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早朝上的對攻
“好了，你們也先退下去吧。”
“屬下遵命。”
張守正退了出去，留下李長安一個人在頤和殿內。
這是李長安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年，而這最關鍵的一年，纔剛剛開始。
如果出了哪怕一點問題，那麼一定會引發起無數的連鎖反應。
新農政策很有可能會功虧一簣，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吹起反攻的號角。
所以說，今年要死的人，註定比去年和前年加起來還要多很多。
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後，李長安便打算出皇宮去趙大人的府邸看一下。
豈料，在他剛剛準備出皇宮的時候，下人快速的跑過來報告道：“皇上，趙大人來了。”
“他進皇宮了？”
這一石激起之後，瞬間千股浪花涌了起來。
“陛下，老臣認爲，現在朝廷的開支實在是太大了。有些事情，我們應該暫緩一下，暫且不去做。陛下乃是這千古聖君，想要改革想要改天換地，總是有辦法的。而江南，自古以來就是大玄最爲富庶的地方。”
他連忙走下臺階。將馬上要跪下的趙大人給攙扶了起來。
當然了，也有一些人是明確表達他們支持李長安，在下面不斷的歌功頌德。
李長安說道：“其實，今年的關鍵就在於銀行的推行，而下面一些官員畢竟十分年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全力的支持。”
本來在正月二十三號，將會是全國會議開始的時候。
“臣今日來晚了，還請陛下恕罪。”
所以說，這一場爭論他的本質其實十分簡單。看似是新政派和保守派之間的戰爭，但他們的背後，其實是對金融體系和鈔票發行權的爭論，背後其實是赤裸裸的利益。
但是現在貨幣的印刷和發行權，都已經掌握在了朝廷的手中。更何況，紙幣不是銀子，紙幣是可以隨時印刷隨時發行的，
“好，有了趙大人的保證，那麼朕便沒有顧慮了。”
那麼問題又來了，新政派這一次支持北方省份的改革，難道就是高瞻遠矚的決定嗎？
有的人確實是李長安忠實的追隨者，比如說趙大人、比如說張守正這些人、再比如說最近的蔡茂恆，自從做了廉政督察府全國總指揮使之後，他隔三差五就會拿自己的這個身份出來得瑟一下。
這股風氣可要不得。
趙大人的面色憔悴，但是他的語氣依舊堅定。
這封奏摺當中，說的是現在江南省國子監案件發生之後，所有的學生們都被關起來了。而這件事情，在江南省造成了十分大的影響，國子監已經有不少的學生開始鬧情緒鬧事了。
“是的，皇上，他在頤和殿外面求見。”
他們罵完人就完事了嗎？當然沒有，還有人要開始搞事情。
原來，這大玄的官員們不僅喜歡在朝廷之下互相對噴，居然還喜歡街頭互毆。
“來來，快和朕一起進宮休息。”
而趙大人，便是其中的一位。
而他們所說的這些，不過是冰山一角，他們的想法其實同樣也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從銀行的誕生之初，就有五十多官員們在反對，而這些被反對的人，全都是被李長安硬生生的給壓了下去。
這奏摺當中說的是什麼呢？
可以說，今年的北京城市格外的熱鬧。
作爲一個官員，你私底下和別人互拍個板磚，朕都可以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們居然敢在這皇都之上的大街互相毆打，百姓們可都在旁邊看着呢。
其實這些已經說不清了，因爲這每一件事情，對於地方和朝廷的影響都是無比錯綜複雜的。
事情走到現在，爭來爭去，其實這些反對派們就是不想讓皇帝掌握貨幣的發行權。
但是呢，現在所有官員們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過來了。
“老奴怎麼敢讓陛下親自扶着。”
“你我君臣一場，何說這些？快快進來。”
“所以，陛下，臣建議您還是把那些之前鬧事的學生都放了吧。”
爲什麼有那麼多的官員反對北方省份的新政策執行？
可別以爲趙大人是在客套。
“你簡直就是奸臣！簡直就是誤國！你之前讀過的那些書全都讀到狗腦子裡了！”
說到這裡，他也沒有多提江南省的事情，而是接着說道：“無論陛下想要做什麼，老臣都絕對全力以赴的支持陛下！”
而白雲海屬於新政派的官員，齊天明則是屬於保守的典型南方官員。
雙方先前準備的那些建議和說辭，全都變成了街頭互毆，然後又變成了毫無阻攔的謾罵。
還有那些傳統的商人們，他們一直都選擇用銀子交易，尤其是在江南省，他們已經實行了銀本位制度，商人們手中的存款全部都是銀子。
銀行推廣之後，那些民間的商號票號成片關閉，這件事情不用多說。
除此之外，你還有可能會聽到那些不思進取的官員們，所有都是在尸位素餐，朝廷簡直是白花錢養這種蠢貨。
“陛下，老臣只不過是年邁偶感風寒，身體並無大礙，今日不過是來晚了一些。承蒙陛下的關懷，派了太醫去探望，微臣實在是感激不盡。”
自從去年下半年開始，銀行開始在北方的省份內建立分行，進行推廣，就已經引起了無數人的警惕想法。
其實李長安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只要有了趙大人的保證，那就不用再擔心後面官員行政的問題了，李長安就只需要去管那些頭鐵不聽命令的人了。
當然，還有很多人不嫌亂，在這場爭論當中又添了一把火，直接上奏了一番奏摺。
“陛下，臣身居高位，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而僅僅是在正月十九號的這一天，李長安已經接到了八十多封奏摺，這些全部都是反對朝廷關於北方省份規劃的。
不不不。
但是現在朝廷突然要發行鈔票了，那銀子應該怎麼辦？
從前某個商人的手中如果有兩百萬兩銀子，那麼這些全部都會存在他自己的府庫當中，絕對不會貶值。
那就是因爲銀行的推廣。
而且源州省知府洪文玉被皇上在頤和殿賜死，這件事情其實本身就已經在皇都之間引發了極大的轟動。
趙大人的面色蒼白無比憔悴，和以往的堅定來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所以說，這兩百萬銀子絕對不會輕而易舉的貶值。
而有的人之所以反對，則是覺得將稅收權利直接下放到地方，必然會導致自身腐敗，而這麼大規模的推行稅收制度，絕對是給那些貪污官員們製造了溫和的土壤。
“趙大人現在身體依舊健康，那就是對朕最大的支持。”
不過在民間當中，大部分的百姓們都是持觀望態度，而南方的百姓們同樣也是持觀望態度。
而新政派改革所面臨的難題是前所未有的，一旦失敗了，那麼他們將會萬劫不復。
李長安平定了兩年的政局，終於在這一年，再次變得風起雲涌。
因爲全天下的銀子總量絕對是有限的，不會突然增加許多。
現在是多事之秋，與其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請陛下放心，老臣絕對會給陛下一個交代，銀行的推廣任務，一定能夠在今年完成好。”
總而言之，這兩天內，每天都有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信息情報傳遞到李長安這裡來。
李長安對郭榮生說道：“這兩個人全部都罰俸祿半年，以示對他們的懲罰。如果他們再犯，那麼就直接讓他們兩個辭官回家。”
畢竟大家都認爲，皇上的這個銀行真的想要推行到整個大玄境內，其實是不太可能的。
還有人開始商量，接下來趙大人的位置到底應該由誰頂替的問題了。
李長安親手把趙大人扶進了頤和殿。
如果朝廷只要缺錢就印刷紙幣，那麼很有可能在某一天，商人們手中兩百萬兩的銀子，一瞬間就變成了只有八十萬兩白銀。
李長安連忙走了出去，只見臺階下面，那個蒼老的身影正孤身一人站立着。
事情在不斷的發酵，而在正月二十號這一天，皇都的街頭上發生了一件事情。
而在這其中可以明確的是，李長安召集了北方五個省份的知府去規劃接下來大玄佈局的這件事，其實已經遭到了一大堆人的反對，不少官員們進宮之後又是一頓進諫。
李長安登基第三年的，這一場政治風波，其實是從江南省國子監案件開始的，而且還是從源州省知府被杖斃於頤和殿內開始的，或者是從趙大人突然生病開始的。
他的狀態，完全足以影響着整個朝廷穩定的。一旦他不出現，那麼朝廷之中必然會流言四起，原本已經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朝廷，絕對會又掀起一股暗流。
銀行的推廣，影響了無數人的利益。
其實他們現在總目標就是在推行鈔票，構建皇上在計劃當中的中央銀行，實現金融的結合和發展，拉開這個全新的經濟時代的序幕。
而且還有不少的官員，比如說這一次來到皇都之內述職的知府和官員們，都認爲皇上這一舉動是在開創萬世之功業。
“趙大人，如果身體有病，那麼在家中休息便是了，有什麼事情派下人和朕說一聲就是。”
最重要的一點，北方這五個省份的新政派官員們到底是在做什麼，是在做基建嗎？
“此事無妨，朕這就派人去送趙大人回府休息。”
你看看，總有人想要趁着局面混亂的時候開始東拉西扯，渾水摸魚。其實從李長安的眼中看來，如今的局勢並不算複雜。
這八十多封奏摺，有的來自於朝廷內部，有的來自於國子監，還有的來自於翰林院。
趙大人不是病了嗎？而且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謠言在私底下瘋狂傳播，說趙大人其實沒有多少時日了
而之所以會這樣，據說是因爲他沒有贊成皇上的改革政策。因爲他擔心大玄的未來，所以說積勞成疾直接病倒了。
一個個的，還真不是好脾氣啊。
更何況，這件事情當中還存在着南北方的地域歧視問題，再加之雙方在打架之前還喝了一些酒。
他的重要性其實不比張守正差，而且是新政執行派當中妥妥的核心位置。
有的人之所以反對，是覺得這樣去做實在是太浪費錢了，國庫肯定支撐不住。
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朝廷之上必然會出現風風雨雨。
當這件事情被傳到李長安耳朵裡的時候，李長安聽完瞬間感覺到一陣哭笑不得。
趙大人作爲新政改革派的頂樑柱，這個時候，他所做出來的表態其實是給所有人看的，也是爲了讓新政派的官員們能夠更加有信心。
黃山省的知府白雲海和江南省知府齊天明，兩人在街頭上打了一架。
但是結果呢？
結果就是皇上今天與北方這五個省份的知府們開會，瞬間讓銀行推廣到全國這件事情，變得十分有可能了。
聽到這裡，李長安才終於緩了一口氣。
其實，江南省的國子監案件已經透露出來一些風聲了，不少政治覺悟高的人，其實都已經從中敏銳的觀察到了一些事情。
“老臣的身體，老臣其實心裡是清楚的，陛下不必過多擔憂。”
全國的官員們都住在皇都之內統一的客棧當中，如果這幾天你有機會經過客棧的話，那麼你們絕對能夠在旁邊聽到，官員在客棧裡面扯着嗓子對喊。
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不過這件事情的出現，無疑是給最近的爭論波濤上加了一把火，直接把事件推向了一個無法調和的極點。
這是什麼事情呢？
那些歌頌者們認爲，以北方省份們的知府爲主，其實大部分都是這兩年纔剛剛上任的官員，而且他們都是新政派的官員。
他們做這當中反對的，主要點有兩條。
也正是這件事情，直接把這一起風雨推向了一個高潮，讓官員們徹底的分爲了兩個派別。
趙大人是一個實幹派，平時話不多，他端正的坐在頤和殿裡面，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有精神一些。
所有人都要提前的準備好自己彙報的東西，所有人都要準備好自己有建設性的提議。
但是其實，並不是所有的新政派都是發自心底的認可李長安的這一番新政策，在某一個點上，其實那些保守派們說對了。
這一次，北方五省新政策的實行之後，確實還有很多貪官們營造腐敗的土壤，給他們增加了撈錢的機會。
所以說，表面上的這些爭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誰對是錯。
但就是在這種爭論之下。李長安即將開始的新政改革，已經默默的拉開了序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