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開始做事了。
雖然冷牧已經提前吩咐陸雙餘做出應對,還是有一個兄弟撤的慢了,再見到他的時候,人躺在醫院裡,只剩下最後半條命了。
傷了的兄弟叫做孫大建,是陸雙餘曾經在部隊帶過的新兵,後來因爲身體原因提前復原,性格憨實,話不多,是一個令行禁止的人,冷牧授意陸雙餘建立雷神基地的時候,陸雙餘最先想到的就是這些曾經帶過的兵。
只是沒想到,這纔不到半年的時間,孫大建竟然就出事了,而且是如此嚴重。
醫院的黃國維安排的,冷牧和陸雙餘趕到的時候,寧先燾已經配合醫院的醫生做了急救。
“情況怎麼樣?”冷牧的臉色非常難看。
寧先燾道:“命保住了,損失一條腿,以後的生活可能會比較困難。”
冷牧鬆了一口,只要人沒死就好,至於生活困難,那是不可能的事,詩瑤公司雖說纔剛剛起步,但也不缺錢,如果連自己員工的後事都料理不妥當,以後還有誰願意給公司賣命?
“他以後的生活由公司負責。”冷牧當場承諾。
陸雙餘心中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雷神基地的人全都是自己一手張羅起來的,在這之前根本沒談太多關於福利的問題,冷牧的話算是定了一個調子,自己也可以跟兄弟們交代了。
“寧老,他現在怎麼樣,已經醒了嗎?”陸雙餘問道。
“才做了手術,要醒的話估計也得四個小時吧。”寧先燾說道。
陸雙餘點點頭,“老闆,我先去看一看。”說着向病房裡走去。
冷牧也打算進去,寧先燾拉住他,凝重地問道:“小子,老實告訴我,這一次到福臨港真的只是接收貨物那麼簡單?”
他不得不擔心這個問題,冷牧如今是孫女的男朋友,和孫女綁在一塊兒做生意,孫女的安危不能不顧。孫大建的手術雖不是他主刀,但他也全程參與了,那悽慘的模樣讓他現在心裡有口氣都緩不過去。
“是接收一批貨物,只是這批貨物有些特殊。”冷牧知道寧先燾在擔心什麼,想了想覺得也沒有必要隱瞞,就如實說道:“蘇家蘇清泉,應是跟四喜宗有染,在蘇氏集團暗中扶持了兩條海外商路,專門爲四喜宗蒐羅一些修行資源。其中包括初融血|乳|這一類東西。” WWW_t t k a n_¢ ○
“初融血|乳|?”寧先燾驚道,他雖不是武者,與古法界聯繫卻非常緊密,對古法界的事情瞭解很多,“他們居然真敢那麼做,就不怕遭報應?”
冷牧道:“魔武之所以被稱爲魔武,就因爲他們爲了追求極致力量而無所不用其極。四喜宗是典型的魔武門派,幹出這種事有什麼可奇怪的。”
冷牧淡然的語氣讓寧先燾心中很是不爽,怒道:“在你們古法界眼中,是不是世俗界的人就不是人?每提取一份初融血乳,也就意味着一個少女的生命走到盡頭。你怎麼能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你對我吼有什麼用?”冷牧道:“正魔之
爭一直是古法界最大的爭鬥,雖說魔武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地步,但正道門派想要完全消滅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說如今已經進入末法時代,許多修行聖地已經被嚴重破壞,失去了修行的可能。許多門派全都在大遷徙,魔武趁着這個機會在全世界東躲西藏,你以爲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寧先燾深知冷牧講的是事實,但作爲一個醫者,一位易學大師,聽到四喜宗的惡行,還是忍不住憤怒,他不過是想宣泄一下罷了。
“那你們這次面對的究竟是誰,雪丫頭有沒有危險?”寧先燾問道。
冷牧道:“危險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不過我已經做了安排,你就不要擔心了。”
寧先燾道:“廢話,那是我的孫女,親孫女,我能不擔心?”
冷牧懶得跟寧先燾爭論這個問題,進去病房看了孫大建之後,吩咐陸雙餘留守在這裡,然後撥通了千面的電話,約定了見面地點。
“對了,小子,翟家老大讓我跟你講一聲,翟老五應該不是故意要坑害翟老爺子,那對玉球是常威給的。”在冷牧走進電梯之前,寧先燾說道。
冷牧不由停了下來,這事有趣了,看來常老五真是被人當了槍使,而使槍的人,就是常氏三兄弟。
“翟老爺子知道這事了吧?”冷牧問道。
寧先燾搖頭道:“翟家老大沒說,我估計,他肯定還沒有跟翟老爺子講。”
冷牧想了想,道:“幫我一個忙唄?”
“什麼忙?”
冷牧道:“去一趟翟家,將這件事講給翟老爺子聽,然後告訴他,我在找一批貨,常氏三兄弟經手的。”
“你想聯合翟家對付那難纏的三兄弟?”寧先燾道。
冷牧道:“我估計翟老爺子不會這麼想,他應該覺得是他們翟家聯合我對付常氏三兄弟纔對。”
寧先燾道:“你倒是有自信,行,這事我幫你去辦,誰讓你是我孫女婿呢,那聘禮……我說小子,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
……
千面就像是一隻藏在黑暗之中的蝙蝠一樣,自從進入福臨港之後,就一直靜靜地盯着沈閥的一舉一動,若非和冷牧提前承諾過不貿然動手,只怕他早就將沈閥大卸八塊了。
在千機門當代弟子當中,千面算是最有頭腦的一個,但這也只是與千機門的弟子相比。和世俗界的人相比,他的心眼完全不夠用。
在於沈閥的交往中,他確實一直在提防,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加害沈閥,享受了沈閥的熱情款待之後,他甚至還有點感謝沈閥,卻沒想到就是在這時候遭到了沈閥的暗算。
武者其實都有快意恩仇的秉性,千面覺得他以誠相待了,最後收到的卻是背叛,所以對於沈閥,他當真是恨不得除之後快。
“這麼急找我來,是可以動手了嗎?”經歷了沈閥的教訓之後,千面的防備心更重,哪怕冷牧救了他的命,他依舊不準備將冷牧當成真正的朋友。
冷牧不知
道千面心裡在想些什麼,他也沒打算去關注千面心裡所想的,現在常氏三兄弟露出猙獰的獠牙,在沒有確切地摸清那三兄弟的實力之前,他手中的人手嚴重不夠用,所以纔想到了千面。
“事情有點變化,有第三方勢力插手了。剛剛傷了我的一個人。”冷牧說道。
千面道:“第三方勢力,就是那常氏三兄弟吧?”
冷牧大感意外,沒想到千面竟然已經知道這事了,從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似乎還把常氏三兄弟的底細摸的有些清楚了。
“看來你來福臨港的這段時間真沒有閒着。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情報?”冷牧問道。
千面道:“常氏三兄弟,許多年前被像是喪家犬一樣攆出福臨港,三兄弟一起逃到了緬南,應該是在緬南遇到了一些好事情。幾年之後回來,三兄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全部都練出了一身好武功,常老三常峰更是精通陰相之術。”
“陰相?”冷牧大驚,陰相,也是玄門相術的一支,因爲他們依靠通過死屍、死氣等手段推演相術,自古就被看作是邪門外道,算是魔武中比較陰毒的一方勢力。
“我記得古法界早就沒有陰相的傳承了,怎麼會又忽然冒出來?”冷牧自言自語地道。
千面冷笑道:“陰相之術的傳承一直倍受壓制,自古到今就沒有真正興盛過,哪怕是最鼎盛時期,也沒有超過十人的門派,你怎麼就知道他們斷了傳承?”
冷牧一驚,確實有些太過主觀了,武功也好、法術也好,實際上沒有好壞之分,只是看使用他們的人用其辦的是好事還是壞事。難不保就有一些心術不算壞的人抱着精研古術的心態在繼續類似的傳承。
世界這麼大,如果不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來,藏個把人真不是難事。
“是我太過主觀臆測了。”冷牧由衷地說道:“千面兄,我記得千機門也有與玄門掛鉤的一些傳承留下來,你有沒有把握對付陰相之術?”
千面冷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是真對機關、玄術感興趣,還有心思下山?”
冷牧啞然失笑,道:“算我失言。不過,我還是希望千面兄能夠幫我一個忙,探探常氏三兄弟的底。”
千面看了冷牧一眼,道:“想讓我怎麼做?”
冷牧沒想到千面這麼容易就答應了,喜道:“常峰既然精通陰相之術,應該已經想辦法在推算這一次的對手了。好在他不可能推算出我的命數,我準備讓千面兄走到明面上來,與常氏三兄弟做正面接觸。而我,當你的副手。”
“好。”千面很乾脆地答應下來,“這次就算是當我還你的救命之恩,等我殺掉沈閥之後,咱們兩不相欠。”
冷牧笑道:“我本來就沒打算讓千面兄還什麼救命之恩,千面兄能夠幫我這個忙,非常感謝。”
“廢話少說,接下來怎麼做,你說。”千面道。
冷牧道:“既然決定正面接觸,那當然就直接上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