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個意外的事件令藤野望的計劃不得不更改,就在這天傍晚,被關着的李俊赫自殺了,“…MD,救活他,救活他…”藤野望又咆哮起來,李俊赫要是死了那計劃就要落空。
跪在面前的藤野良子低着腦袋回答,“主人,救不活了,我們發現時,他已經死了……”
“八嘎!”藤野大怒,一揮手四個耳光把良子抽的摔了出去,良子又趕緊爬起來跪正。
“……主人息怒,我們的人一直盯着李秀普宅,有陌生出入她家,良子怕有埋伏!”
“是誰?”藤野望漸漸冷靜下來,李秀普在中國青市並沒有什麼深交的特殊朋友,她也動用不了更多的國際警力,她只是在暗查藤野家族的勾當,她的力量不足以與自己對抗。
“就是主人的對頭,唐生,他先出現,隨後又有一男一女出現,良子怕有陰謀……”
藤野望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李俊赫的屍體處理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跡,這個蠢貨居然自殺了,男優是多麼有前途的事業啊,壞我的大事,一個小時後,準備快艇,上江洋號!”
賊猾的藤野望預感到了危險正在悄悄接近,李俊赫的死就是徵兆,他要先一步逃離了。
也是在傍晚時分,虞風亭風塵樸樸的趕到青市,趕到了堂姐虞姬美這裡,和他一起來的是章秀芸,一進門就見堂姐的臉色並不好看,大致的情況他也心裡有數,堂姐要低調一陣了。
“姐,歇歇吧,有我在,我們虞家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就看年底的黨代會了,希望華電事件不會影響到我爸爸,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我接到國姿委的任命,要去瑾生資管。”
虞姬美還是難免有一絲失落,不過她和堂弟關係很好,對章秀芸也很親切,實際上章秀芸最早能認識虎風亭就是虞姬美給他們介紹的,從心裡說,風亭和秀芸都對虞姬美不錯的。
華電事件的一開始,風亭和秀芸也有參與,甚至魯東省委書記章啓明也默許了,這些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當時出言反對,華電事件不會造成這麼惡劣的影響,現在都遲了。
“風亭,我懷疑姓唐的故意讓華電事件的影響擴大,連續三個月發生頻繁的停電檢修事件,他們都不聞不問,現在我看出來了,他一開始就居心不良,我們到底是棋差一招,唉!”
虞風亭這次來是安慰堂姐的,國資委撤她職的通知馬上就要下達,她自己遞辭呈都沒用了,這是一種姿態,比辭呈有給力的多,“姐,上面的通知也許明天就下達了,你有個準備。”
“哼,我料到了,無所謂的,你姐又不是沒錢花,也不是沒酒喝,我倒落個清閒……”
她這話裡有抱怨,虞風亭心裡何嘗沒抱怨?萬一此事影響到了父親的政治生命,那才叫得不償失,當初王彥惇在的時候有他支持着,發生什麼後果都有他扛着,現在卻不同了。
“我去瑾生資管也是老王家的意思,瑾生資管的內部人事要分化,江中的巨企,不可能沒有唐的烙印,那個梅妁也與唐生有接觸,從我們獲得的資料中看,梅妁最早是江陵市高中的一名老師,唐生卻是她的學生,這就給人很豐富的聯想,這個女人肯定與唐家有聯繫。”
虞姬美撇了下嘴,“我怕怎麼折騰也無濟於事,你有沒有發覺,我們圈圈裡缺乏一名強有力的領軍人物,王彥惇時代結束了,下一個是誰要站出來?我到現在還沒看見,我等着!”
虞風亭本來有心一試,但一想自己的背景還是不夠份量和人家比肩,他心裡也鬱悶。
“姐,你和藤野望的對話怎麼樣了?”他知道堂姐想拉攏日企住友重機助華電一臂之力。
“職都要給人家撤了,我還談個屁啊?不管了……”她心說,老孃白讓他幹了一黑夜,倒是說,蠻爽的,另外就是和藤野望結下了私人關係,這對自己東山再起也埋下了伏筆。
她還不知道,她在和堂弟談事的時候,藤野望這頭狐狸已經上了快艇去追江洋號了。
在李秀普宅,唐生一直陪着她,天氣漸暗時,他站在窗前想着一些東西,突見灰濛濛的天際劃過一顆流星,那一瞬間的璀璨流逝,在他腦海裡閃過一張英俊的臉孔,李俊赫;唐生心頭一震,一股不詳之兆在心頭升起,他不想朝這方面想,但那種感覺揮之不去、驅之不散,自從承授了寧老爺子的灌頂,他的靈智一點點開啓中,許多之前很模糊的感覺也在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漸漸的清晰,許多以前不能在瞬間把握的感覺,現在也能頃刻頓悟。
李俊赫走了,這個被自己以同性.戀戲弄的正直少年永遠的離開了,事件最一開始就是因爲自己而起的,他的死,自己也要負上一些責任的,這個推託不掉,唐生的拳頭攥響了。
廳中抱肘而坐的端木真靈覺非常敏銳,雖然唐生捏拳的聲音極微,但他還是察覺了,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走到唐生身側,卻看見這位唐家少爺望着窗外世界的星眸中隱泛淚光。
這樣的神情極少出現在唐生身上,端木真一震,耳畔就聽到唐生低沉挾着悲傷的輕語。
“真哥,李俊赫走了,藤野望不會來了,你聽着,就算追到天盡頭你也要給我宰了他。”
端木真微微點頭,他知道唐生曾受寧欣爺爺的秘傳,對某些事物的感應超人一等,看來此刻唐生又感應到了什麼,如果李俊赫死了,李秀普會受什麼樣的打擊?簡直無法想象。
穩定了情緒的唐生深深吸了一口氣,這邊李秀普心急如焚,好在有唐生三個人陪着她,不然更心裡沒底兒了,“唐君,已經過了約定時間,那禽獸沒有來,是不是有意外情況?”
“也許……他察覺了我們的安排,要不你打他手機?”唐生知道,肯定是打不通的了。
果然,李秀普連拔了三次都在關機中,“他關機了,這個人渣狗屎,他在搞什麼?”她更心慌了,“唐君,俊赫會不會出什麼事?你告訴我,我、我現在很脆弱,我不敢想,我怕俊赫他會……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那樣的侮辱,俊赫的脾性我理解,他會不想活的,嗚!”
唐生突然把李秀普摟在懷裡,他怕她看到自己憋着淚的眼,操,老子很有少有淚的啊。
北海道的黃昏同樣無限美麗,坐在洞爺湖畔荒野的明川秀步也看到天際劃過的流星,他眼裡掠過悲哀之色,微微嘆道:“藤野望,你非要走極端嗎?你非要毀了我師傅苦心經營數十年的藤野家業嗎?師傅,秀步會替您老人家廊清藤野的門戶,以挽回藤野家百年聲譽!”
下一刻,明川秀步引亢長嘯,身形劃空而起,腰間狹鋒彎刀驚現豔電一道,微波盪漾的洞爺湖面給這道冷電光幕劈開一道深邃的水溝,兩邊濺起的水幕高達二十餘丈,那一刻,明川秀步的精氣神達至了前所未有的一種境界,拋開心頭積壓情結的他,一瞬間突破瓶頸!
“……俊赫君,幽冥路上你不會獨單的,我會叫他來給你陪罪,你安心去吧!”
彎刀就在足下,橫過波盪的湖面,明川秀步負手望空,踏刀逐波而行,這一幕給岸上的不少碎霸門弟子看見,有人低聲驚呼,“明川門主破境,破境了,明川門主,碎霸門的希望!”
同一時間,飛機上正飛往青市的寧欣遙遙生出一種感應,東海之濱有一股殺氣直衝霄漢,細細感應卻是明川秀步,這孩子居然在修行路上踏出至深的一步,只不知他爲誰動真怒。
修爲到了寧欣這種境界,即便是明川秀步在她眼裡也只是個‘孩子’,因爲她是宗師。
夜裡九點多,寧欣在青市機場出現,唐生駕車來接她,一上車就問他發生了什麼事?唐生也沒隱瞞,說出了自己的感應,寧欣恍然大悟,難怪遠在北海道的明川秀步會動殺機。
“……唐生,碎霸門的隱術極爲高超,端木真是能幹掉十個藤野望,但他找不見對方;”
“那咋辦?我TMD必須宰了這個王八旦,李俊赫的死,我也有負上一些責任的。”
寧欣輕撫情郎的手,微微一笑,“有些人的命是天註定的,人力不可挽回,李俊赫如是,明川秀步如是,他們都有自己堅守的信仰,你可是我爺爺挑出來的傳人之一,未來的路很長,別小孩子氣,他們只是你人世輾轉中觸及的一道小小浪花,郎啊,我能感受到你心裡的悲傷。”
車在道邊泊下,唐生把寧欣摟在懷裡,盡舒心下的一絲悲鬱之氣,“欣兒,我想殺人。”
寧欣捧着他的俊面輕笑一聲,“殺人你不行,做.愛你行,多做.愛,不殺人,我陪你!”
噗,唐生翻着白眼,“欣兒,從你剛纔話裡聽的出來,好象你說明川秀步也要……”
寧欣微微頜首,“他爲藤野望動了殺機,但師門恩重,他沒選擇,惟切腹明志,以報藤野老人養育之恩,李俊赫只是引發明川殺機的媒介,最大的主因是明川要爲藤野家清理門戶,他不想師傅苦心經營的家勢敗在這個孫子手裡,只有宰了他才能挽救藤野家族,明川可敬!”
唐生又翻白眼,“都TMD是傻B啊,就會切腹,那玩意兒很好玩嗎?李秀普咋辦?”
“對於李秀普來說,也許這是個好結果,從一開始她與你之間就有一段孽緣,她對明川的愛很朦朧,不是你的出現,他們會一直朦朧下去,他們結合只會是悲劇,明川的命運早就和藤野望拴在一起了,冥冥之中你的出現卻把她的命運改變了,以她的操守來說,明川若去,她必然追於地下,站在客觀角度上講,她最多是個殉葬者,沒任何意義,愛,都是糾結的。”
“你的意思我得繼續那啥?無恥不?”唐生苦笑了,寧欣點頭,“有時無恥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