關鍵詞,回神對吉麻問道:“老阿姨,你說什麼時間不多了?”
吉麻對於韓曉的不禮貌表示很是不舒服,扶着顧聯席直徑的往前走去。
魅在身後使命的拍了一下韓曉的胳膊,白了其一眼,也跟隨吉麻的腳步而去。
韓曉一臉沒錯的樣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前方。一副仍是不知道哪裡錯的樣子,不屑的朝裡面走去。
四人小聲的來到艾美的房間,此時的艾美還在熟睡。卻被韓曉剛進來的一聲Surprise,給驚醒。衆人心中很是鄙夷那個“驚喜”!
艾美微微睜開雙眼,如眼球表面附了一層膜,毫無焦距可言,半響,才從口中微微的發出聲音:“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韓曉狗腿的搶在最前面坐在了艾美牀榻邊,抓起她的雙手,可憐巴巴的說道:“美美,你說你好端端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害的我和艾伯伯好找啊!”
艾美並不啃聲,盯着韓曉身後的魅問道:“是你告訴他的?”
“是!”魅如實的點點:“他說找你找得急,問我有沒有見過你,所以我就告訴了他。”
艾美的視線,又回到了韓曉身上。經過了昨天這麼一鬧騰,現在也沒有多少的力氣去責怪任何人。被其拽着的手不自然的從他的掌心抽離出來,眼角突然瞥到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顧聯席。
看到他滿臉都是血跡斑斑,身上以及到處全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痕,立馬心疼的問起來:“一晚不見,你又是幹嘛去了?”
顧聯席本不言語,吉麻着實看不慣韓曉那副樣子,替顧聯席委屈,便開了開嘴想要替顧聯席在艾美心裡博得更多的關注。豈料才只發了一個因,顧聯席便搶言到:“沒什麼,昨晚心情不好。出去散心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這裡的路實在是太難走了。吉麻,你說是嗎?“
顧聯席說時,朝身後的吉麻使了個顏色,吉麻先是遲疑了一下,繼而點頭稱是。
艾美沒有注意到這點小細節,蒼白的臉頰努力扯出一點微笑,開玩笑道:“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這麼不注意。”
韓曉在一旁看的眼紅,他大老遠跑過來可不是要看着顧聯席和艾美打情罵俏的,心裡打着如意算盤,說道:“美美到底怎麼了?你們一個個說的神秘兮兮的。”
“她中蠱了!”魅忽然說道,吉麻和顧聯席立馬*眼神射殺了過來。魅自知自己不該這麼說,可是還是給自己壯了壯膽子,眼神打着飄說道:“反正現在也找到了解蠱的方法,有什麼不能讓美美知道的?”
“也罷,既然魅都已經說出來了。我們也沒什麼可瞞着的。”顧聯席接着魅的話茬說道。這件事情,本來三個人就不打算讓當時知道,怕艾美受不了。可是一想也許艾美知道了能夠更有利於幫他們解蠱,遂乾脆俯下身親暱的撫摸着艾美的頭髮,“我們現在還少一味叫做‘極寒草’的中藥,而且我昨天那一腳摔的很值,讓我找到了爺爺一直想要的百雨金的花籽,等你解了身上的蠱,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不行!我現在就要帶美美回去,什麼蠱不蠱的,這是21世紀,不要給我搞什麼穿越!”韓曉打斷顧聯席的話,說罷便要拉着艾美出去。
顧聯席企圖阻止韓曉,場面頃刻間便哄亂了起來。吉麻和魅一邊拉着一個,將其二人拉開。
“韓曉,這不是跟你跟看玩笑,我叫不過來也不是來鬧事的!”魅死死的拽着韓曉的胳膊,大聲說道。
韓曉此時臉上褪去了剛剛來時的那種玩世不恭,一臉剛硬的怒瞪着顧聯席。以前顧忌他是老師,也就不跟他鬧翻,現在出來學校,本着大家都是成人的心態,非要跟顧聯席掙個高低。
“你不是很厲害嗎?後臺還狠硬朗麼,三年不回來看一眼艾美,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給我叫囂!現在站在艾美身邊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我也不想跟你吵,但你別欺人太甚!否則,別說你,讓你爸爸的市長都沒得當!”顧聯席陰測測的說道。韓曉的資料他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作爲情敵,他這麼多年來怎麼可能放過一絲消息。
眼看着戰火就要燃燒起來,吉麻一聲怒吼打斷了二人:“都說了時間不多了,你們還要掙到什麼時候?”
瞬間,二人非要整個你死我活的意味,消失在整個空間中,雙眼瞪着吉麻。
“我想我知道山裡一個地方應該還有那種草,我等下就帶你們過去。”
“如果有的話,就直接告訴我們在哪裡,或者就直接帶我們過去,爲什麼還要等下呢?”顧聯席緊接着吉麻的話問道,剩餘兩雙眼睛也同樣疑慮的望着吉麻。
吉麻停頓了一下:“不行,那個地方蛇蟲鼠蟻太多,我要回家裡準備點武器,你們這般貿貿然前去,弄不好只會喪命。”
說罷,不管衆人再說什麼。一轉身,着急的便趕了出去。
一切都那麼有順序的在進行下去,魅和顧聯席都相信吉麻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於是都把注意都集中在了還躺在牀上剛剛接受自己中蠱的消息的艾美。
韓曉眼眸迸發着一絲膩人的尋味,瞥了一眼身後沒有一個把注意力放他身上的人,然後偷偷的潛出了房間,朝外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