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衝突具現
杜宏偉和王林義就坐在大堂中間等待。
杜宏偉反覆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而王林義子是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這是他們第三次來求見了,至於前兩次的拜訪,則是無一例外的被拒絕了。
過了一會兒的時間,徐昌平的管家走出來,緩緩開口說道:“兩位大人,請這邊請。”
很快的,王林義和杜宏偉穿過了長長的走廊,來到了後院。
在不遠前的湖邊,一個老者身穿着華貴的絲綢長袍,正坐在湖邊垂釣,另一箇中年男人則是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正在翻閱一個賬本。
王林義和杜宏偉齊聲說道:“拜見徐國公。”
徐昌平連忙站起身來還禮,同時嘴上說的十分客氣:“兩位大人光臨寒舍,實在是使我這小地方蓬蓽生輝。”
在他面前的這兩位可都是朝廷大臣,就算是徐國公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當着他們的面耍大牌。
另一旁站着的則是徐昌平的兒子,徐學文。
這一次,北方五個省份的新政策一旦被消除,那麼整個銀行的推廣將會面臨毀滅級別的打擊,整個新政派的官員也會受到無比巨大的衝擊。
在當天晚上,滁府城內的所有西涼大軍們便全部出動了。
遠遠還沒有結束。
這個時候,王林義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把田地收上去了其實還是次要的,而最重要的是,鄭姚政現在公開的污衊大人,說您貪污受賄,而且私自的吞併國家財產,公然和陛下爲敵。你也知道,鄭姚政這個人實在是卑鄙無恥,從來都沒有任何的下限。”
“那,父親,您的意思是?”
這些備案當中,一個最大的共同點:當地的所有地主和官員,幾乎都偷稅漏稅。
站在李長安的角度來看,這是大玄的階級重新洗牌,必須要趁着這個機會,將江南的所有地主階級和官員,以及等等傳統舊勢力全部都擊碎。
畢竟學生的敏感之處,就在於自己的同胞被殺。
在死亡了將近五百個人的代價之後,這羣學生中於佔領了錦衣衛衙門。
即便是他現在心裡對於這些學生們鬧事的行爲無比支持,但是在表面上,也要和他們撇清關係。
如今必須要採用最爲雷霆的手段,毫無差別的將所有地主殺死,無論對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說,讓你將江南省所有衛所的士兵都準備好,而且要在一個月之內把他們所有人都召集回來,因爲他要對整個江南省的軍所進行調查。”
“你簡直是蠢到了極致!”
就像是錢樹明私底下所說的,除非現在皇上親自下達特赦命令,釋放出錦衣衛祭酒,赦免所有鬧事的學生,這樣才能夠平息百姓們的怒火。
對於他們這些新政派的官員來說,其實在這個時候,也已經來到了最關鍵的時間點。
如果說官員正月初一抓在酒樓唱反詩的學生,是這一起事件的起因。
他們已經從最開始的站在門外大聲叫罵,演變到這兩天開始動手了。
軍隊最重要的,從來都是精銳,而不是數量的多少。
比如說,如果你沒有理由就肆意殺人,那麼在道德仁義上就根本說不過去。
這一次,高文遠不僅僅把人帶來了,而且還帶過來了朝廷這幾年的備案。
在這一瞬間,他們在內心當中有一種拯救蒼生的使命感。
“在其他的省份呢?其他省份加起來一共有多少?”
是給誰送信?
就在這一天晚上,無數的學生們來到了衙門口靜坐。
如今的整個江南省,都沉浸在了這場巨大勝利的歡喜當中。
他同時也對這兩個人行禮:“二位大人,請這邊走。”
按照現在的事情發展,其實已經早都超過了官員的認知範圍,也徹底超出了他所能夠控制的能力。
如果趙拔坤在這兒,恐怕徐昌平會止不住自己想要上去,直接亂棍把他打死。
在滁府城的下面一共有四個縣鎮,每一個縣都分別派去了三千名士兵。
“朝廷當中有奸臣存在,他們矇蔽聖心,身爲大玄的官員,我們一定要以江山社稷爲重。”
“休得胡說!”
無數的學生們衝進了錦衣衛的衙門,他們見到東西就砸,見到人就打。
徐昌平故作疑問的對他問道:”就是那個江南省廉政督察府的總指揮使,鄭姚政?”
不僅僅是滁府,其實如果真仔細查下來,整個江南省,沒有任何一個上流階級是無辜的。
同樣是這一天晚上,滁府錦衣衛快馬加鞭的來到了滁府。
自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把刀子揮得夠快,一定要在敵人動手之前,把一切事情都解決了。
比起江南省發生的事情,釗州被戚師正用大炮轟擊,成本其實已經變得不足一提了。
不僅僅有更多的學生加入到了鬧事的隊伍當中,還有一些沒有功名的普通人,也全都站了出來。
他是來這邊主持大局的,準確的來說,除了這件事情之外他,還要來送信。
聽到這裡,徐昌平沉默了片刻,接着開口問道:“兩位有什麼想說的,就直說吧。你們來到我這裡,到底想要幹什麼?”
如果真的這樣發展下去,那麼新政派的官員絕對要全部死絕。
二十萬畝的田地,每一畝田地每年的產量都不是小數目,一年下來就是近百萬兩銀子的收入啊!
現在呢?
現在這一切都被趙拔坤給沒收了!
這個謠言當中說的是什麼?
說今年朝廷還要加重稅款,每畝地的稅率要達到百分之二十。
所以說,他們首先要保證皇上的思路能夠百分百的執行下去。
這些人的膽子實在是太肥了!
如此看來,滁府案件大大刺激了江南首府的局勢,讓整個局面徹底的失控了。
從錦衣衛衙門被學生們圍攻開始,直到現在已經有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了,而且門外的這羣學生越來越瘋狂了。
殺人需要有理由,不能夠胡作非爲,否則的話,絕對會出很大的政治問題。
所有的官員們開始連夜開會,錦衣衛將皇上最新下達的命令傳達了過來。
“鄭姚政。”
“就在昨天上午,從滁府傳過來了一些消息。”
皇上的信件從來沒有如此簡潔明瞭過:殺死地主,瓜分田地,速度要快!
至於之前被處決的那幾個貪污腐敗的官員,早都已經被人們給忽略了。
很多人翻遍了歷史,也從來沒有見過學生們能夠舉辦如此聲勢浩大的遊行。
這個謠言在剛剛被造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江南省的各個縣鎮當中流傳開來了,百姓們奔走相告。
皇上,之前說了讓你把學生放了,但是你不聽話。現在局面已經來到無法收拾的地步了,這一下,看你怎麼能夠下得來臺?
這不僅僅是關乎國家大事,更是關乎着他們個人的生死。
剛纔徐昌平的臉上還掛着虛假的笑容,但是這一瞬間,一下子陰沉了下去。
“其他的全部加在一起,大概有三十萬畝地左右。”
除此之外,皇上還說了一句話,最近四周的百姓們會被矇蔽,他們會試圖反抗軍隊,如今能夠扭轉局面的,就是將城市內所有的地主和鄉紳都殺了,然後立刻將新農政策全面的實行下去。
所以說,想要給殺人找個理由,實在是太簡單了。
此時此刻,官員正穿着一身髒舊破爛的乞丐衣服蹲在江南省的街頭,他整個人披頭散髮,時不時還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
畢竟,趙大人是一位百分百合格的軍人,而軍人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執行命令。
滁府的情況從外界看來,其實最爲令人氣憤的,就是趙拔坤直接向那些學生揮刀。
他準備先在江南省混一段時間,等一切穩定下來之後再說。
“父親.”
所以說,現在江南省集體要聲討的對象,是趙拔坤。
皇都的官員們聽說江南省的錦衣衛衙門已經被學生攻破的消息之後,不少人也不再上奏了,而是乖乖的站在那裡,等着看皇上鬧笑話。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個地步,朝廷根本沒有辦法去收手了。
毫無徵兆的,學生們從一開始的痛罵和圍堵,直接變成了向錦衣衛衙門衝鋒。
至於戚師正把釗州的城門轟炸成什麼樣子,他們完全就不關心。
“還有二十萬畝左右。”
此時,官員的心裡真是有一萬個想罵人的話,無處發泄。
果不其然,正當這些剛剛領到了田地們,,重新獲得自由的軍戶們,興高采烈的慶祝之時,準備開啓今年的耕種的時候,一個謠言突然在民間冒了出來。
王林義笑着對他問道:“大人,鄭姚政託我給您帶一句話。”
緊接着,這一場事件變成了一場流血事件。
這就結束了嗎?
“那這個機會,豈不是我們建功立業的最好時機?”
沉默了許久之後,徐昌平終於開口怒罵道:“那趙拔坤到底算是個什麼東西!我們的祖先可是開國元勳!是開國大臣!現在的一切,都本應是我們徐家應該有的!”
“立刻寫一封奏摺,告訴陛下,王林義和杜宏偉試圖謀反。”
說完最後一句話之後,徐昌平轉身朝自己的書房走了回去。
其中滁府最大的地主潘耀武和閆生福,就在閆生福的家中密談。
事到如今,李長安根本沒什麼好忌憚的。
錦衣衛衙門被攻下來了!學生們的再一次勝利!也是我們的一次偉大勝利!
大新聞!大奸臣官員已經跑了!官員已經跑了!活捉官員!
此人禍國殃民,應該把他抓起來凌遲處死!
受到了滁府事件的刺激,現在的學生們,已經隨時做好攻下錦衣衛衙門的打算了。
擁有這種想法的,可不僅僅是他一個人。
現在幾乎所有站在改革對立面的官員們,都有着這個想法。
直到現在,整個局勢還在升溫,還沒有結束。
現在不少人的心態就是呵呵。
“所以呢?你們要怎麼做?”
而這種在衙門口靜坐的方法,無非就是威脅當地的官員,而且很快的從江南省向四周擴散。
比如說,吏部的尚書就在私底下笑話,說皇上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而這個消息,在當天晚上就傳遍了整個江南省。
這個時候。杜宏偉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滁府的所有軍田都被趙拔坤給強行充公了,所有的軍戶,也都被他直接給廢除了。”
“我們要清君側!”
再到後面,幾乎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更何況站在他們的角度來看,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場政治鬥爭,在這一場爭鬥之中,根本沒有好與壞的分別,只有他們立場的分別。
在趙拔坤看完這一封聖旨之後,立刻將衙門內所有的賬本都翻閱了出來。
現在錦衣衛衙門內外,可謂是一片的愁雲慘淡,
那麼,滁府案件趙拔坤直接殺死學生,就是江南省讀書人暴走的最強力的催化劑。
在院子的後院,徐學文開口說道:”父親,我倒是覺得,王大人說的很有道理。”
在寒暄了幾句之後,杜宏偉突然開口說道:“大人,有一件事情。在下想和您商議一下。”
因爲滁府這個案子傳到了周邊的各個城市,所有人都已經開始慌了。
千萬不要小看了這三千兵馬,西涼大軍的每一個士兵都是精銳當中的精銳。
大新聞,絕對的大新聞!
徐昌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接着緩緩的開口說道:“皇上是要藉助我們的手,把江南省的這些官員一網打盡。除了這些之外,他還想讓我們幫他穩定住現在南方的局勢。”
所以說,大玄的軍事學院當中教授的第一課,就是讓他們停止思考。
很快的就會丟失人心,所以說,殺人這個事情從來都是技術活。
就在這個時候,聖旨到了。
畢竟,錦衣衛的人數纔不過千人,而學生們的人數已經過萬人,錦衣衛衙門很快的就淪陷了。
他們之所以會被當地的官員矇騙,就是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實情。
但畢竟他也是皇上身邊親近的人之一,所以私底下說話,也必須要小心翼翼的。
聽到這個消息,徐昌平的面色不變,笑着對他說道:“田地的事情,老夫已經許久不會去過問了。”
因爲,事件的矛頭已經指向了他最爲痛恨的人,趙拔坤。
其實在他的這句話後面還有其他的話,只不過他根本不敢說出來。
在三月二十號。
“父親.”
而且,現在已不僅僅是國子監學生在這裡鬧事了,他們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叫做大玄的學生。
在傍晚的時候,之前所有被抓起來的學生通通被釋放了。
這封聖旨,是李長安加封徐昌平的聖旨。
“是的。”
三月二十一號,滁府。
簡單來說,就是把當地的地主殺光,把土瓜分完畢,全面的執行新農政策。
直到這裡還沒有完,此時此刻,在錦衣衛的門前,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最高點。
如果軍隊學會了思考,那麼纔是這個國家的災難。
“你就別傻了,皇上一邊給我們加官封爵,一邊又讓鄭姚政查我們的賬本。”
學生當中的領袖人物方廣太,在當天發表完講話之後,一場更加熱烈暴動的圍攻就開始了。
過了一會兒,王林義和杜宏偉齊齊離開了徐國府。
而更加可怕的是,最近的江南省就如同是打了雞血一樣。
說到這裡,徐學文和徐昌平都不再說話了,他們的心中在止不住的滴血。
在當天晚上,街道上四處都是販賣報紙的兒童。
在看完了聖旨上所寫的內容之後,徐學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臉上帶着笑容說道:“父王,看來,陛下是不打算再追究我們的責任了。”
因爲自從三天之前,江南省各個地方的學生全部都跑到了當地的衙門口。
一旁的徐學文冷冷的笑着說道:“鄭姚政?他覺得自己是誰?不過是皇上身邊的一條走狗罷了!如果他敢動我們哪怕一下,那我們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幾個人一起走到了前面的閣樓,有下人已經沏好了茶。
片刻之後,他開口問道:“我們在江南省還剩下多少的田地?”
什麼聲音?
他們要廢除北方五個省份的新政策,推行罷免朝中的一大**臣宰相,釋放出他們的老師,爲死去的學生們討回一個公道。
以方廣太爲代表其他的學生領袖們,紛紛要求會見江南省知府陳清泉。
閆生福說道:“眼下就是要把這些傻子全都騙好,讓他們快點把事情鬧大,把一切的矛頭都指向趙拔坤,而我們要在中間做老好人,做勸架的人,我就不信他趙拔坤有這個膽子,敢在滁府城內大開殺戒!”
這裡面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一定要百姓知道新政策是什麼。
“他要帶什麼話?”
這個時候,整個江南省最爲難受的就屬於是錦衣衛了。
“杜大人但說無妨。”
潘耀武冷冷的笑了一聲,接着說道:“沒錯,趙拔坤殺的人越多,那麼他的下場就會越慘!”
徐昌平怒斥自己兒子罵道。
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口號,那就是爲天地立生,爲百姓立命!
這個口號指導着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爲,將他們心中那可笑的正義感燃燒起來。
從目前的局勢來分析,現在的一切對於徐昌平都非常的有利。
現在陳清泉根本就不敢見外面的學生,因爲一旦見面之後,就算他的身上長了一千張嘴,那麼有些事情也是無法解釋清楚的。
比如說,將新政派的官員全部罷免,嚴查趙拔坤和戚師正。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又停出了腳步,接着又慢慢的回到了後院,沉默不語。
當然是給皇上送信。
他們想要通過陳清泉,來和當今的皇上對話,希望皇上能夠聽到他們學生的聲音。
“父親.”
殺一些地主和民間的反抗力量,簡直是殺雞用宰牛刀。
他們都敢圍攻江南省的錦衣衛衙門,誰還指望着和他們和解?
趙拔坤此時的腦袋還有些沒有轉過彎,不過他也不需要轉彎過來。
“據說是趙拔坤放過來的消息,這個消息先是傳到了鄭姚政那邊,然後在昨天晚上,兵部就收到了鄭姚政的通知,說要徹查整個江南省的軍戶田產。”
古代的地主們,也分爲城鎮和鄉村。
像是潘耀武和閆生福,這些和當地的官員有深切聯繫的,基本都是住在城內的地主,他們不僅有田地種,同樣還在操持着不少生意。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此時此刻,滁府城已經被封鎖了,而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來。
一隊隊的鋼鐵騎兵正在馬路上飛馳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