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珏無疑是對王彥惇用情很深的那種,從她望向自己那充滿了刻骨仇恨的眼神中能讀懂她的心思,唐生仍是心若死水般沒起一絲的微瀾,那種從容鎮定的神情,令邵小珏發寒。
這麼一個人,他象是十八歲的高三學生嗎?這一刻,邵小珏都在心裡自問,太疑惑了。
“邵總,我這麼說吧,我本人不認爲自己與王彥惇有仇,確切的說是他對我有恨。”
“唐生,你別那麼鄙卑無恥,你勾搭走了人家的未婚妻,王彥惇不應該恨你嗎?”
唐生卻笑了笑,“邵總啊,這個話不敢亂說,你要爲你自己的說話負責的,你說我勾搭王彥惇的未婚妻?他自己是這樣和你說的嗎?如果是,你再去監牢找他確認一下,你告訴他,他敢說是我勾搭他未婚妻的,我會出示一份有力的文件向媒體剖示我的清白,言止於此!”
突然,邵小珏感覺到這個事裡隱藏着很深的內幕,她有些驚疑不定,但還是道:“不管是什麼理由,你拆散了人家的既定的姻緣就是不道德和無恥的行爲,無論你的理由多充足!”
“邵總,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想多解釋什麼,別說是你,王彥惇他都敢指責我,不信你去監牢問問他,他要敢說這個話,我就承認我的無恥,有些內幕就不和你說了,坐在對面的是個正直的、善良的、有社會公德和無私愛心的三好學生,至於我與王彥惇的交集,談不上誰要恨誰,他要是個男人,他就會認可我的說法,另外他與我乾姐姐丁海蓉的事,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不要扯上我,我還是相當清白的,直到目前爲止我還在扮演一個很無辜的角色。”
唐生慢條斯理的說話,不激動,無喜無怒,風輕雲淡的,叫邵小珏都覺得自己有點象潑婦了,她微微感覺臉有些燙,事實上她不及虞姬美更清楚這件事,王彥惇沒和她說,因爲邵小珏是品質端良的極有原則性的女人,這種事和她言道,王彥惇是自毀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而唐生也不會輕易曝光雙方賭女的醜聞,一但傳開,日後兩大家族都會受負面影響。
無論是王彥惇還是唐生,都準備把這個爛在肚子裡的,包括虞姬美也不敢曝光出來,她深知此一事件曝光對老王家將造成多少慘重的打擊,虞家是靠老王家發展的,不能瞎說啊!
邵小珏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主兒,看出另有隱情時,心下越發狐疑了,決定去探視男人。
“好吧,不說這件事,能不能留你的手機號給我,我還會和你聯繫的。”她天上色道。
唐生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就把手機號告訴了她,然後笑道:“邵總,有些事沒搞清楚之前不要選擇走極端,你花費十億二十億的要搞臭人家別人,有沒有想過別人怎麼對付你?不要把自己置於一個危險的位置上,王彥惇他都招架不住,你嘛,更不行,正兒八經的來點商業競爭啥的我們都奉陪,遊戲規則不能破壞,非要玩陰的,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對吧?”
邵小珏臉更紅了,別說,這女人的確要比尋附上虞姬美要秀靚一籌以上,關鍵是人家氣質上透出端潔的味兒,而虞姬美有一股冶蕩風情,那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有野心有想法。
她想一想也是,丁家是好惹的,還是唐家是好惹的?別人不清楚,我也不清楚嗎?突然感覺自己背心處有汗滲出來,想到還很小的兒子,她更有一種擔心,“那件事,我作罷了!”
不知是爲何,她說出了這麼一句軟話,其實是深心處那種恐懼讓她這麼說的,人家說的對,連王幺惇都進去了,都招架不住的,他們的矛頭要是對着自己,我怎麼招架的住呢?
“你不作罷,也沒人能替你完成這個不可能達成的任務,二十億,真是天文數字的巨大財富,但是誰拿了這二十億也未必有命去享受,”唐生這話裡透出了一股肅殺的冷森味道。
留下這句話,唐生起身走了,只丟下另一句話,“要聯繫我隨時打手機就ok了……”
望着比王彥惇更偉岸的身背漸行漸遠,邵小珏心中驚起莫與爭鋒、高不可仰的頹喪感。
這邊,林秀葒在仝倩倩一番言說之下,心裡就糾結了,最後仝女拍了拍她的手,輕聲笑道:“咱倆年齡也不差一兩歲,我也不騙你,我這個侄子就這麼壞,倒不是我有心阻止你。”
可話是這麼說的,林秀葒卻難一下把暗戀掐斷了,反倒是有了令深的抱怨,他,好壞!
當夜幾個人散場,丁村長領着林氏姐妹返黃柳鎮了,如今他是農家人,每天都回村的,翁元也和秦曉回了她在京的獨身住處,就剩下唐生、小山、仝女、娟兒他們四個人了。
小山和丁海軍一樣,都算是唐生的準小舅,都知道準姐夫有多個女人,如今仝倩倩分明沾在了唐生身上,表面上當着衆人叫她‘倩姑’,私下裡指不準就喊‘心肝兒’呢,龐娟兒都看出來了,女人這方面最敏感的,她又清楚仝女不是隨隨便便的性子,八成這兩人戀上了。
“聽說小唐是個壞蛋啊,另外有女人的,你可的得想清楚了,貌似潘安的傢伙都壞。”
仝女哧之以鼻,壓低聲道:“你的高少校很純潔嗎?看你一臉騷情就知他經驗豐富了。”
龐娟兒翻着白眼,“過去的我就忍了,別叫我發現他有什麼新歡,我把他的鳥切下來剁碎了喂狗,我的脾氣你是清楚的,你就甘心給人家做小三?再說,他那麼小,你也不考慮?”
“我和他不是從戀愛開始的,當初是有一點好感,上回咱們一起喝酒,然後……”仝女把情況說了一下,“……我就墜進來了,總之過程相當複雜,換過是誰都要糾纏不清的……”
“啊,原來是這樣?難怪了,那、那他現在能硬了嗎?”龐娟兒頭一次聽說這個事。
“現在情況不穩定,前一次就挺了,漲的要暴似的,弄了一個多小時射不了,我都吭死了,總之他還是病態形的,你老媽說要給他親診,他不去,我也不敢領他去,慢慢治唄!”
偷瞄了一眼唐生的龐娟兒心下汗然,感情這麼帥一個鍋竟也有難言之隱,“真想不到你們是這麼糾纏上的,那你不必跟着他吧?他又不娶你,全當給他當了回醫生,這不結了?”
“有那麼簡單嗎?我給他治療不用接觸他嗎?我又不是石頭人兒,你說的倒是輕巧。”
“汗耶,你用手唄,站在純醫者的角度也不算什麼的,怎麼你、你還動嘴了啊?”
仝女臉紅的,“我有什麼辦法,弄不出來啊,只能各種剌激了,這不就陷進去了?”
“唉唷,啥也不說了,姐們兒,我理解你的心境了,你說你這是什麼命啊?”龐娟兒也嘆氣,“那就看開些吧,又說那些沾着他的女人們全是可憐他吧?硬不了的男人傷不起啊。”
“我看也是,但大家都似乎不在乎,反而其樂融融的,對了,這事你假裝不知道,嗯?”
“我明白,我不會傷他自尊的,高小山估計也不清楚,男人這種事太丟人,肯定不說。”
那夜,唐生摟着仝女睡的,本來是要卸了她的新嫩,仝女給喀秋莎嚇的夠嗆,比劃了一頓也沒弄成,她膽怯呀,最終求着他要寬限時日,心理上再準備準備,末了還是苦了小嘴。
醫大學生們聚會,也有幾個帥鍋的,那牛吹的邦邦的硬,唐生和高小山低調的縮在一起,假裝是倆沒見過世面的嫩人,一個是軍人,一個是嫩臉,在這羣衣鮮亮的新時代子弟面前好象不被看好,酒席上也難免給人家取笑幾句,唐生也和高小山默默的不搭理,懶得搭理吧。
龐媽媽做爲醫大昔日的教授也有出席,倒是成了衆人巴結的對象,她是總醫院的副院長,連軍銜都是大校,正師級的待遇,很叫龐娟兒的同學們眼熱的,只可惜娟兒名花有了主。
高小山虎騰騰的鐵漢子模樣,和唐生的英偉無儔完全是兩種風格,龐媽媽倒是對他們倆注視的最多,女兒說小山是她對象,汗死,你丫頭隨便就搞了一個楞乎乎的少校?多少寒瘮了一點,龐家也是軍方小豪門,撿一沒甚背景的小軍官,太強媽媽也是覺得委屈了不少。
但她個性還算開明,時代不同了,戀愛自由了,還得女兒自己相對人才行,不能勉強,靠着龐家的人脈,女婿只要肯努力,日後也不愁謀個好出路,這麼想的話也給自己寬心了。
然後就瞅唐生,也用眼神問仝女,痿哥就是這位吧?仝女只得微頜首承認了,龐媽媽不勉多瞧了唐生幾眼,瞧得唐生心裡發毛,手在下面直捏仝女柔荑,怕給龐媽媽拎去檢查。
“……我爸的公司也上市了,這纔沒半年,市值就破百億了……”一位華麗衣着的昔日醫大學生也撇着嘴炫富,瞅着龐娟的眼也是亮鋥鋥的,似乎很無視高小山,竟對龐媽媽道:“阿姨呀,現在找對象可得謹慎,說難聽點,沒錢沒勢想混個面位太難了,在學校那會兒我可是龐娟兒最有力的追求者,您還得勸勸她,如今的軍人都廢,仗也不大,他們沒用……”
龐娟兒怕小山發作了,手在下面掐他大腿,示意他別理那個人,她也不愛搭理他,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姑奶奶就愛窮鬼,咋了?她心裡這麼不憤着,還朝老媽遞了個眼色呢。
龐媽媽會意,朝那孩子道:“自由戀愛嘛,做家長的不甘涉,軍人呢,並不廢……”
那傢伙也察覺了病語,乾笑道:“是是是,我是說一些小軍官,尤其是男的,當兵那就叫沒出稀,在如今這個經濟高度發展的社會上,軍人和部隊全廢了,國家白養着他們……”
高小山還是火了,“你丫的懂得蛋,國防實力是一個國家的基本保障,沒軍隊就沒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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