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冷牧在這個時候自然是不知道的,雖然心裡很好奇,很想去向陳江直接詢問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這裡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冷牧搖搖頭,清理掉腦中的雜念,將目光投向了提出問題的鄭萬潮。
隨後緩緩的開口道:“我們的身份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們是謝家的敵人就可以了。那麼你呢?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穿着謝家的保安服在這裡,而且還鬼鬼祟祟的?”
冷牧回答了鄭萬潮的問題之後,便死死的盯着他,想看看他的反應是什麼樣的,以此來判斷這個人到底是敵還是友。
但是,讓冷牧失望了,鄭萬潮聽見冷牧的回答,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彷彿冷牧的回答就像一縷清風拂過一樣,帶不起一絲的波瀾。
看見鄭萬潮這樣的反應,冷牧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人的防備意識太強了,臉上連一絲絲的變化也沒有,讓人根本看不出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個人絕對不簡單,冷牧在心中對鄭萬潮下了評論。
冷牧當然不知道,鄭萬潮可是鄧家花大價錢培養出來的王牌間諜,各方面都經過了最嚴苛的訓練,能夠隱藏自己的心思,這是最基本的訓練內容之一。這也是爲了防範那些心理學的大師,尤其是微表情心理學大師。
否則的話,只要你一個眼神,他就能夠把你的心思推測個八九不離十出來,這樣的話,還當什麼間諜,那完全就是在找死。那些上了年紀的老狐狸雖然不是那種精修心理學的變態,但是長久的閱歷也讓他們有了一雙睿智的眼睛。
不管這個老狐狸品行如何,生活賦予他們的智慧總是不會減少的,長久閱歷,足以支持一些心機深沉的老狐狸看透一些人心。如果沒有經過隱藏甚至僞裝自己想法的訓練,鄭萬潮也是絕對沒有可能在謝家臥底這麼多年還沒有被發現的。
畢竟保安的工作就是在謝家的莊園之內四處巡邏,說不定哪天就撞上了謝天明,被他發現了什麼不對,到那個時候,不是完全就在找死嗎?所以,想要成爲一個成功的暗子,想要成功的打入敵人內部,僞裝自己是第一件要學的。
鄭萬潮在謝家隱藏了三年,其中見到謝天明的次數簡直不計其數,這樣都沒有被謝天明那頭老狐狸發現,僅僅憑藉冷牧這一點道行,又怎麼能看得穿鄭萬潮的僞裝呢?冷牧目前的水準,還差了一點。
要不是鄭萬潮看見鄧桐梳一時失神,又被謝正英在機緣巧合之下注意到,恐怕沒人能夠把他這個臥底身份給翻出來。他這樣被抓出來,也只能說是自己的運氣太不好了。
感覺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人,冷牧的心中不由得暗暗對他生出了警惕
之心,這個人實在是不簡單,竟然能夠將自己的情緒掩蓋得如此完美,一點也沒有泄露,絕對不是普通人。他身上的禁制也暫時不能解開,否則的話容易發生變故。
就在冷牧心中暗暗警惕的時候,卻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鄭萬潮心裡,掀起了滔天狂潮,差點就忍不住將自己的情緒流露了出來,幸好他的訓練太到位,平時有一直保持着,才勉強的隱藏住了自己激動的心情。
鄭萬潮看着冷牧的目光顯得有些無語,這些人竟然是謝家的敵人,拿自己這一波被抓,又是何苦來哉?剛想開口抱怨一下冷牧,隨後鄭萬潮就想到了自己,瞬間就沒脾氣了。
自己穿着一身謝家的衣服,還身在謝家的莊園之中,這樣的情況下,不管誰看到自己,都會一樣的覺得自己是謝家的人吧。所以,這些人抓自己倒是也沒錯,想到這裡,鄭萬潮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一臉尷尬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臉上的苦笑更加濃厚,這樣被抓了還能說什麼呢?而且能怪誰?誰都怪不了,只能怪自己,或者去怪老天爺,操.弄了這麼戲劇性的一幕,一時間,鄭萬潮的臉上五味雜陳,各種表情連番呈現。
冷牧看着鄭萬潮,一時間有些懵逼了,剛纔不是還一點表情都沒有流露出來,讓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嗎?怎麼就這麼一會,設呢麼表情都出來了,雖然臉上是有表情了,但是這特麼讓我怎麼看?怎麼猜?
臉上各種表情不停的變幻着,自己還能說什麼?這能猜個錘子?別說自己了,就算是真正的心理學大師級別人物,看這種面相他也看不出來什麼東西啊!沒別的,就是那個變換表情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冷牧也只能看出一點,那就是鄭萬潮現在的心理很複雜,複雜到他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了,所以纔會出現這種無數表情連番呈現的情況。
想通了這一點,冷牧心中一動,聽見我們是謝家的敵人這個消息,這個傢伙竟然會這麼激動,連自己的心思都不知道該怎那麼表達了,恐怕這一次真的是一場大烏龍。不過冷牧的心裡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想心中的警惕卻仍然沒有放下。
沒辦法,在沒有真正的確定這個人的身份之前,是絕對不能夠放鬆警惕的,因爲他所有的表情都可以是裝出來的。不管他一會說什麼,只要無法確確實實的證實他的身份,自己就絕對不會解開她身上的禁制。
因爲人心隔肚皮,人心是世界上最難預測的東西,沒有人會知道別人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所以,爲了保證穩妥,就算這個人真的不是謝家的人,自己也不能放鬆警惕。
就在冷牧下定了決心的時候,鄭萬潮終於反應了過來,看着面前的冷牧,苦笑了一聲,道:
“我是鄭萬潮,我也是謝家的敵人。如果按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算起來的話,其實我們還可以算是朋友,你覺得呢?”
鄭萬潮這個時候終於放下了敵意,臉上帶着笑意看着冷牧,對着他使出了自己的善意。至於說他擔心冷牧欺騙自己,他根本就沒有擔心過這種事情,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卒子,謝家不可能花這麼大精力來算計他。
因爲他並沒有這麼大的價值,如果這些人是謝家的人的話,不管有沒有證實他的身份,恐怕他現在都已經死了,因爲謝家的人不會這麼拐彎抹角,他們更喜歡直截了當,簡單粗暴的處理問題。
所以,看這些人剛纔的作風,鄭萬潮就已經在懷疑他們不是謝家的人了,如果是謝家的人,自己剛纔敢那麼辱罵那個統領,現在要麼就是死了,要麼就是在被折磨至死的過程中,沒有第三種結果。
而自己現在卻還好好地坐在地上,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再加上這些人自己也承認了自己是謝家的敵人,所以鄭萬潮也敢煩那個心大膽的說出這件事情了。
聽見鄭萬潮的話,冷牧倒是沒有說話,他略微沉吟着,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事情,對於鄭萬潮的答案並不算太過驚訝,因爲這個答案他早就已經有了預料。而他背後的陳江等人就不一樣了,一連將信將疑的樣子,看着鄭萬潮。
陳江皺了皺眉頭,隨後對着鄭萬潮道:“既然你說你是謝家的敵人,那你先解釋一下你爲什麼會在這個地方?而且身上還穿着謝家人的衣服?你如果不解釋清楚的話,我想我們很難相信你。”
陳江淡淡的說着,這個時候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對着鄭萬潮開口問道。
聽見陳江的問題,鄭萬潮苦笑一聲,隨後開口說道:“這個,是有原因的,只是我怕你們不相信我。”
“你先說說再說,我們也要聽聽才能知道到底要不要相信你。”陳江點了點頭,沒有說別的,而是繼續問道。
聽見陳江的話,鄭萬潮又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後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就說了吧。”
“其實,我是潛入謝家的臥底,在謝家當保安,因爲身份暴露了,所以正在逃竄,結果遇到了你們,就被你們給抓住了。鄭萬潮一臉無奈的說到。”
“雖然說明得很合理,聽起來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你要怎麼證明,你是臥底。而且,還有,你是哪一家的臥底?”陳江點了點頭,對着鄭萬潮的說辭表示了同意,隨後有繼續開口道。
一聽見這話,鄭萬潮頓時臉色就爲難了,隨後道:“要證明的話,我這現在沒有辦法證明什麼,我只能說我是鄧家的臥底,你們應該聽過吧。西山三大家的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