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沒敢有任何鬆懈的心理,許多醫生都因爲在藥材的分類上出錯了,不僅使得藥效被大大削弱,有可能還會因爲順序的問題,直接讓病人當場斃命了。
秦氏的子嗣,在藥材分類上都是經過長期的訓練的,三歲就開始觀察大人們如何分類,七歲長輩們就開始封閉式的教育。雖然日子很苦,但每個秦氏的子嗣都從中受益良多。
哎,不知道兄弟姐妹們都怎麼樣了。秦天心中閃過了一道思緒,然後無奈的搖頭苦笑了起來。每個秦氏的孩子都先後被派到了世界各個角落裡,也不知道何時可以再次相見了。
秦天分好藥材後,將烏龜從袋子裡取了出來。動作非常小心翼翼,一旦讓烏龜咬住的話,那就別想讓它放開了,只有下雨天,雷聲陣陣的時候方肯放開。
秦天仔細辨認了一下,微微的搖了搖頭,這隻烏龜年歲太小了,達不到要求。三生蠱的厲害之處,秦天雖然從未見過,但在醫書裡都有記載,而且每個醫生都必須面對的問題。
下蠱之術屬於巫術的範疇,而巫術又屬於醫術,所以這完全就是支脈和主脈間的關係,這一點秦天的爺爺早在他開始學醫的時候就已經告誡過了。
三生蠱,顧名思義,禍及家人,連着三代人。毫不客氣的說,這種手法和斷子絕孫是沒有絲毫的區別。三生蠱又名三世蠱,採暗黑蝙蝠王之精血,匯三千童子嬰魂,集金蛇蠍之毒液,融於一罐,種在下蠱人的身體內!
暗黑蝙蝠是一種在秦朝已經絕跡的蝙蝠種,遠近千里的植物和動物都無法生存,體積細小,全身漆黑,死時身體變成白色,成爲致命的毒藥!三千童子嬰魂,乃是下蠱之人收集的死去的嬰兒的魂魄。而金蛇蠍則是深藏在岩石層裡的存在,其身快要化龍昇天,其毒氣快要腐蝕掉岩石層。
下蠱的人從小就開始被浸泡在這些液體裡,然後吸收進入到自己的毛孔裡,修煉九九八十一天後,方可出缸。
當然了,這些也都是秦天在野史上所看到的記錄文字,至於實際情況如何,秦天完全不明所以。
但是,秦天可以肯定的是,這三生蠱,絕對是至毒的存在!現在珺瑤能夠撐到現在,不得不說,這就是個奇蹟!
秦天將烏龜又扔到了袋子裡,眼睛在袋子裡看了看,卻見一隻形體烏黑,背部還有些斑斑點點的花紋的烏龜,秦天眼前忽然一亮。
好小子!
百年壽命之龜!
這絕對是個寶,如若要收藏起來,然後再利用些手段轉出去,大賺一筆完全沒有問題。
秦天將那隻形體烏黑的烏龜從袋子裡取了出來,一直在觀望的景德尚也是面色微微動容。開什麼玩笑,這隻烏龜好歹也有百年的歲月了,都可以當自己的長輩了,這讓他如何不震驚。
“怎麼了?”歐陽春風觀察的仔細,當然看出了景德尚眼中的驚訝神色。
“仔細看那隻烏龜。”景德尚並未馬上回答歐陽春風的話,而是示意他看秦天手上的那隻烏龜。
歐陽春風端詳了半天,仍然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隻烏龜,乃是百年壽命的神龜!”景德尚語氣淡淡的說道。
“什麼?!”歐陽春風一臉的吃驚,還好這個時候衆人都看着秦天,所以也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這小子,有點意思。”景德尚很快就回過神來,看着秦天手上的動作。
卻見秦天將手掌中的烏龜放到了地上,然後將煤蜂點燃。
“過來幫忙一下。”秦天示意王欣怡說道。
“我?”王欣怡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秦天會讓自己去幫忙,心中不由得有些意外了起來。
她自己是西醫的,周遭的中醫醫生大有人在,可秦天偏偏卻選了自己,這實在是讓她有些納悶了。
“我生火後我說一樣藥材你就放一樣,你聽明白了麼?”秦天直直的看着王欣怡問道。
“嗯。”王欣怡微微的點了點頭。
話音還未落下,秦天又將另外一個煤蜂點燃了起來,藍色的火焰在升騰的那一刻,秦天邊將瓷器罐子放置在其上。
“水三鬥。”秦天冷靜的說道。
王欣怡依然舀了三鬥水倒入瓷器瓦罐裡,與此同時,秦天將瓦罐也放置其上,水三鬥倒入其中。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秦天原本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
“當歸,全部放進去。”
王欣怡聽到秦天的話,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連忙將桌上事先分出來的藥材抓取一把,然後全部放入了瓦罐裡。
“墨旱蓮,各三顆。”秦天說道,王欣怡則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將墨旱蓮放了進去。
“不要緊張。”秦天看着額頭上冒出熱汗的王欣怡說道。
王欣怡卻是沒有回秦天的話,而是眼睛直直的看着瓦罐裡。秦天心中不由得無奈了起來,王欣怡工作認真起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直接把周遭的環境給忽略掉了。
又過了十分鐘。
“黃精,各一包。”秦天語氣篤定的說道。
王欣怡動作略微猶豫了一下後,抓取了用白紙抱住的藥材,打開後放在鼻子前輕輕一聞,似乎想要更進一步的確認藥材的真實性。
周圍的醫生人頭攢動,議論紛紛。
“老王,你看出他的的手法了麼?”
“沒有看出來,難道你看出來了?”
“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傾城派系的。”
“我看不像。”
“……”
秦天眉頭不由得皺了皺,他最討厭自己在工作的時候有人在耳邊叫囂了,那簡直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管一下秩序。”秦天看着邊上的小史說道。
小史接到了秦天的命令後,微微的點了點頭,虎軀一震,胸膛挺了挺。整個人往前一站,雙眼虎視眈眈的盯着炸開鍋了的人羣。
“安靜!不然休怪我不客氣了!”
意外的是,這一次小史用的是華夏語,雖然不盡字正腔圓,但還是很清晰的傳入了在場的每一個醫生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