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珏對唐生是有另一種認識的,雖然與他的接觸和認識既短又少,但她相信自己的目光是精準的,唐生這個人應該有相當的胸襟與魄力,自己似乎能感覺到,他似乎很真誠。
當然,站在王彥敦女人的立場上,邵小珏的做法叫別人不能理解,姓唐的把你男人害的那麼慘,你還和他交朋友?你腦袋進水了吧?還是看上人家了?總之,各種詬病是會有的。
所以邵小珏也就是心裡想一想與唐生合作的事,遼汽出了問題,唐生能不來嗎?涉及到丁海蓉老爸的仕途前程,丁海蓉要是關心他爸,肯定要把唐生叫來遼東的,楚黛又或瑾生都有能力幫遼汽一把,就看是怎麼幫了,初步猜測唐生的動機,就是控股遼汽也不是沒可能。
楚黛未必能拿出那麼多錢,但是瑾生資管現在有錢呀,上面就給了500個億的,而且這些錢都在梅妁的名下,是實際資產全抵給了各個企業,現金都是‘瑾生’的,不誇張的說,瑾生資管集累財富的手段太嚇人了,它是精典不可複製的,它藉助了國家機器龐大金融體系的力量而崛起,還給國家一個龐大的綜合性集團,但它也捲走的實際利益差不多達500億。
就是現在完全放手瑾生資管給國家也無所謂了,梅妁在瑾生資管剩下的也有光環影響了,她表代瑾生的投入幾乎都撤空了,這也是唐生爲什麼要500個億的原因,來去很乾淨。
邵小珏就隱隱的察覺到了這其中的奧妙,所以她打心眼兒裡佩服唐生和梅妁,厲害!
眼下唐生入遼,要是出手幫助遼汽的話,他不缺乏實力,別人似乎就不行了,包括自己代表的大敦元亨集團在人家面前也不過是個打醬油的角色,想分一杯羹的話,只有合作!
是不是要與唐生合作,邵小珏一個人不好做主,她拔了電話給王彥湘,分析了情況,末了道:“……我們產業想在遼東發展並具有相當的影響,只能選擇與人家合作這一條路!”
王彥湘沉吟半晌才道:“的確是這樣的形勢,但是,小珏,你沒有想過會是羊入虎口?”
邵小珏也有這樣的認識,在唐生面前大敦集團其實就是一隻小肥羊,和人家沒得比,但對唐生的一些瞭解,綜合分析之後,她認爲唐生不一定會把大敦吞噬,不過也不敢保證。
“彥湘,我是這麼看的,一但交集在一起,以後就算誰敗誰勝,另一方都好介入,輸了我們就認,贏這一局的話我們大敦未必不會成爲日後的強龍,那時唐生也壓制不了我們。”
“嗯,風險是有的,但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和智慧,按你的想法去做吧,不必有顧慮。”
徵得了王彥湘的同意,邵小珏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於是,她就拔通了唐生的手機……
那啥的時候被手機打擾也不是頭一次了,一看來電是‘邵小珏’,唐生也是一楞,王靜退低了身子去裹哄少爺的喀秋莎,也不打擾唐生接電話,悍馬一向最有眼色,是個可人兒。
與邵小珏的談話進行了五六分鐘,大體談了一下意向,唐生倒是很佩服邵小珏的膽色。
這邊才結束通話,悍馬又騎了上來,“唐生,用點力做完了咱們再聊嘛,人家要嘛!”
結果給唐生搗的骨頭都散了,她是爬不起來了,唐生跑客廳找寧欣去了,寧大美人兒沒和他們三屁,在看電視新聞呢,唐生裹了條浴巾出來的,身上汗津津的,“去沖沖,有騷味!”
這話叫臥室裡的王靜聽見了,在她裡面就啐上了,“你不騷,你香行了吧,你香死了!”
這倆人鬥嘴都成老毛病了,唐生乾笑了一聲,乖乖溜去衝了個澡又出來,人往沙發上一躺,頭枕了寧欣大腿才道:“邵小珏代表的大敦也有意於遼汽,居然要和我合作?有魄力!”
“商業上的事我可不行,和我說可給不了你多大的建設性意見,”寧欣輕撫愛郎的俊臉。
唐生輕笑道:“也不完全是商業上的問題,你想啊,邵小珏是王彥敦的女人,她要接近我,王彥湘會怎麼想?別人會怎麼想?既便是嘴上同意,心裡也有不鬱吧?難道還是陷井?”
“王家人老愛幹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勾當,這是另一次嗎?不過,有些人,你不能碰!”
“我知道,欣兒,我是飢不擇食的膚淺之輩嗎?邵小珏是個有能力有操守的女人,光只是與她合作我也沒有顧慮,就算她搗點小動作,也揪不起大風浪,搞不好就把大敦賠進來。”
“你只要不瞎搞女人,我對你有的是信心,其它的我不擔心,”寧欣對他真是信心十足。
“欣兒,明兒你陪悍馬姐去搞採訪吧,目標是婁正清的家人,包括那個被捕了的婁坤,必要是動用點小手段,反正我要真實情況,我不管什麼中紀委的調查,這裡面有人爲痕跡!”
“嗯,這事交給我,準保會辦妥當的,對了,你晚上是摟着悍馬睡呢還是陪我呀?”
“悍馬悍不起來了,她那麼恨你,巴不得我把你也弄軟了,你就和我配合下成全她吧。”
次日上午,在遼東省紀委大樓,婁坤也給帶了進來,他與其父婁正清分另給關個兩個房間,對婁正清也沒有正式隔離,說起來現在只是調查,而婁坤就不同了,他是給逮捕的。
二十幾歲的婁坤略爲削瘦,眼大而無神,難免有驚恐狀,從廣南到遼東,顛波一路,這就進了省紀委大樓,他心裡完全沒底兒了,看來老爸也好不了,這該怎麼辦?交不交代?
中紀委調查組的負責人是督察N室的副主任,他們直接插手是因爲澳門賭局中的婁坤吸引了他們的目光,按理說他們不應該直接插手的,但有了那個藉口,他們就能上手了。
這位張副主任是京人,他也是老王家的外戚,所以他能直接與王彥啓對上話,他很興奮的接受了這樣一次有動靜的大行動,能叫省委省政府都重視,能叫那些省委大員都注目的行動,很能給他一種榮譽感,他知道自己辦好了這次的這個事,未來的仕途會是光明無比的。
張副主任躊躇滿志,信心可謂十足,大刀闊斧的在遼東省委折騰上了,當線索指到省長杜權忠身上時,他更興奮了,婁坤上午開了口,他不到中午時就把杜大省長的公子小杜給請來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省長的公子,在中紀委調查組面前,誰也不行,誰也擋不住邀請。
乍聞兒子小杜給中紀委請進去的杜權忠省長就感覺眼前一黑,老毛病就犯了,半個小時,杜大省長躺進了醫院,省委震動,花城震動,遼東震動,怎麼會牽涉到杜省長的公子呢?
小杜同樣是國家公務員,是花城市政府某局的副局長,年輕、幹練、有前途,表面上也是風光無限的,因爲丁大書記的直系子女沒一個在花城的,小杜就是名義上的第一公子。
如此一來,圍繞着小杜同志的許多故事都在傳揚,但一直是正面的,這次給請去喝茶了?
中午,丁大書記在家吃飯,郗正秀掌勺,蓉兒幫廚,唐生是客人,老丁的心情還是不錯的,酒興半酣之際,省委秘書長蕭道升的電話就追來了,“丁書記,杜省長給送進醫院了。”
飯是吃不成了,丁漢靖收線後就起了身,“你們吃吧,老杜進醫院了,我得去看看他!”
老杜自然是杜大省長了,郗正秀和蓉兒、唐生也是一楞,只怕是老杜給什麼事剌激了?
在醫院,一堆人圍在病房外面,省政府的副省長、秘書長、副秘書長几乎全來了,杜權忠的夫人也在,淚痕滿臉,任她怎麼想也想不到這事會把丈夫擊倒?兒子到底做什麼了?
杜夫人是花城知名的賢內助,是樸素的傳統女性,從她身上能看到中國美婦的傳統美德,貴爲省長夫人,她的衣着簡樸,就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在省府大院,她見了誰都是一付笑臉,哪怕你是個後勤打掃衛生的,她眼裡也不低看你,十數年如一日,這個不是裝出來的。
今天,杜夫人感覺到了真正的傷心,丈夫怎麼爲官的,她一清二楚,她心痛了,爲什麼會這樣?中紀委的張副主任領着幾個人居然以看杜省長爲名,竟是來了要帶杜夫人走的。
省府人官員譁然,什麼?要把杜夫人也請去喝茶?證據確鑿了嗎?還是名義上的協助調查?這個太過份了吧?省長夫人,不參政不議政的家庭婦女一枚,給遼東省委一點面子吧。
省委副書記、常務副省長、省紀委書記、組織部長、宣傳部長、政法委書記,一堆大員全在樓道里了,一個個睜大了眼盯着這位中紀委的張副主任,你真的要帶杜夫人走?啊?
“……杜夫人,真的不好意思,事關體大,還望協助中紀委調查組的工作啊……”張副主任語氣好象很誠懇,但你有想過請走了杜夫人的影響會有多大嗎?你要毀了我們杜省長?
“好……我和你們去,只要能把事情調查清楚了,我受點委屈不算什麼的……”
“芳雲同志……”常務副省長陳山嶽上前一步攔住了杜夫人,她就叫劉芳雲,平素裡大家都尊稱杜夫人,但是省級大員們都不那麼叫,還是叫名字更妥,“這不是委不委屈的問題。”
“是啊,芳雲同志,你也不要輕易做這樣的決定,證據不足,中紀委也請不了人!”
省委副書記曹廣民也開口了,此時,似是同仇敵愾,大家一力向着杜夫人劉芳雲了。
“曹副書記,陳副省長,中紀委調查組就是請杜夫人協助一下,都是爲了工作嘛!”
病房裡的杜權忠全聽到了,他牙關緊咬着,這時候,他能說什麼嗎?不能,不能開口!
突然樓道傳來一個冷肅的聲音,“還要請誰?要不要請我丁漢靖也去協助你們調查呢?”!~!