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英帶着冷牧和陳江兩人,走進大廳之中,並邀請他們坐下,冷牧和陳江坐在他的左邊,鄧桐梳則坐在他的右邊,這也是爲了防止冷牧和陳江這個兩傢伙直接把人給搶走。
如果離得太近的話,就算是他現在也是防不住的。所幸冷牧和陳江都沒有什麼意見,所有人都順利的入座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面貌俏麗的女僕端着一壺茶走了上來,放下四個青瓷杯,遵照着最標準的茶道禮儀爲在座的所有人斟茶。
清淡的茶香瀰漫,冷牧輕輕一嗅,頓時感覺心曠神怡,頭腦爲之一清,可見這真的是難得一見的好茶。只是這個時候,冷牧的心中變得更加疑惑了,爲什麼謝正英對自己兩人這麼客氣,拿出這樣的好茶來。他到底想幹什麼,疑問縈繞在冷牧的心間。
就在冷牧疑惑的時候,謝正英開口了,道:“小先生、陳統領不要客氣,用茶。這可是最上等的雨落春,國家特貢的茶葉啊。”
“產自江南雲峰茶園,只有在每年第一場春雨之後午夜三時,才能採摘的極品。一旦過了這個時間,超出來的茶就不堪入口了。我也是通過一個朋友,才弄到了這麼一小點,一直都捨不得喝,今天趁着有客人在,又把它拿出來共同分享了。”謝正英熱情的給冷牧等人介紹着。
看着謝正英這樣的表現,冷牧的心中更加的疑惑了,再加上之前他幫助鄧萬潮的事情,已經摸不清楚這個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反正如果他有什麼別的目的,他遲早都要說出來,就不相信自己兩個人都已經在這裡了,他還能弄出什麼幺蛾子來。只是他卻不知道,現在的陳江心中卻是忐忑不安,因爲他感覺。
這個名叫謝正英,看起來就像一名儒雅文士、風度翩翩的男人,給了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他覺得,就算自己再加上冷牧,恐怕也只能堪堪和他一戰,並且也不敢保證能夠勝利。
然而冷牧並不知道這些,他的修爲不夠,達不到陳江那個水準,精神境界也還沒有到達心血來潮的地步,自然感受不到謝正英的危險之處。
冷牧端起了精緻的白瓷茶杯,杯中一片青翠綠湖,看着就讓人心情安寧和諧,配上清淡的茶香,更是叫人心曠神怡,可以說還沒有喝,就已經被這茶醉了三分。
輕抿一口,頓時滿口生香,冷牧只感覺自己都是精神一震,彷彿心中一片塵埃被掃除了一般,四周環境都是耳目一新,心境安寧祥和。忍不住開口讚了一聲:“好茶。”
太上長老也是一個愛茶之人,而冷牧從小受他教導,咋愛他的薰陶下,對於茶之一道也是略知三分,雖然算不上什麼大行家,但是茶的好壞優劣還是能夠喝出來的。現在他可以確定,謝正英的確是拿出了真正的好茶來招待他。
只是,這樣的舉動讓冷牧更加忍不住懷疑他的想法了。一般來說,這種好茶,不是真正的愛茶之人,根本連知都不會知道,更不要說隨便拿出這種茶來招待客人了。對於一個愛茶的人來說,這樣的好茶,是用來獨自品嚐的,而不會拿來招待客人,除非那是他的至交。
那麼,謝正英爲什麼會那麼會拿出這樣的好茶招待他們,而且還對他們這麼客氣。從這裡,冷牧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冷牧還在疑問的時候,陳江便直接開口了:“好了,現在茶也喝了,坐也坐了,你叫我們兩個過來,到底是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們說?”
陳江的話說完,冷牧也擡起頭看着謝正英,陳江問出來的,也就是他的疑問。而鄧桐梳,早早就已經知道了一切,卻沒有說話,安靜地坐着,慢慢品茶,享受着這可能他終其一生也只能喝到一次的頂尖名茶。
謝正英輕鬆地笑了笑,兩手伸出,對着陳江了個安撫的動作,笑道:“放輕鬆,放輕鬆,不用這麼緊張,其實我對你們沒有什麼惡意。”
聽見這話,陳江和冷牧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這謝正英到底是想幹什麼?現實幫助鄧萬潮解開了心結,然後又請自己兩人喝茶,現在竟然說他對自己沒有惡意,這是什麼個意思?
一時間把冷牧和陳江兩人給弄得有點懵逼了,不過看着謝正英這樣子,說得好像也不是假話啊!這貨是真的沒有和自己兩人動手的打算啊!那鄧桐梳怎麼辦?難道他會讓自己兩人這麼輕鬆的帶走她?這不可能吧。
冷牧在心中琢磨着,想看看能不能看出謝正英這些話裡到底隱藏着什麼陰謀。對,就是陰謀,雖然直到目前爲止,在這裡表現得一直都很和諧,雙方看起來比起像敵人還是更像朋友。
但是冷牧總感覺這裡有什麼不對,總覺得謝正英這個傢伙一定在醞釀着什麼陰謀。
就在這個時候,謝正英朝着冷牧看了一眼,彷彿看出了心中的想法,輕笑道:“小先生,你也不用多想什麼了,我沒什麼陰謀。只是兩位都是當世人傑,我只是想和兩位聊聊天而已。”
冷牧頓時一驚,這個傢伙,竟然能夠猜出自己在想些什麼,心中對謝正英的評價又上了一個檔次。
冷牧剛想要開口,直接和謝正英攤牌,結果他的下一句話頓時就讓他打消了直接開門見山的想法。
“說起來,小先生出自大峪山冷家對吧。說起來,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見過冷家上一代的小先生,我記得,是叫冷邑。我沒記錯吧,小先生。”謝正英笑眯眯的對着冷牧問道。
而冷牧頓時大吃一驚,沒想到謝家竟然和四叔扯上了關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四叔還和幽靈黨有關係?那幽靈黨和四叔的失蹤有什麼關係?冷牧心中頓時生出了千頭萬緒,一時間有無數的問題想要向謝正英詢問。
“沒錯,冷邑是我四叔。想不到謝先生竟然還和四叔是舊識,之前我倒是失敬了。”冷牧笑了笑,對着謝正英說道,說話之間也客氣了許多,畢竟一會也許會問到四叔的事情,現在客氣一點總沒有壞處,雖然是敵人,但是直到目前爲止,雙方一直都處在一個很和平的氛圍,都沒有什麼敵意。
聽見冷牧的話,謝正英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笑道:“算不上什麼舊識,只不過有一面之交而已。上一代的小先生也是一代人傑啊!當年曾經來訪謝家,我有幸與他一番相交而已。”
聽到這裡,冷牧又是一驚,這個傢伙竟然能與四叔論交,果然不是凡人,自己一定要小心他。不過有這個傢伙在這裡,也許這會對我尋找四叔的下落有幫助。
謝正英繼續講道:“當時冷邑先生來到謝家,我曾和他有過一面之交,相談甚歡啊!後來也曾比武論交,可惜我學藝不精,一敗塗地啊,呵呵。”說到後面,謝正英還自嘲的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冷牧也坐不住了,開口問道:“謝先生,不知道四叔當時在謝家呆了多久?”
聽見冷牧的疑問,謝正英露出一個思索的表情,隨後用一種不太確定的語氣道:“我記得,冷邑先生在這裡呆了兩天,第一天晚上我和他把酒言歡,然後月下比武,可惜一敗塗地啊。那一天我還很清楚的記得,我和他過了十三手,完全不是對手啊,不愧是冷家的小先生。”
說到最後,謝正英露出讚歎的表情,似乎對與冷邑很是推崇的樣子。
“也不知道如今我能夠和冷邑先生過多少手,不過恐怕如今的差距更大吧,冷邑先生應該早就是先天了吧。小先生,你說呢?”謝正英看着冷牧向他問道。
“呃……實不相瞞。我家四叔自從離開大峪山之後就沒有回去過,如今恐怕早就已經遇難了。”冷牧緩緩地說道,說話的同時也關注着謝正英臉上的每個表情變化,似乎想從他身上看出什麼來。
“呼!那還真是太可惜了,冷邑先生可謂是一代天驕啊!如果沒有出意外的話,恐怕如今早就已經成就先天境界了,日後就算飛昇也不是沒有希望啊!”謝正英一臉可惜的說道,臉上倒是沒有別的什麼表情,讓冷牧心中一陣失望。
他剛剛還在猜想自己面前這個看不透深淺的傢伙會不會和自己四叔的失蹤有關係,現在看來,恐怕是扯不上什麼關係的。
“我這次入世其中一個目的也是爲了查探四叔的下落,謝先生有什麼線索可以告訴我嗎?比如四叔離開謝家之後去了哪裡?”冷牧心中失望之餘,繼續開口問道。
“這……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和冷邑先生聊天的時候,他似乎無意中提到過,下一站要去天南,至於具體是哪裡,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就知道這些事情了,希望對你有幫助。”謝正英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